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9年4月20日清晨5点,奥地利布劳瑙小镇笼罩在细密的雨幕中。
海关职员阿洛伊斯·希特勒家的木屋里,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克拉拉·波尔兹尔的惨叫刺破黎明前的寂静。
产婆玛格达·施密特将沾血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身对着门外喊道:“阿洛伊斯先生!
是个男孩!
健壮得像头小牛犊!”
木门“吱呀”推开,58岁的阿洛伊斯摘下湿漉漉的礼帽,目光掠过妻子苍白的脸,落在襁褓中的婴儿上。
他粗糙的手指戳了戳孩子发红的脸蛋:“这哭声倒有几分巴伐利亚人的狠劲。”
克拉拉虚弱地伸手:“阿洛伊斯,给他取个名字吧……”“就叫阿道夫。”
阿洛伊斯转身往壁炉里添了块木柴,火星溅在砖墙上,“我的儿子,将来要像他祖父那样,把名字刻在海关的荣誉墙上。”
三个月后的洗礼仪式上,阿洛伊斯拍着老友的肩膀大笑:“瞧瞧这小子攥拳头的样子!
等他六岁,我就带他去办公室学记账,省得像他娘一样,连个收支明细都算不明白。”
克拉拉抱着孩子退到阴影里,指尖抚过阿道夫柔软的金发,轻声哼唱:“睡吧,小宝贝,多瑙河在摇篮边流淌……”1892年深秋,三岁的阿道夫追着一只灰兔跑进后院,摔进泥坑。
阿洛伊斯举着烟斗冲出来:“瞧瞧你这副脏样子!
日耳曼的男孩不该像个娘们似的满地打滚!”
他拎起儿子的衣领,皮鞋在泥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记住,希特勒家的人摔倒了,要自己咬着牙爬起来!”
克拉拉捧着温水赶来时,正看见阿道夫倔强地抹掉眼泪。
“来,宝贝,换身干净衣服。”
她解开儿子浸透的衣襟,突然发现后颈有块暗红色胎记,形状像只展翅的鹰。
阿洛伊斯凑过来嗤笑:“这算什么?
等他进了海关,有的是机会让别人见识真正的鹰!”
1895年冬夜,六岁的阿道夫踮着脚,从橱柜顶层偷拿母亲藏的蜂蜜罐。
金属盖子“当啷”落地的瞬间,阿洛伊斯的皮靴己经踹开厨房门:“小贼!
谁准你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皮鞭破空的声响惊醒了整栋房子,克拉拉冲进来时,阿道夫正蜷缩在灶台边,后背渗出点点血珠。
“阿洛伊斯,他只是个孩子!”
克拉拉扑过去护住儿子。
阿洛伊斯扯住她的头发:“慈母多败儿!
日耳曼男人的血应该沸腾在战场上,而不是为这点甜水掉眼泪!”
阿道夫突然抬头,盯着父亲制服上的海关徽章:“等我长大了,要让所有人都记住希特勒这个名字!”
1898年春,九岁的阿道夫在林茨实科中学的课堂上,用炭笔在课本边缘画满带翼的战盔。
历史老师波普博士敲了敲他的课桌:“阿道夫,今天讲的是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
少年猛然站起,指节捏得发白:“这些匈牙利人和捷克人,凭什么和日耳曼人共享土地?
他们只会污染我们的血统!”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后排的犹太同学汉斯·科恩小声嘟囔:“你的画里连马的腿都画不首,还妄想统治世界?”
阿道夫抓起墨水瓶砸过去,深蓝的墨水在汉斯的白衬衫上绽开,像朵诡异的花。
“放学后留堂!”
波普博士抓住阿道夫的手腕,却在接触到少年炽热的目光时心头一颤——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不属于孩童的仇恨,仿佛能将整个世界烧成灰烬。
1900年圣诞节,阿洛伊斯带回一个黄铜望远镜,镜筒上刻着“1870年色当战役纪念”。
“等你满十西岁,就去海关当学徒。”
他将望远镜塞给儿子,“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别成天画那些没用的画。”
阿道夫抚摸着弹痕累累的镜筒,突然问:“父亲,为什么法国人要夺走阿尔萨斯 - 洛林?”
阿洛伊斯灌下一口烈酒:“因为软弱就要挨打!
当年普鲁士的枪不够硬,才让那些高卢鸡占了便宜。”
他指着墙上的地图,食指重重戳在德法边境,“总有一天,日耳曼的铁骑要踏平巴黎!”
阿道夫握紧望远镜,镜片映出父亲扭曲的脸,与他画在本子上的帝国版图渐渐重叠。
1903年1月,阿洛伊斯突发肺水肿倒在海关办公室。
临终前,他攥着儿子的手:“别学你娘的软弱……希特勒家的人,要在历史上留下……”话音未落,手便垂了下去。
守灵夜,阿道夫偷藏起父亲的望远镜,月光透过教堂彩窗,在镜筒上的鹰徽投下血色光斑。
克拉拉找到他时,少年正对着夜空喃喃自语:“我会让全世界记住希特勒这个名字,用比父亲更响亮的方式。”
窗外,布劳瑙的钟声敲过十二下,细雨再次飘落,仿佛为即将苏醒的恶魔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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