救赎人鱼反被拖入深渊

1 黎明惊魂你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这个时候跑来海边蹲日出。

一边暗骂自己一如既往的点背，一边紧了紧被海风撕扯的外套，

快步走在被潮汐吞没了大半的沙滩上。海浪打在湿冷的礁石上，裹挟着咸腥的气味扑向脚踝。

赶紧回去吧，这鬼见愁的天气。临近黎明，潮水却异常汹涌，

像是要把整片海域的愤怒倾泻在这座偏僻的海湾。“救……”你猛地回头，

防风外套的帽子被海风掀开，长发抽打在脸颊上，狂风刮得你脑仁疼，

让你从通宵后的迷迷瞪瞪中瞬间清醒过来。看来那一扇门夹了不止你一个脑袋。你摇摇头，

还是循声走了过去。“谁在那里？”没有回答也是。这个鬼天气还是这个时间，

而你为了逃避分手的痛苦又特意回到人烟稀少的老家散心，怎么可能有人的声音？

果然是幻听吧……话虽如此，你还是又往前走了一会，当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时，

你差点以为那抹银蓝色是月光碎在了浪尖上。直到你看见血迹。

这道惊心动魄的路标把你的视线引到他身上。

你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生物——苍白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耳朵是半透明的鳍，

湿漉漉的银色长发黏在脸侧，他仰起的下颌绷出脆弱弧度，腰腹随着喘息起伏。

纤长的睫毛挂着细碎盐粒，最让你战栗的是他的眼睛，金色的虹膜像融化的琥珀，

瞳孔却是冷血动物般的竖线。他半截身子卡在岩缝里，鳞片剥落的尾部被渔网绞得血肉模糊。

礁石缝隙中的海水泛着幽蓝，他尾鳍上脱落的鳞片被风圈起来刮到你脚边，

折射出比蓝宝石更糜艳的蓝。2 深海诱惑是人鱼。你捏着手机后退半步，

你从没想过这种生物居然真的存在。人鱼的喉结滚动，发出闷闷的喘息声，

青白指尖深深抠进礁石缝隙，暴露出鳞片下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血管。

被渔网勒出血痕的腰腹猛地弓起，沾着黏液的长尾拍碎浪花，

你闻到他伤口渗出的血腥味里混着深海巨藻的腥甜。他暗金色竖瞳在湿发后忽明忽暗，

即使被如同撕裂了的面纱一般的潮湿发丝遮挡住大半视线，你还是能感觉到面纱之下，

那道危险的目光。“我我我……没有恶意！”你马上举起双手，以示友好。

虽然这东西看上去是人形，你的理智还是建议你马上逃走。但他看上去很疼的样子。

你缓缓挪上前去，颤抖着尝试解开渔网。人鱼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盯着你脖颈跳动的动脉，

喉咙里滚过粘稠的响动。这个人类皮肤下奔涌的温热血液让他尾鳍痉挛，

被渔网割破的鳞片缝隙渗出更多淡蓝色黏液——那本该是捕获猎物时分泌的麻痹毒素。

他突然攥住你的手腕。他的手指是某种覆着透明蹼膜的指爪，力道却大得惊人，

指甲尖端泛着淡青，像锋利的匕首。他在舔你的手。

他舔舐你虎口的动作变得像野兽在试探猎物，殷红的舌尖再次扫过你昨天被纸划破的创口时，

却留下了奇怪的、酥麻的感觉。被渔网困住的暴怒忽然化作某种更粘稠的欲望，

他突然渴望把犬齿嵌进你跳动的颈动脉。你不知道的是，

你不该出现在他的狩猎区更不该带着对他而言如此甜美的伤口接近。触电一般，

你猛地抽回了手。他被你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湿发滑落露出尖削的下巴，

金色的眼睛毫不躲闪地直直看过来，像在认真地讨要一个解释。

“……”眼看海浪就要吞没了这处滩涂，

你只好硬着头皮在他审视的目光中继续用力扯缠着他尾巴的渔网。“别怕别怕，

我是在帮你……”你出声安慰，人鱼忽然将额头抵上你的手背，冰冷皮肤激得你浑身战栗。

他垂落的银蓝色长发像有毒的水母触须缠住你脚踝，

尾鳍在你看不见的角度缓缓收紧——对人鱼来说太过温暖的、属于人类的体温。

比起海底千万年不变的冰冷苦寒，这样的温度让他着迷。在那样冷的海渊之底，

有时甚至连月亮都不愿施舍半分光芒。悄无声息地，他用尾巴蹭上了你的小腿。

耳后的鳞片随着喘息翕张，湿冷的银丝垂落到你的膝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音节:“……疼。

”那声呜咽里藏着眷恋。以及，隐秘的欲望。3 浴缸迷情也许是在老家待着太无聊了，

加上他那时在海边喘息着喊疼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太可怜了，

你一时心软就把这条人鱼带回了家。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碘伏气味。人鱼蜷缩在浴缸里，

