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苏晚蜷缩在阳台的隔间里，初冬的寒风从生锈的窗缝中灌进来，像一把把冰刀剐蹭着她的皮肤。
她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膝盖抵住胸口，试图用体温焐热冻僵的脚趾。
隔壁主卧传来震耳欲聋的游戏音效，弟弟陆子轩又在通宵打《王者荣耀》，他新买的机械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夹杂着几句脏话：“操！
辅助会不会玩啊！”
“晚晚！
死哪儿去了？
赶紧把子轩的夜宵端过去！”
母亲周红梅的尖嗓子刺破走廊。
苏晚麻木地站起身，膝盖骨发出咯吱一声响——这隔间只有一米五长，她连腿都伸不直，关节早就落了毛病。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昨天被陆子轩用烟头烫出的水泡还在渗血。
厨房的保温锅里温着一碗鲜虾云吞面，虾仁饱满弹牙，汤底飘着金黄的蟹油，这是陆子轩的专属夜宵。
苏晚的胃袋抽搐了一下，她已经三天没吃过正经饭了。
上周周红梅发现她偷吃半块发霉的面包，抄起擀面杖抽得她后背青紫：“赔钱货也配糟蹋粮食？
这些都是给子轩长身体的！”
她端着云吞面推开主卧的门，陆子轩正翘着二郎腿瘫在电竞椅上。
他脚上那双限量版AJ球鞋抵着桌沿，鞋底沾满泥渍——那是苏晚刷了整整两小时才弄干净的。
见她进来，陆子轩眼皮都没抬，抬手将空可乐罐砸向她：“磨蹭什么？
想饿死我啊！”
铝罐擦着苏晚的额角飞过，在墙上撞出闷响。
她沉默着把面碗放在桌上，转身要走，却被陆子轩一把扯住头发：“等等，谁准你走的？”
他捏起一只虾仁塞进嘴里，忽然咧嘴一笑，将剩下的半碗面泼在她脚边：“汤太咸了，重做。”
滚烫的汤汁溅在苏晚小腿上，她咬紧牙关没吭声。
这样的戏码几乎每晚都在上演。
上个月陆子轩嫌牛排煎老了，直接把盘子扣在她头上；上周他说橙汁不够冰，逼她跪在碎玻璃渣上重新榨。
但今天不一样——苏晚瞥见书桌上摊开的数学试卷，鲜红的“28分”刺得她眼眶发酸。
那是她的卷子。
“看什么看？
你个文盲看得懂分数吗？”
陆子轩抬脚踹翻椅子，劣质香水混着汗臭味扑面而来。
他一把抓起试卷撕成两半：“老子警告过你别偷偷做题吧？
一个初中辍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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