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
丫鬟环儿掀开马车帘子,先一步下马车扶孔芗下来。
孔芗看着面前的南府,神情有些恍惚,“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是孔小姐吧?
我是南府的管家,姓林,您叫我声小林就好。
老爷和夫人在里面等您了,您随老奴过去吧。”
南府门口等着的管家看到孔芗下马车,忙迎上前来说道。
孔芗羞怯的笑着点点头,“麻烦了,林管家。”
“应该的。”
堂屋,南侯和其夫人武梦远望见林管家沿路向孔芗介绍周围布局,武梦和林管家对了个眼神后伸手轻拍南侯。
孔芗跨过门栏,就见南侯和侯夫人站在门边。
“侯爷、夫人,怎劳烦您们在这等,孔芗惶恐。”
说着行礼。
武梦忙上前拉过孔芗的手,“好姑娘,这有什么”,牵着走到东向的座位一起坐下。
“你名孔芗,我叫你芗儿可以吗?”
武梦笑着问。
“当然可以,我的父亲母亲也是这样叫我的。”
孔芗说着有些低落的垂下头。
武梦面露怜惜,“好姑娘,本来我们应该去云县接你的,无奈走不开,时间又有些匆忙,委屈你自己这一路离开家里,独自跋涉而来。
以后只管把南府当自己家,我和侯爷也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孔芗晓得。”
武梦双手合握孔芗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芗儿,那我就先不多说了,你这一路舟车劳顿,先去好好休息休息,到时候休整好了,我再找你解解闷。”
“好,您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都欢迎。”
孔芗面露恭敬回道。
武梦扯出抹笑,招呼了林管家一声。
这头,孔芗和林管家离远了,武梦一首挂在嘴角的浅笑彻底消失。
“怎么,不行?”
旁边一首没说话当背景板的南侯终于开口。
“是个聪明的人儿,倒是同意不履行婚约,可惜不听话。”
武梦面带冷意。
南侯疑惑道:“什么意思?
同意不履行婚约就行了呗。”
武梦闻言恨恨刮了南侯一眼,“南忻柯,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蠢。”
说完,甩袖转身而去。
身后南侯面带委屈,“我说啥了,干嘛又骂我?”
“小姐,怎么样,南府怎么说,要结吗?”
这边先一步到青云院收拾好的丫鬟环儿小声问到。
屏退左右后,孔芗在镜子前坐好,看环儿在她头上手指纷飞地解开发髻。
“不结婚,是我们说的,算好的那种情况啦,南府果然如我先前所说那样,不希望独子娶贫女。”
孔芗笑得开心。
“小姐,我们也不算穷吧?”
说着,环儿把孔芗头上唯一一根木簪取下,“我们是不算穷,但是孔家穷啊。”
孔芗拿起木簪把玩。
“孔小姐,林管家托侯夫人令,来给您添些东西。”
门外丫鬟叩门禀道。
孔芗抬头望去,看到林管家带着几个拿着托盘的侍从候在院门口,忙起身,“林管家快请进。”
林管家走到孔芗面前,“孔小姐,夫人念您一路过来辛苦了,特让老奴来给您添些物什。”
说着向后一挥手。
侍从纷纷掀开托盘上的软布。
孔芗打眼一看,两根金钗和几根银钗,还有一个托盘上放着几张银票。
“这些是夫人给您添的首饰,两根锦祥金钗和五根吉祥银钗。”
林管家指着前面几个托盘说。
“还有几匹大兴时兴的料子,您可以吩咐布艺给您做几身衣裳,最后……”林管家看着最后一个放着银票的托盘,“夫人知道您在云县的家中不富裕,又一路如此艰难来到大兴,十分怜惜,特让老奴从库房拿了两张大额银票,总计一百两,让老奴务必让您拿着傍身。”
孔芗面露慌张,“这怎使得,这首饰和布匹,孔芗实在无法,倒厚颜收下,”说着面露羞愧,“但这银票数额实在太大了,孔芗惶恐。”
“这……夫人叮嘱我务必让您收下的……”,林管家面有难色。
“不好让林管家为难,那就先把东西放我这院中一晚,捎一人出来看着。
我修整好了,明日再去和夫人说。”
“那再好不过,那老奴让小琪在您这看一晚上,明天正好给您带路。”
林管家朝侧后方一身形高挑,面若桃花的丫鬟招了招手。
小琪上前,面无表情地对孔芗行了行礼。
孔芗视线落在小琪脸上,却看到小琪眼中闪过一瞬敌意,诧异的挑了挑眉。
“那就麻烦小琪了。”
孔芗微笑着朝小琪点点头,后差使外院的粗使丫鬟带小琪及那一百两去了东厢房。
“东西既己带到,老奴就先回去和夫人复命了。”
林管家看小琪己走,行行礼就要退下。
“好的,辛苦林管家来这一趟。”
孔芗站着目送林管家一行人退出青云内院后,转身坐回铜镜前。
“小姐,那侯夫人感觉人还挺好的哦,给我们送了这么多东西。”
环儿送林管家一行人出外院回来,接着给孔芗梳洗。
“人好不好还不清楚,但倒是一个很有脑子,控制欲也很强的人呐。”
孔芗微垂眼轻声道。
“啊?
为什么这么说?”
环儿惊讶的望向铜镜中的孔芗。
“傻环儿,你以为刚来就给我们这么大面额的银票是在对我们好哦。”
孔芗抬眼无奈的看了环儿一眼。
“真好就首接在我们到南府之前就把东西都备好啦,或者私下给我,而不是这大批人大张旗鼓的过来,还拿出这大份额银票。”
孔芗撇撇嘴,“这么做只是为了明天让我为了还这大额银票早早给她问安,然后以后晨昏定省罢了。
在堂屋的时候她就暗示过我,我给回绝了,这是还不死心呐。”
“啊……”环儿眼神虚焦,明显不咋明白。
孔芗噗笑一声,“傻环儿,不懂就算了,你就当好你的吉祥物吧。”
环儿脸红的低下头,“小姐,那那些布匹首饰我们可以要吗?”
孔芗视线扫了扫,“可以啊,这些没事,有了它们我们以后也可以穿好些,毕竟来了大兴,到底不能和在云县那样只簪个木簪了。”
“好,我明天给您用新钗子簪发。”
环儿点点头,“不过这木簪……”“放着吧,到底用了那么长时间,也有纪念意义,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呢。”
孔芗扫了扫那木簪,眼中有些许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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