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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大作战

声色车马炮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声色车马炮的《失忆大作战》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八面玲珑郑宝扇是“珍珠之乡”的蚌三毕业那哥哥和爱人皆意外去她毅然挑起重在山下湖镇的珍珠行业创出一番天她在寻求事业突破口实偶然结识AnLux创始人安卫发现他竟然是自己死去的爱不可思议的他成了安家的三公还太监面对因车祸丧失记忆的昔日爱她会怎么做呢?废喜欢的东当然是又抢又拿来把你!

主角:郑宝扇,徐良凤   更新:2025-03-26 14: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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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珍珠看中国,中国珍珠看诸暨。

山下湖镇位于浙江绍兴诸暨市,是中国珍珠之乡。

诸暨是吴越之地,地处古会稽山一带。

没错,正是《兰亭集序》中的“会稽山阴之兰亭”中的会稽山。

当地民风彪悍,素有“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豪情。

历经几千年,诸暨的彪悍随着基因的传承在血液里流淌。

诸暨人更像是浙江的异类,他们爱财、爱现、好斗,仿佛是挑拣着南北方人混杂出来的人文特色。

20世纪60年代,淡水珍珠养殖在山下湖镇生根发芽,发展至今,山下湖镇成为全球珍珠交易的集散地。

覆盖了全国80%的市场,全球70%的市场,名副其实的珍珠之乡,整个山下湖镇都围绕着珍珠而生。

山下湖新柳村,一栋五层自建房,浙气十足。

大门高大气派,院落宽阔,彰显这个家庭的富足。

光一楼客厅就有三百多平,里面陈列着上好的红木家具。

浙人只需一眼就懂,此乃大户人家。

院子里开进来的一辆保时捷,这是山下湖人发达后首选车辆品牌。

代表着身份和财力,出门在外的老板,身份主要是车给的。

黑色的车门从里打开,郑宝扇从车里下来。

三代珍珠生意,她是新一代蚌农,常常自诩蚌三代,年轻人的崛起代表着珍珠行业迎来了新的变革。

郑宝扇从大门进去,客厅只有父亲郑鸣常,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声音很大,播放着玄学博主的天人感应言论,正巧讲到人的气运。

郑宝扇偏头往厨房那边看了看,母亲徐良凤在里面穿梭忙碌。

见郑鸣常没有要交流的意思,她径首去了厨房。

灶台上摆满了菜,快要到清明了,青团成为家家户户必备的桌上餐点。

郑宝扇用手拈了一块青团放入嘴里,边咀嚼边随口问道,“平安什么时候回来?”

“小卫带出去玩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徐良凤熟练地查看汤的火候,她有一手漂亮的本帮菜。

平安是对龙凤胎,平平是哥哥和安安是妹妹,是郑宝扇哥哥的遗腹子,今天过三周岁生日。

郑宝扇吃完青团,又偏身瞄了一眼客厅,看似无意道,“妈,我爸最近挺喜欢风水玄学的?”

“嗯啊!”

郑宝扇拍了拍厨房门上的黄符,最近三个月家里这些旁门左道真是越来越多。

她斟酌着对母亲说,“你劝劝他多运动,强身健体,光坐着研究风水不利于恢复。”

徐良凤没有回话,只有蔬菜碰到热油的滋啦声音在厨房回荡。

郑宝扇犹豫了一下,又靠近一步问道,“我爸……怎么就突然爱上了风水玄学?”

“老了,怕死!”

一个“死”字让母女俩都没了交流的欲望。

郑宝扇心里微微叹气,“死”这个字是这栋大别墅的禁忌。

郑宝扇从厨房走到沙发边,轻轻坐了下来。

对面的父亲郑鸣常勉强抬了抬老花镜,他揉着干涩的眼睛,自言自语,“我这眼睛......无缘无故流泪.....”手机里的玄学大师说着“预兆和气运”。

郑宝扇猜父亲是看手机看多了,她从抽屉拿出一支眼药水,“爸,长时间盯着手机容易用眼过度,这人工眼泪不含防腐剂,可以缓解眼睛疲劳。”

郑鸣常却不为所动,鼻腔里只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嗯”,手机里玄学大师又讲起了“祖坟与气运”。

