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长街上一声惊雷炸开,血色闪电劈裂了喜轿顶盖。
抬轿的八个壮汉齐刷刷跪倒在地,喜婆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掐进轿帘。
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喜婆的眼珠子瞪得都快要掉出来了似的——那金线苏绣的大红鸳鸯盖头下,分明探出的是三条火红的狐狸尾巴!
"妖...妖怪啊!
"喜婆在尖叫声中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根本不知道跑为何物,镶着珍珠的绣鞋都踢飞了一只。
盖头被狂风掀起一角,露出苏婉柔白得发青的脸,她涂着蔻丹的指尖正死死抠住轿窗,可指甲缝里钻出来的分明是赤红狐毛。
柴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直往鼻子里钻,苏沉璧听着前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腕上生锈的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磨得白净的腕子不断渗出血,她却笑起来。
忽得,苏沉璧垂下眼眸,腕间桃花状的胎记突然针刺般疼起来。
三日前那个雨夜,继母王氏攥着新鲜出炉的批命书,硬生生的扑倒在父亲脚边时,这胎记也这般灼痛过。
王氏在院子里哭天抢地时,她就知道要出事。
那劳什子道士说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夫家。
"老爷您瞧这道长批的八字!
"王氏哭得金钗乱颤,"沉璧命里带七杀,克父克母不说,若是嫁入王府,怕是要断送咱们苏家百年气运呐!
"可怜自己那眼盲心瞎、只顾自己的父亲,当真相信了继母的胡言乱语。
她记得父亲的手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青砖嗡嗡作响。
那根雕着獬豸的紫檀木杖,还是她十岁时亲手给父亲挑的寿礼。
老匹夫当场摔碎了茶碗,立刻下令道:"明日就将这孽障送去家庙!
"父亲的声音混着雨声,"柔儿的八字与世子乃是天作之合......"前院吹吹打打的声音惊醒了苏沉璧的回忆!
与自己这柴房的清冷孤寂相比,前院可是无比的热闹非凡呢。
前院的笑语声却愈发清晰——那是她嫡母王氏特有的尖嗓子,正指挥着婆子们往院中抬系着红绸的樟木箱。
"二姑娘的嫁妆可要仔细些!
"前院管事扯着嗓子吆喝,"那翡翠屏风是世子爷特意送来的聘礼......"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刮得灯笼乱晃,瓦缝里漏下的光忽然暗了。
苏沉璧腕上胎记突然绽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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