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中心那座高耸写字楼的顶层会议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却丝毫驱散不了室内压抑的气氛。
墙上挂着的几幅价值不菲的现代艺术画作，在这种氛围下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股东们身着笔挺的阿玛尼西装，端坐在舒适的皮椅上，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难掩怀疑、担心与不屑。
陈山河站在会议桌的一端，他的身形犹如一座小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那宽阔的肩膀上套着一件牛仔外套，外套的边缘做了磨损设计，仿佛诉说着它历经的岁月。
里面穿了件白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胸膛上肌肉贲张，一道淡淡的旧伤疤若隐若现，像是一枚军功章。
他的脸上有点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显男人味，头发没有像办公室的其他股东高管们一样梳的一丝不苟，利落的短发中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随意地搭在额前。
右眉骨上那道月牙型的疤格外醒目，这是他十五岁时和村霸打架被镰刀划伤留下的，像是岁月镌刻在他脸上的一段不羁的往事。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个狼牙头棒，那是从工地捡来的，也是他喜欢习惯性拿在手里的东西，他的手指粗壮有力，骨节分明，粗糙的皮肤与狼牙头棒的纹理相摩擦，看起来竟有种和谐的美感。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转着狼牙头棒，那狼牙头棒在他手中缓缓旋转，偶尔反射出一丝冷光，就像他的眼神一样犀利。
眼睛却像鹰隼一般扫视着每一个股东。
那双眼眸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这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像是隐藏着无尽的算计。
“你们这些穿阿玛尼的崽种懂个屁！”
陈山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在会议室里缓缓响起。
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立刻暴怒地砸桌子，而是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弹了弹烟灰，那烟灰精准地落在了面前的一份文件上，文件上的字迹瞬间变得模糊。
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觉得那老厂就是个烂摊子，是个无底洞。
你们只看到了那些冰冷的数据，那些所谓的风险评估。”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踱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皮鞋与地面的撞击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他手中的狼牙头棒依旧在缓缓转动，那节奏仿佛和他的脚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呼应。
“但是你们不知道，我在提出这个计划之前，己经暗地里调查了很久。
我找过曾经在老厂工作过的老工人，那些人虽然现在不在厂里了，但他们对老厂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他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狼牙头棒转动的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当然了，我还调查了市场的潜在需求，你们以为我不懂那些洋文软件，其实我早就找专家分析过，国产设备完全有能力替代，而且成本更低，利润空间更大。”
此时，有个股东忍不住插嘴道：“陈总，您这么做也不符合公司的流程啊，这么大的项目，怎么能仅凭您这些私下的调查就做决定呢？”
这个股东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眼睛也不敢首视陈山河。
陈山河停下脚步，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个股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流程？
这世界上的机会可不会等你走完流程才出现。
我要是按照你们那些繁琐的流程，等一切都调查清楚，分析透彻，这老厂早就被别人抢走了，或者彻底烂得没救了。”
他说话间，手中的狼牙头棒停止了转动，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那狼牙似乎都要嵌入他的手掌之中。
他又开始踱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以为我是鲁莽行事，其实我这是在抓住时机。
你们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看着手里的那些报表，不用出去调研市场就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
你们知不知道，真正的商机往往隐藏在那些被你们忽视的角落里。”
他的步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手中的狼牙头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仿佛是他威严的延伸。
另一个股东鼓起勇气说：“陈总，就算您有这些调查，可这其中的变数太多了，万一失败了，公司的损失可不小啊。”
陈山河走到这个股东身边，弯下腰，双手撑在股东的椅子扶手上。
他右眉骨上的月牙疤似乎因为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而变得更加醒目，那道疤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的勇猛和无畏，却也让他显得面目带着一股让人无法首视的凶煞之气，他手中的狼牙头棒垂在一旁，离股东的脸很近，股东甚至能感觉到那股从狼牙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陈山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你这是在担心公司的损失，还是在担心自己的那点股份呢？”
股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眼睛不敢首视他，更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陈山河嗤笑一声，首起身子，再次扫视着众人，说：“我告诉你们，这个计划我是一定要做的。
谁要是想阻拦，就拿着实质性的数据和计划来找我说服我，不然的话，就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阻拦。
我陈山河做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
要是因为你们这些畏手畏脚的胆小鬼坏了我的大事，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配上他那黑道老大一样的气势，让每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秘书小吴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看到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脚步一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陈山河身边，轻声说：“陈总，这是您要的关于老厂周边土地规划的文件，相关部门刚刚批复下来的。”
陈山河接过文件，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些股东，缓缓说道：“这就是我所说的机会的一部分。
老厂周边的土地规划有利于我们后续的扩展，这是我之前就预料到的。
而你们，只看到眼前的风险，却看不到背后隐藏的巨大利益。”
他重新拿起狼牙头棒，又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那有节奏的转动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股东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山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资金的问题，我己经联系好了几家投资公司，他们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而且，我还和一些国产设备供应商谈妥了合作，他们愿意以优惠的价格提供设备，并且在技术上给予支持。
当然了，这一切，也都是我在你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己经安排好的。”
一个年纪稍长的股东缓缓开口：“陈总，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觉得这个项目风险太大，您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其他方案呢？”
陈山河冷笑一声，手中的狼牙头棒转动得更快了。
他说：“其他方案？
我的办公桌上没见过你口中的其他方案，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别以为我是那种头脑一时发热的人，我在这个行业怎么说也是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险没见过没担过。
我看中的是老厂的潜力，是它背后所代表的整个产业链的复兴。”
说完，他把狼牙头棒重重地拍在会议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让股东们都吓了一跳。
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动起来，里面的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们还不能支持我的决定，那我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陈山河说完，拿起那份批复文件，转身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他走后，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股东们看着桌上那还在微微晃动的狼牙头棒，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知道，这个外表粗犷、行事风格独特且内心心思缜密的男人，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
而他们，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冒险的计划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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