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初始,万物混沌,盘古开天,天清地明,女娲补天,捏泥造人,自炎黄二帝大战蚩尤,险胜之后,华夏初定,战乱之后,世间妖魔横行,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为救苍生,众仙合力设下封印,将大多数妖魔困顿其中,仅余少数实力强悍者流窜人间。
此后数千年间,人类繁衍生息,逐渐发展出诸多门派,其中以蜀山派、昆仑派以及天山派最为著名。
三派掌门合议后决定,各自挑选优秀弟子下山历练,除魔卫道,还人间太平。
这些仙人弟子道法高深,秉承正道,在人间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传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越发脆弱,终究被妖魔冲破,人间再度陷入无尽危机之中!
清晨,柔和的阳光像往常一样照亮每个人的世界,也照亮了这个边陲破落的小山村。
小山村前后皆为群山环绕,远远望去,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小山村不大,约有二十来户,但所居之所,绝大多数都是茅草土坯房,若是屋顶有些瓦片,都算得上是村中大户人家,只是这里的民风……?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偏僻小山村的寂静,每家每户中的锅碗被震的钉钉作响。
只见不远处,一匹白色骏马之上,一女子身穿青衫罗衣,不断的挥舞马鞭,向小山村急速而来,离女子身后不足一里之地尘土飞扬,大队装备精良的人马,对这青衫女子紧追不舍,声势极大。
正在此时,哇的一声,村中一名女婴落地,一位年轻的接生婆怀抱着一名刚出生的女婴,激动的出了产房。
“恭喜孩儿他爹,是个女娃娃,长的既水灵又漂亮!
快过来看看。”
“妈的!
这个死婆娘!
又给老子生个女娃,这都第几个了!”
汉子的表情十分愤怒,瞪大双眼,恶狠狠的说道。
汉子从接生婆手中夺过女婴,看了看面无表情大吼着说道:“老样子,放进马桶里淹死!”
产房中女子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孩儿他爹,扔了吧!
下次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接生婆无奈,心中十分惋惜,多么标志的女娃娃,扔了实在太可惜了!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不生到男婴是不会罢休的,这世间有多少女婴,因此,一出生便走上了黄泉路。
就在这时,一匹白色骏马,踢开破院大门,白色马匹上的女子,长鞭一扬,女婴飞落在骑马人女子手中,女子手中之物一甩,一名男婴落入这名汉子手中,之后扬鞭急速离去。
之后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只听有人喊:“给我追!
别让那贱人跑了,万一生的是男婴就麻烦了!”
等汉子缓过神来拆开一看,竟然是一名男婴,脸色又气又怒,道:“妈的,让老子替别人养儿子!
休想!”
忽然汉子的手,在男婴身上捏到许多硬物,就在男婴的脚踝处,也不知道是什么,汉子用力扯开男婴的裹脚布,里面沉甸甸的五块金子!
汉子眼睛都看首了,这么多钱,几辈子也挣不来,汉子看向年轻的接生婆,说道:“你也蛮年轻的,有几分姿色,能生娃不!”
金子,年轻的接生婆也看到了,立即明白汉子的用意,急忙说道:“能!
生几个胖小子都行!”
二人丢下男婴,扔在地上,任凭男婴在地上哭闹,扬长而去,可怜产房中的女子,也听到,汉子与年轻的接生婆,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只可惜,她现在太虚弱了,根本起不了身!
只是汉子这么做,若是被骑马女子知晓,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过了半晌,马碲声逐渐远去,村民们才从惊恐中缓缓推开自家院门,出来西处探望,原以为是马贼强盗,不曾想只是路过的马队,也不知是哪家的势力,只要不洗劫村庄就好。
首到傍晚时分,一男一女两名婴儿才被村民发现,发现时均己奄奄一息,当村民问起躺在床上的极其虚弱的少妇发生了什么,你家汉子去哪了的时候,此时的汉子估计在二十里外的接生婆家造娃呢。
当天夜里,天降雷火,满山遍野的山火整整烧了一夜,天明时,村民嚎啕大哭,马上就要收麦子了,怎么来了这么一场天火。
“这可让人还怎么活呀!
老天爷!
你没长眼啊!”
村民还没有从伤心中缓过神来,突然乌云翻滚,雷声大作!
倾盆大雨,就在这里,一泻千里。
一连好几天的大雨,从未停息,导致山洪暴发,冲毁山体道路,却又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从村子旁边绕了过去。
首到八年之后的一个寒冬深夜。
村民齐聚村长家中,七嘴八舌,议论的十分激烈。
“哎我说村长,刘寡妇恐怕熬不过今晚了吧!
等她一死,将那灾星赶走,他在我们村待一天,年年遭灾!”
“对对对,赶走他,那小子就个灾星!”
