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智理宗诚信,崇高嗣法兴……金大定九年,全真教丘处机潜修十三载创立邱祖龙门。
留下法脉一篇,后世弟子以此为辈。
斗转星移,龙门历经八百余年的朝代变迁,己遍地桃李,传承二十多辈,香火延绵。
但八百余年间,龙门也经历了数次变革。
外门以商会形式经营谋生,内门栖息观庙传法布道。
…………“清明,你观这石牛是被何法所破?”
兰镇,石牛村。
一老一少,围绕在村头一只大石牛前。
说是石牛,实则是一块巨大的牛形青石,高约丈许,青灰色的石身透着一丝古朴的沧桑感。
“破魂钉!
看着是南派的手法,但……”被叫做清明的青年大约十七八岁,听到老道的话后收起嬉笑的嘴脸,上前摸了摸石牛腹部。
在其抚摸的位置,一根黑色铁钉几乎整根没入石牛腹部,看上去有些古怪。
“寻常破魂钉乃是黑狗血所浸,可这根不同,是蛇血,这是阴阳师所为!”
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做法之人不但毁了石牛的风水气脉,还在刻意嫁祸他人。
“哼!
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
就知道他们贼心不死,会卷土重来!”
老道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狠厉,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清明,你跟我多少年了?”
少倾,怒气散去,老道突然一脸慈爱的看向黄清明。
“十年!”
黄清明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同时脸上升起一丝疑惑,不明白老道为何发问。
“十年,也不短了……”老道轻轻呢喃一句,但话还未说完,村头的水泥路上极速驶来一辆警车,急刹车停在了两人身前。
“刘道爷,可找到您了,又出古怪事了!”
人尚未下车,一道中年男子粗犷的声音便如炸雷般的响起。
来者算是两人老朋友,当地派出所的副所,姓李。
“李丁,出什么事了?”
老道眉头一皱,能让对方此不顾形象的失态,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村后塘里死了个人,但救援队捞了一天,却什么也没捞出来!
我觉得古怪,去专门请了杨三爷捞尸,但杨三爷捞出一只鞋子后就撂挑子了,点名要找您过去看看。
您快上车跟我走吧!”
李所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一边说一边扶着车门请两人赶紧上车出发。
“清明,你跟李所去看看吧!
要是忙到晚,就去太公街住吧。”
老道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之后在李所有些不甘的眼神中将黄清明首接推到了车门内。
引擎轰鸣,汽车飞驰而去,留下老道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夕阳下………“清明,道爷不出马,就你自己...”车后座上,李丁有些尴尬的搓着手。
他虽然认识师徒俩不少时间,但印象中黄清明只是刘老道的跟班,有没有学到刘老道的本事压根不知道。
“我是说,你自己有把握吗?”
犹豫了一下,李所还是将你自己行不行,换成了稍微客气些的话。
“看看再说!”
黄清明的回复模棱两可,这显然不是李所想要的答复。
但此时箭矢己经在弦,不得不发。
……张老汉钓了一辈子的鱼,但最后却溺死在了鱼塘里。
有人看见老张头沉入水底前曾拼命划水,但水性极佳的老张头最终却还是沉了下去。
塘边己经站满了围观的村民,即便是己经到了晚饭点,大家却还在指手画脚的议论着。
此时,筋疲力竭的救援队队员正围在一名灰衣老者前,一起无奈的抽着烟。
这老者就是李丁口中的杨三爷,杨三爷是附近有名捞尸人,祖传好几辈的手艺。
杨三爷来时,先在岸边点了一柱清香,烧了几张黄纸后又冲着水塘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一柱清香通天地,三叠黄纸引亡魂!
而那恭敬的三个响头则是磕给水中仙,这是捞尸人的礼数。
准备完成,杨三爷用自己带的一艘小木舟开始绕水而行,随着圈子不断缩小,一串铁钩也在杨三爷熟练的手法中悄然入水。
这串铁钩名叫水龙钩,各家捞尸人的叫法不同,是捞尸人祖传的法器。
这串水龙钩,不用时需吊在正堂房梁之上。
绳索常用朱砂水擦拭,初一十五供奉三柱清香。
这串铁钩便是这一家的祖师爷!
水龙钩沉入水底,杨三爷心中默念着法咒,随着水龙钩透过绳索传回的反馈力道,杨三爷心头猛然一喜。
“来了!
……”杨三爷嘴角一咧,手腕猛然一转,绳索绷紧,迅速开始回收。
“嗯?
……”喜色尚未完全绽放,杨三爷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去。
而随着水龙钩被绳索拽出,一只布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俺当家的鞋!
是俺当家的鞋!
……”人群中响起哭嚎声,是被几位村民搀扶的老张头婆娘。
村民生恐其情绪过激,将其死死拉住。
“瘪犊子,见鬼了!
……”塘面,杨三爷不禁暗骂一声。
随即水龙钩再次入水,杨三爷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起!
……”一番探寻,绳索再次绷紧,杨三爷老黄牙一咬,一甲子的吃奶劲瞬间全部使了出来。
“噗!
……”一道闷响声自水面传出,木舟上杨三爷的身躯猛然晃了几晃后方才稳住身形。
而岸边众人定睛仔细一瞧,只见杨三爷正一脸惊愕的盯着手中的半截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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