尾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水面。“你应该属于深海鱼……是不是要给你加点盐？

”你对着手机上的百科喃喃自语。他当然不会回答你。

人鱼把你随手脱下的戒指当成贝壳咬在齿间。他歪头时耳鳍擦过你手背，

带着海水特有的凉意。昨夜缝合伤口用的羊肠线正在他腰际晃动，

你按住他试图扯开缝合线的手指，却被他顺势将脸埋进掌心。“别用犬科动物的方式撒娇。

”你抽回沾满黏液的手，他立刻将整条尾巴盘踞在浴缸边缘。

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滚进脐下鳞片交接处，

你不得不承认那些暗流般的腰线比任何希腊雕塑的线条都还要流畅，却又极性感，

还隐隐带着点侵略性。他突然攥住你的手，牵引你的指尖按上自己喉结，

声带震动出模糊的音节：“学？”你触电般缩回手，撞翻了身后的生理盐水，

他眼底流转着某种介于求知与捕猎之间的暗光，尾鳍愉悦地拍打出水花。此刻你才惊觉，

浴室的暖光灯将他睫毛阴影投在脸上时，竟像极了某种古老宗教壁画里受刑的神祇。

你决定开始教这条人鱼说话“瑟雷诺。”某天早上他突然开口，

空灵的声音优美得像海风拂过螺壳。你正替他换纱布，

被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惊得手一重差点造成伤口二次撕裂。他歪头蹭了蹭你僵住的手背，

喉结滚动着发出咕噜声，仿佛这是宠物和主人之间最自然的亲昵。

你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望着来电显示上大大的爱心符号，你呆住了。

蹲日出蹲出了条人鱼，忙得你连来电备注都忘了改。但你确实也没想到前男友会再联系你，

甚至还会这么快。你站起来，手指刚刚准备点拒绝，人鱼的尾鳍突然卷住你的脚踝，

将你拽进浴缸。液体灌入鼻腔的灼痛感让你本能挣扎，

后颈却被覆着透明蹼膜的指爪牢牢扣住，动作既像保护又像禁锢。

当他带着倒刺的舌尖舔去你睫毛上的水珠时，

你突然意识到这种“清洁行为”的暖昧程度早已超出宠物范畴。

但猝不及防间你只来得及把手拼命伸到浴缸外面，

没注意到刚刚点的拒绝在挣扎中被划拉成了接听。“宝贝？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像一柄冰锥刺进太阳穴。人鱼瞳孔缩成两道金线，

尾鳍绞紧你的腰肢沉入浴缸底部。透过晃动的水面，你看见你的手机被瑟雷诺一点点捏扁。

“我的。”他齿尖轻磨你耳垂，在你看不见的角度，竖瞳缩成两道危险的缝你挣扎着坐起来，

意识到瑟雷诺对你的占有欲有点太强了。应该是教材出了点问题确实，不管怎么说，

拿悬疑探案小说作为人鱼的认字读物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但是捡他回来时家里就剩几本上次你回来时买来消遣看的阿加莎了，加上天气糟得没法出门，

你也没想着得给他换点儿童读物启迪心智。于是你专门跑去书店淘了本安徒生童话回来。

你把书翻到那个经典的故事，

清了清嗓子从标题开始朗声读道：“海的女儿…”人鱼一只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你，

尾鳍勾着你的小腿打结。他新拆的绷带散在木地板上，像褪下的蛇皮。

读到小美人鱼化作泡沫的段落时，缠在脚踝的尾鳍骤然收紧。他耳鳍高频震颤着，

突然抽走你膝头的书本，锋利的指甲在插画王子喉结处戳出破洞。“蠢。

”他吐出这个你教过的词汇时，尾鳞正在地板上刮擦出类似磨刀的声响，

“要是我…”灼热的呼吸喷在你颈侧，

他犬齿擦过你手上刚结痂的创口:“就把公主拖进沉船。

”“让王子一睁眼只能看到小美人鱼。”你后颈汗毛竖起，他忽然用脸颊蹭你手背，

睫毛垂落的阴影掩住瞳孔里游弋的金斑。“……但是你教得对，要当乖孩子。

”他把书递回来，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总之，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你合上书，

总结道。“爱？”他像刚学认字的孩子一样，重复着你的发音。“对，这个字念'爱’。

”你用笔在白纸上勾勒字形，他立即用沾着水的指尖覆上来描摹。你试图抽回手，

却被他按在腰腹缝合线上逐渐往下，那里有他今早故意撕裂伤口留下的新鲜血渍。

而他的尾鳍下压着一枚珍珠母贝——那是他昨夜潜入深海寻来的“礼物”，

贝壳内侧用血画着歪扭的心形。他在对你求爱。“不，不行。

”你对着浴室的满地狼藉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身后开始啃咬你手指的人鱼听，

还是说给镜中那个耳尖发红的自己听。他倾身靠上来把你笼进怀里，下巴放在你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