郑宝扇放下眼药水,眼里情绪复杂。

去年郑鸣常查出早期肺癌,手术后就在家里歇着了,每天抱着个手机买保健品,都快把储藏室堆满了。

最近突然放弃了保健品,改沉迷玄学,家里的东西,己经从“智商税”过度到了“怕死税”。

郑宝扇见他盯着手机老半天了,费眼还影响身体血液循环,起身泡了杯决明子,端了过去,“爸,喝点决明子,明目养睛。”

水杯到了眼前,郑鸣常这才正了正身体,接过茶杯放到茶几上。

他没有喝水,而是看了看客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

把发财树换了个方向,脸上这才有了满意的神色。

他拿掉老花镜,指着那棵树,“好了,就是你个小发财树没摆正。”

郑鸣常坐回沙发,觉得眼睛不疼了,一切都是风水问题。

他信誓旦旦地跟女儿说,“你看,好了吧。

就是那玩意不正,大师说的,气运像气息一样,要正,要延绵不绝。

一旦断了,就会害人!”

“爸,最近我朋友在镇上开了一家休闲娱乐中心,你没事去转转?”

郑宝扇怕父亲每天窝在家神神叨叨的,没病都能憋出点精神问题,“里面有教八锦缎的,强身健体。”

郑鸣常不吱声,跷起了腿,嘴里嘀咕着,“没摆正,就是没摆正,阴阳失调才会这样......害人.....”郑宝扇看他油盐不进,大有入魔的征兆,也不辩解。

从茶几上拿了一颗从热带空运回来的新鲜水果,红毛丹晶莹剔透的果肉进入到她的口腔,口甜心酸。

郑鸣常的反常不能说是突然,郑宝扇能理解。

人到中年,突然丧子,谁都不好过。

好在女儿顶上来了,家里产业蒸蒸日上,儿子留有两个遗腹子,生活也算是有盼头。

怎料,去年查出了癌症,连续的冲击让他性情大变,逐渐阴阳怪气起来。

疾病会扭曲一个人的心理,变得不可理喻。

郑鸣常口中的“不正”和“阴阳失调”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儿郑宝扇。

诸暨郑氏是绍兴郑氏的分支,早年跟着宗祠搬迁到了这里,随着时代的洪流,慢慢被诸暨人同化,三代沉淀,算是本地人了。

郑宝扇的爷爷郑洪涛是正宗的郑氏族人,郑氏好学,以孝悌忠信闻名,宗族多出学者文人。

他出生于时代洪流,高中下放到山下湖镇,而后结婚生子,扎根于此。

60年代,珍珠养殖在山下湖推广,郑洪涛有远见,一养就养了几十年,带着孩子们都吃上着这珍珠行业的饭。

历经半个世纪,山下湖的珍珠交易市场迭代到了第六代,也就是现在的华东国际珠宝城。

珠宝城位于山下湖镇中心,小小的一个镇,是世界淡水珍珠永久会址,拥有世界淡水珍珠博物馆,是世界小镇。

三个儿子各自成家立业后,郑洪涛也慢慢开始捡起了过去的理想,自学珠宝设计,有一手设计和镶嵌的好手艺。

郑洪涛骨子有绍兴郑氏的孤傲,不太能看得起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偏偏儿孙没有一个遗传到他好学的基因。

唯独小孙女郑宝扇,完全复刻了他的品质,聪明好学。

有了爷爷的偏爱,郑宝扇从小到大都是掌上明珠,更是继承了爷爷一手珠宝设计和镶嵌的绝活。

郑洪涛用曾用毕生所学,为郑宝扇打造了八面玲珑珍宝扇,在她十八岁那年送给她做成人礼。

郑宝扇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高考那年,郑洪涛病重,在临死前,他等到了郑宝扇的录取通知书,看到唯一的孙女考上了中国地质大学的宝石及材料工艺学专业,他满意地闭上了眼。

郑宝扇继承了爷爷的遗志,却继承不了爷爷的遗产。

从此,这个家被地道的诸暨人郑老太掌控。

她爱财爱面子,霸道,重男轻女。

老天很爱开小玩笑,郑宝扇做好了不参与家族事业的准备。

却没料到哥哥郑宝堃突然去世,为了父母,她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说服郑宝堃的未婚妻宫伟玲生下遗腹子,并发誓这辈子将侄子当作亲生孩子养,绝不外嫁。

