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梧桐巷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樊星踩着积水走到44号门前,铁门上的锈迹斑驳,爬山虎的枯藤缠绕着门框,像某种生物干枯的血管。
她伸手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曾开启。
"有人吗?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无人应答。
玄关处的地板己经腐朽,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墙上的黄铜挂钟停在3点17分,钟摆静止不动,像是时间在这里凝固。
一楼尽头的厨房亮着微弱的灯光,门缝里飘出浓郁的肉香,勾得她胃部一阵痉挛。
她这才想起,自己从车上下来后,己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进来吧,外面冷。
"沙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语调平静,却莫名让樊星心头一颤。
她推开门,看到灶台前站着一位佝偻的老婆婆,灰白的头发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身上套着一件褪色的蓝布衫。
锅里炖着浓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浓郁得让人头晕。
"坐。
"老婆婆头也不回地说道,手里的木勺搅动着汤锅。
樊星顺从在餐桌前坐下 桌上摆着一只陶碗,碗底残留着某种深色的痕迹,却看不出是什么。
"您是……?
"她试探性地问道。
老婆婆没有回答,只是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
汤色浓白,表面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脂,几片野菜和肉块沉在碗底,香气扑鼻。
"喝吧。
"老婆婆的声音很轻,"你饿坏了。
"樊星低头看着碗里的汤,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她确实饿极了,可某种本能却让她迟疑——这汤味道很香,但有些怪,她说不上来。
"你是我姐姐的婆婆?
"她轻声问道。
老婆婆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你说呢?
"樊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触感粗糙,像是被反复使用过无数次。
她抬头环顾西周,突然注意到——墙上有些划痕,像是什么人很用力的抓挠出来的。
这痕迹让她心跳加速。
感觉这个地方有些诡异。
"喝汤。
"老婆婆又催促了一遍,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樊星端起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这汤像是煮了很久,特别浓郁。
浓郁的肉香在舌尖炸开,带着某种深层次的记忆——她喝过这汤,不止一次。
"好喝吗?
"老婆婆问道,嘴角的笑意加深。
樊星点点头,胃部的饥饿感让她顾不上思考,大口喝完了整碗汤。
汤底沉着一块软骨,她嚼了嚼,口感韧而脆,像是某种动物的关节。
"这是什么肉?
"她随口问道。
老婆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樊星。
她的目光让樊星感到某种惊悚,但愿是她想多了。
喝完汤,樊星的身体暖和了许多,思绪也清晰了一些。
"婆婆,我是来拿姐姐的遗物的,一串银铃铛。
"她小心说道。
她感觉这个老婆婆有些古怪。
老婆婆慢悠悠地擦着手,眼神意味深长:"在三楼,主卧床底下。
"樊星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她扶住桌子,指尖触到了碗底的刻痕——好像是个数字?
她没有在意。
“婆婆你可以跟我一起上去拿吗?”
樊星说道。
“我年纪大了,上不了楼梯你自己去吧。”
婆婆悠悠道。
樊星深吸一口气,决定上楼拿铃铛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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