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苏格兰场档案馆的金属爬梯上,档案柜里飘出的羊皮纸霉味像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档案室里亮得刺眼,家族群消息还在不断跳动——今天是祖父去世七周年忌日。
"苏法医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管理员老乔治在梯子下咳嗽,手里的黄铜钥匙串发出濒死病人输氧管般的声响,"这些陈年案卷就像吸血鬼,总有人来给它们喂新鲜血液。
"我摸了摸口袋里冰凉的怀表,祖父临终前攥着它的样子突然浮现在眼前。
那块维多利亚时期的银质怀表此刻正压在我的肋骨下方,表盖内侧刻着的日期在黑暗中发烫:Whitechapel 1888.9.30。
"我在找开膛手杰克案的原始解剖报告。
"我摘下防尘口罩,让1890年的油墨味直接冲进鼻腔,"苏格兰场当年隐瞒了三份关键证物清单,其中一份可能涉及——"突然响起的惊雷震得档案柜嗡嗡作响。
暴雨猛烈拍打着穹顶彩绘玻璃,圣乔治屠龙的画像在闪电中扭曲成狰狞的剪影。
老乔治的钥匙串当啷落地,他弯腰去捡时,一束猩红月光突然穿透暴雨,正照在我手中的怀表上。
那是轮诡异的血月。
表壳上的暗褐色污渍在月光下突然鲜活起来,像条苏醒的环蛇沿着银质花纹游走。
我这才发现那些看似装饰的藤蔓纹路,实则是用极细的英文花体刻着密密麻麻的"Tempus Fugit"。
"时间飞逝。
"老乔治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表...这表是托马斯警长的!
"怀表突然在我掌心剧烈震颤,生锈的齿轮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嘶吼。
血月的光斑在表盘上凝成一颗颤动的红点,正指向九点三十分方向。
当我意识到那污渍是人血时,整座档案馆的煤气灯同时爆裂。
黑暗吞没我的瞬间,有冰冷的手指攥住了我的脚踝。
腐臭的泥水灌进鼻腔时,我听见了马蹄铁撞击鹅卵石的声响。
后脑勺传来钝痛,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一盏在浓雾中摇晃的煤气灯,灯罩上趴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
我的白大褂浸在血泊里,那血不是我的——三米外躺着具被剖开腹腔的女尸。
"以圣父之名!
"马蹄声戛然而止,煤油提灯的光束刺破浓雾。
穿深蓝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