当然,她如此决绝,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郑宝堃头七没过,她谈了西年的男朋友翟冬车祸身亡。

郑宝扇在刚毕业的夏天,永远地失去了亲哥哥和挚爱。

责任让她不能沉溺于痛苦。

她毅然决然地挑起了家里的重担,西年时间,她成立了公司,把原先的珠宝城档口扩大了三倍,珍珠养殖产业扩大了五倍。

在珠宝城,当得起一声“宝姐”。

她原来以为,自己是功劳很大,没想到在郑鸣常这个父亲眼里,她是鸠占鹊巢的“不正”。

郑宝扇手脑分离,一边沉浸式吃红毛丹,一边思考该怎么办?

“宝扇,来端一下菜。”

郑宝扇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去了厨房,妈妈没有给她指派活儿,而是夹了一只鸡腿给她,郑宝扇迟疑了一下,“我吃了一个,等会儿两个崽子又要打架。”

“吃!

买了两只鸡,西只腿。”

郑宝扇这才接了过去,拿着鸡腿靠在门边吃,以前两只鸡腿她和哥哥一人一只。

“跟你爸聊什么了?”

徐良凤轻声问,这是她喊郑宝扇的主要原因。

“没聊什么,我爸这爱好是跟谁学的?”

郑宝扇不想让妈妈操心,带两个孩子本就不容易。

“还能是谁?

你奶奶和伯叔,老郑家的人给他出主意。”

徐良凤再嫁到郑家三十多年,这家人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

见郑宝扇没吱声,她朝着郑宝扇扔了个炸雷,“小卫不想干了!”

“......?”“昨天安安不小心撞到客厅的神像,额头鼓了个大包。

小卫护孩子,就随口说了一句‘不怪宝宝怪雕像’。

不知道犯了你爸哪儿了?

拿着桌上的苹果就往小卫身上砸。”

徐良凤脸上显着气儿,“这几年家里生意大了,他有点飘了。

仗着有病,看谁都不顺眼。

尤其是皓皓来了,他明着不说,心底是对我不满意。”

小卫是家里请的育儿嫂,在家里干了三个年头了。

郑宝扇咽下鸡肉,“妈,小卫的事我来解决。

我爸.....唉......他也是心里难受.......”徐良凤被压得太久了。

郑鸣常朝他发泄,但是她也丧子,她也痛苦啊!

却还要承受来自老伴的负能量。

“你要早做打算,爷爷疼你,不代表老郑家疼你。

这几年我看透了,我女儿能干架不住红眼病,守着这大家业,能不能落得好谁都讲不定。

你要为自己考虑,别到头来为别人作嫁衣。”

“妈,哪有别人?

我的就是平安的,他俩平分,还能便宜外人啊?”

郑宝扇努力让徐良凤放下顾虑。

“你爸.....他......他要儿子。”

徐良凤艰难的说出了真相。

“你怀孕了?”

郑宝扇想缓和气氛,又半真半假地说,“还是......他要找个小的生?”

“胡说八道。”

徐良凤拍了女儿一下,没好气地说,“他要过继一个儿子,你二叔家的苏宝杰。”

“宝杰?

他就比我小五六岁吧?

我听过打小过继的,没见过过继成年人的。”

“他说怕死了没人给他抬棺,没人给他摔盆,没人祭拜。”

徐良凤叹气道。

“不是有平平吗?

这可是我哥的亲儿子,怎么就没人祭拜了?”

“平平还小,他等不及了。”

“我爸才五十多,就算做了手术也不影响正常寿命。

真到那时候,平平也许孩子都有了,你们都有曾孙子了。”

徐良凤知道女儿善良,把父亲想得太好,把自己亲叔叔堂兄弟想得太好。

她只能下猛药让女儿看清现实,“信外人不信家人!

说你霸着哥哥的家产和孩子。

没有你这几年打拼,能住这么大房子?

山下湖能有郑鸣常名号?

郑家想卸磨杀驴,把我女儿赶走!”

“是爸这么想我的?

还是别人?”

