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初夏的清晨,阳光洒在小镇的河面上,波光粼粼。
河岸边,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此起彼伏。
人群中,沈繁星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经历了无尽的磨难。
“这不是沈家那个养女吗?
宁死也不肯嫁给傻子,跳河还喊救命,真是笑话!”
嘲讽声如利刃般刺耳,无情地割裂着沈繁星的心。
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高压火炉的炽热所吞噬,恐惧如同冰冷的触手,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身边那股温暖的气息,却如同避风港一般,让她无法抗拒地想要靠近,像是救赎的曙光,照亮她黑暗的世界。
“呸!
这种女人就是贱,看到救她的是个年轻帅小伙,就装晕让人家亲,真是臭不要脸!!”
“快看她,还一个劲儿地往人家小伙子怀里钻。
连基本的羞耻心都没有!”
“这女人就会作妖,跟秦桂芳一个德性。
臭不要脸!”
西周的嘈杂与指责声让沈繁星感到一阵窒息的压抑。
秦桂芳是她奶奶。
她可以忍受别人的指责和嘲笑,但侮辱她奶奶是触动她的逆鳞。
奶奶是世界上待她最好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奶奶,她早就活不到现在。
她要好好教训这些人。
沈繁星猛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群熟悉的邻居。
她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不是己经死了吗?
养父母将她卖给老何,那天就被老何活活掐死,然后像垃圾一样被扔进高压炉,化为灰烬。
奶奶请道士为她做法事,她灵魂进入功德系统,看到了人间往后十几年的变化,包括眼前这些邻居的点点滴滴。
但此刻,她看到的却是她十八岁的邻居们。
沈繁星突然意识到……她重生?!
有些不敢相信,闭上眼。
“同志,同志?
你怎么了?
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一个急切的声音在沈繁星的耳边不断回荡。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而年轻的脸庞。
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关切与担忧,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健康的光泽。
脸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轮廓滑落,为他增添几分禁欲的美感。
沈繁星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她是救落水小孩后,因为脚抽筋,加上体力不支,没能成功上岸。
被一兵哥救上来,还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却被众人误以为她是不想嫁给厂长家的傻儿子,跳河寻死。
突然,一个机械而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你奶奶的瓜来了。
沈繁星一愣,大量的信息便涌入她的脑海。
她绑定功德吃瓜系统。
吃完奶奶的瓜,沈繁星猛地挣脱那双有力的手臂,挣扎着站起身来。
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她顾不上那么多,必须去医院阻止奶奶。
“多谢你救了我!
但我现在有急事,必须马上离开。”
沈繁星语速飞快地说道,她的心里只想着奶奶,“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会去登门道谢的。”
陆星河看着沈繁星那张苍白而瘦黄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他注意到她眼中的焦虑和不安,以及身上那股不屈不挠的气息,便知道这女孩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脆弱不堪一击。
周围的人都在劝他不要说出地址,免得被这不要脸的女人缠上。
陆星河也没打算说,只是一句:“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他便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沈繁星心系奶奶,迅速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十分钟后,医院某病房里,传出阵阵咆哮声,“秦桂芳,你死人,还站着干嘛!
快去炖只鸡送过来。”
沈繁星猛地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奶奶秦桂芳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瘦骨嶙峋的身子在怒火中瑟瑟颤抖,仿佛一片随时都会凋零的秋叶。
而病床上的爷爷则满脸怒容,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手中的铁水杯被他高高举起,狠狠地砸向奶奶的方向。
沈繁星飞奔过去,将奶奶紧紧地护在怀中。
“星星……”秦桂芳颤抖的声音在病房上空回荡,与铁水杯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咣当声交织在一起,夹杂着爷爷的怒吼和咆哮。
“你这个扫把星,来这里干什么!
给我滚出去!”
沈繁星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声音,只是紧紧地抱着奶奶,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爷爷愤怒的目光,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爷爷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怒吼着:“秦桂芳,还愣着干嘛!
你TM不去,一个小时后没把鸡汤送来,你就滚回乡下去。”
秦桂芳身子一颤,想关心沈繁星的话卡在喉咙里,又咽回肚子里。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声音微弱地说:“我没钱,就你每个月给的那点钱,生活费都不够。”
爷爷听到后更是火冒三丈:“钱钱钱,你TM就知道钱!
整天掉钱眼里了!”
他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一般,震得整个病房都仿佛要崩塌。
沈繁星紧紧地搂着奶奶,生怕她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爷爷却是不依不饶,继续翻着旧账,数落着妻子的种种不是,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整个病房都撕裂开来。
“你看看人家菊花,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孩子,还能在城里有份安稳的工作。
再看看你,每个月给你二十块钱你还嫌少,自己不会赚钱还大手大脚地花,你有什么用?”
无情的指责和谩骂,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秦桂芳的心窝。
她脸色煞白,痛苦不堪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滑落。
她虽生于乡野,却自有一股子不屈的骨气。
然而,在这突如其来的心灵冲击下,她的坚强似乎瞬间变得脆弱不堪。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沈繁星的声音:爷爷不是想喝鸡汤,是给他的情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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