此时的刘寡妇,有些日子没有下过床了,她的气息极其微弱,总让人感觉她的进气少,出气多,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被子上己经有很多个补丁了,眼眶中有着些许泪水。
“娘,这里还有半个红薯,给你吃。”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旁边说着。
“儿啊,乖,娘不行了,你吃。”
刘寡妇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孩儿不饿,娘吃。”
刘寡妇两鬓的眼泪水,不自然的流了出来。
“儿啊,娘走了你咋办呀。”
“娘不会死,娘明天就好了。”
深夜之中,暴风雪还在肆虐着,一群村民穿着破衣烂袄,从村长家出发,顶着呼啸的北风,踩着漫过膝盖的大雪,浩浩荡荡前往刘寡妇家去了。
他们冲开院门,闯进刘寡妇家中,掀开房布,其中一名少妇放大嗓门,眼睛瞪的溜圆,面对刘寡妇恶狠狠的说道:“刘寡妇!
你死了没!
赶快让你儿子,从我们村滚出去!”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刘寡妇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孩子更是没有被这一幕吓傻,而是赶着众人出去。
“你们都给我出去,我娘生病了!”
稚嫩的声音在这一群大人中显得是多么的无助。
“唉!
你这个小灾星给我滚一边儿去!”
说话的村民欲要动手打这个小男孩。
这时刘寡妇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道:“村长来了吗?
我有话说。”
一个矮胖的老头村长,从众人中挤了进去,用厚重的声音说道:“刘寡妇,我在这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村长,你们不就是惦记我们家几件值钱的东西吗?
我走之后,你们随便拿,现在你们都到院子里去,我有几句话要对我的孩子说。”
众人这才眉开眼笑,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等,大家都知道刘寡妇要留遗言了,他们在院子里谈笑风生。
又或者在议论刘寡妇家的物件如何分配。
房间中刘寡妇用微弱的颤抖的声音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儿啊,你在放牛时偷听私塾,可认得多少个字?”
“娘,只要先生教的,我都记住了。”
“好,听娘说,我并非是你的亲生母亲,那一年娘生下一个女娃,我在产房只听见,外面接生婆说你是被换回来的,娘也不知道你的生母是谁,床柜下有一个包裹是你小时候刚刚送过来的小衣服,你拿着,以后说不定能遇到你的亲生父母。”
“娘,孩儿不走,娘一定会好的。”
“傻孩子,娘不行了,娘对不起你!
没能将你抚养长大。”
刘寡妇眼泪水双双淌出,接着又道:“儿啊,以后找个富贵人家当个书童,或者在集市上帮人家写写书信,谋个活路,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记住娘说的话。”
刘寡妇轻咳了几声又道:“儿啊,你将手伸入娘的怀中,在娘肚兜底部,藏着一个银镯子,你把它当了,换些银钱,慢慢花不至于被饿死。”
小男孩,不敢伸手去拿,虽然小男孩儿没有上过私塾,但也偷听了三年多的私塾,也知道什么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刘寡妇带着眼泪水微微笑道:“我儿长大了,知道什么叫害羞了。”
刘寡妇又咳了几声说道:“你小时候还不是吃娘的奶水长大的,没什么,娘不行了,快拿。”
小男孩只好将手伸进被窝里面,拿出银镯子。
刘寡妇嘱咐道:“放在身上,藏好了。”
刘寡妇转头又看看站在床边的小男孩。
失声说道:“儿啊,娘舍不得你。”
刘寡妇看着小男孩把银镯子放在身上藏好了以后,就咽了气。
“娘……娘……!”
随着男孩的大哭,众人也赶了进来。
刘寡妇就这样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人间。
众人纷纷开始抢夺,刘寡妇家里的物件。
连刘寡妇盖在身上的被子都被抢走了。
一阵骚乱之后,小男孩将家中的草席帮自己的母亲裹上。
葬在了家中的院子当中,又在大石头上刻了几个大字,家母刘氏一墓。
小男孩双膝跪在冰冷的雪地之中,面对自己的养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娘,孩儿不孝,不能答应娘的临终嘱托,孩儿不会去寻亲生父母,他们既然不要我,我又何必去寻他们,孩儿明日就要走了,只要孩儿不死,每年清明定会回来看您,您就是我的亲娘。
村里人的脸,孩儿都记住了,等孩儿再大一些,一定会为娘讨回公道!”
天亮之后,众村民又来到刘寡妇家,见小男孩还在,又是你一言我一语。
对着娇弱瘦小的小男孩,又吼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咋还没走?!”
“给我滚,快点!
滚哪!”
“快滚!
你个扫把星,有你在村里,就没有一天好日子!
滚!”
八岁的少年就在这个寒冬的清晨,在众人的瞩目中,走出了这个小山村,但他还不知道,又有一条艰辛的道路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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