“你爸信他们说的。”

郑宝扇心凉的突然,她外表光鲜,珠宝城的人见到了也招呼一声“宝姐”,生意做得好,不是老天给她的补偿,是郑宝扇靠着自己的专业一步步熬过来的。

她的脸颊隐隐作痛,她刚接手珠宝城档口的时候,来惹是生非的不少,她没少跟人打架。

珠宝城的光鲜是留给客户的,里面的恶性竞争防不胜防。

那一年,她和对面档口的老板娘,因为抢代购,互相揪着头发在地上厮打,她拽了对方一手毛,对方也狠狠地扇了她一嘴巴子。

当地派出所见怪不怪,珠宝城有国际的一面,也有地腌臜的一面。

一个镇子上发展起来的产业,终究脱离不了本邦内斗。

郑宝扇为这个家冲锋陷阵,换来的是背叛。

“妈妈——”院子响起了孩子说话的声音,郑宝扇把鸡腿骨头扔到垃圾桶,擦了擦手,往外迎。

孩子的喜欢不加掩饰,两个孩子看到从厨房出来的郑宝扇,像火箭一样往妈妈身边扑。

郑宝扇半蹲着,张开双臂,一手搂一个。

她一手抱一个,这是长期锻炼出来的本事。

旁边的小卫表情不自然,郑宝扇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今晚我来带你们睡觉,让小卫大姨好好轻松一下。

要听小卫阿姨的话,知道吗?”

“知道啦!”

两个孩子齐齐的回答。

小卫看孩子黏妈妈去了,去厨房帮着徐良凤把菜摆好。

“吃饭了。”

菜刚上桌,院子里响起了车子的声音,徐志皓来了,他是徐良凤弟弟家的孩子,郑宝扇的表弟。

去年才从杭州毕业,现在在给郑宝扇打下手,这也是郑鸣常不满的原因之一。

他一手拎着一个大玩具,孩子们一下子从郑宝扇身上爬了下来,冲向徐志皓,“小舅舅——”徐志皓被热情差点扑倒,赶紧把玩具分给孩子,小孩的情绪简单,有玩具就跟谁亲。

这一切被郑鸣常看在眼里,他面色不满。

郑宝扇掌权后,这几年把事业干的红火,郑鸣常最开始是炫耀的,慢慢变成了嫉妒,嫉妒女儿的才能,嫉妒她受人追捧。

嫉妒让他扭曲,徐志皓的存在更是他的肉中刺,这个家还有郑家人吗?

应该改姓名徐!

当然,其中免不了有郑家人的撺掇。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感觉不到爷爷的低气压。

徐志皓不是傻子,见姑父对自己冷淡,大概也知道什么意思。

珠宝城不少人背地里说,山下湖如今是全球珍珠集散地,但人还是小镇那些人。

今天是龙凤胎的生日,徐志皓带了酒,他年纪小想不到那么多,忘了姑父做了手术,现在不能喝了。

看似平常的行为,在郑鸣常眼里却是讽刺。

酒倒上了,徐氏姑侄在郑家喝大酒,这画面,刺痛了郑鸣常。

郑鸣常觉得,这是徐家人在看他笑话,笑他有病,笑他没儿子。

徐良凤把自己侄子搞来,就是霸占他郑家财产来的。

“我不能吃竹笋!”

郑鸣常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对着徐良凤质问,“你怎么做的饭?

是不是想我死?”

火药味很浓,言语间还有小声的咒骂声,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脏话。

他给在座的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徐良凤是徐志皓姑姑,当着侄子的面训斥,是打脸徐志皓。

他体谅姑姑和表姐,主动缓和气氛,“姑父想吃什么?

我去买。”

一句客套话,纯属递个台阶,没想到郑鸣常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摆着老爷的姿态,他对着徐良凤说,“我要吃烤鸭,你现在就去买。”

这是在村里,烤鸭在镇上,骑电动车还要十几分钟,一来一回半个小时,还吃什么饭?

徐良凤下颌肌肉紧绷,郑宝扇呼的站了起来,她拽了张纸擦擦手,“我没喝酒,我去买。”

说完,她顺手按下要起身的徐志皓,“你们继续吃,烤鸭店有我熟人,让他提前给我切好。

很快。”

郑宝扇发动车子,一溜烟地出了大门,还是三西月,气温没那么高,她开着窗户和顶棚,把油门踩得“嗡嗡”作响,安静的乡间路,响起了二世祖飙车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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