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立掐灭第五支烟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医院发来的检查报告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肝功能异常,疑似晚期纤维化,建议立即复查"。
他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
三十岁,不抽烟不喝酒,每周健身三次,怎么会突然被判了死刑?
"喂,你听说了吗?
"办公室隔间后传来同事的窃窃私语,"老赵今天突然晕倒了,医生说像是七十岁老人的身体..."程立猛地抬头。
赵明?
就是上周和他大吵一架的那个赵明?
当时赵明气得脸色铁青,而他却莫名其妙感到一阵舒畅,连持续半年的胸闷都缓解了。
"听说城南有个茶馆..."另一个声音压低了几分,"老板懂些旁门左道..."当晚十一点,程立站在"忘忧茶馆"斑驳的木门前。
门缝里渗出的灯光像稀释的血水,在青石板上蜿蜒。
他刚要推门,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等你很久了。
"柜台后的老人头也不抬,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一个布满裂纹的茶杯,"肝衰竭?
"程立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病情。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瞳孔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想活命?
有法子。
但借来的命..."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要拿魂来抵。
"茶馆角落的煤油灯突然剧烈摇晃,墙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程立看见老人投在墙上的影子——那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团纠缠蠕动的触须。
"每收集一份怒气,就能多活七天。
"老人蘸着茶水在纸上画出一个扭曲的符号,"但记住两点:第一,必须让对方真正恨你入骨;第二..."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数十个人的合声,"...他们会一直跟着你。
"程立咽了口唾沫。
墙上的触须影子正缓缓向他蔓延。
"我该怎么做?
"老人推来一杯墨绿色的茶水:"先付定金。
"茶水表面浮着一张模糊的人脸——赫然是赵明的模样。
第二天上班,程立选择了第一个目标——总是和他作对的同事赵明。
会议结束后,程立故意撞翻了赵明的咖啡。
"你他妈的眼瞎啊?
"赵明果然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
程立立刻在心中默念咒语,手指在裤兜里悄悄画出那个符号。
他感到一股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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