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卦初现法医掀开白布时,周正的手指在烟盒上捏出深深的凹痕。
雨丝斜斜地刺进警戒线,在尸体手腕的朱砂痕迹上凝成血珠。
那是用极细狼毫勾勒的坎卦,三横两断的符号像是要从苍白的皮肤里浮出来。
"第七起了。
"实习生小张的声音在发抖,"和半年前医学院那个案子......"周正没接话,目光穿过雨幕落在天台边缘。
那里留着半个湿漉漉的鞋印,37码的帆布鞋,和死者脚上那双一模一样。
监控录像显示她是自己走上去的,凌晨三点十七分,像被什么牵引着,径直跨过栏杆。
解剖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林深用镊子夹起死者的右手,指甲缝里黏着几粒暗红色结晶。
"不是朱砂。
"他突然说,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辰砂,纯度极高的硫化汞。
湘西赶尸人用来画镇魂符的东西。
"周正把烟头碾在窗台上:"心理画像能确定凶手特征吗?
""不是凶手。
"林深解开死者的衬衫纽扣,胸口赫然出现一片青紫的皮下出血,"坎卦属水,在心理学中象征潜意识的深渊。
但你看这里——"他指尖悬停在淤痕上方,"三阴爻的间距被刻意扭曲,上实下虚,这是有人在强行逆转卦象的能量场。
"解剖刀划开皮肤的瞬间,我们都听见了那声叹息。
像是从很深的井底浮上来,混着水草腐烂的腥气。
林深的手突然顿住,刀刃下的肌肉组织正以诡异的节奏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逃离解剖台的束缚。
"关掉空调。
"他声音发紧,"温度每下降一度,尸体痉挛的概率就会......"话音未落,天花板的日光灯突然炸裂。
黑暗中,死者手腕的坎卦泛起幽蓝的磷光,那些朱砂符号像活过来的水蛭,顺着解剖台的金属边缘蜿蜒爬行。
小张的尖叫声中,我摸到配枪的瞬间,听见林深用苗语念出一串急促的咒文。
荧光在"赦"字尾音里倏然熄灭。
重新亮起的顶灯下,林深的白大褂前襟沾着斑驳血点,而解剖台上的尸体——我们所有人都看得真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
"记忆回溯。
"林深摘下溅血的橡胶手套,"当潜意识恐惧突破临界点,细胞会自发启动自毁程序。
有人在她心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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