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错过了末班车。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地铁口的电子钟赫然显示着23:17。
玻璃门外,细密的雨丝斜斜划过昏黄的路灯,在地面织出一片闪烁的光斑,像无数碎掉的星子。
我攥紧装着方案书的公文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在皮革上掐出月牙形的凹痕。
为了赶这个季度的业绩冲刺,我已经连续三个月加班到深夜,咖啡和止痛药成了每日标配,连梦里都回荡着键盘敲击的声响。
雨势渐大,我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潮湿的水汽裹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
瞥见货架上摆放的樱花便当,透明包装里的粉色饭团像未绽的花苞。
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特意将便当塞进我包里,反复叮嘱樱花季该吃些时令食物,可我却因赶时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冲进电梯。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里,忽然浮现出母亲转身时微微佝偻的背影,鬓角新添的白发在晨光中刺得人眼眶发酸,这让我心头猛地一沉,像坠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叮铃——叮铃——,穿透雨幕,带着某种古朴的韵律。
转身望去,一位骑着老式自行车的银发老人正将车停在路边。
他头戴深棕色斗笠,蓑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随着每一次微小的动作,便簌簌滚落。
车筐里满满当当装着各种野花,粉白的杜鹃层层叠叠,像被揉碎的晚霞;淡紫的二月兰舒展着细长的花瓣,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还有几支沾着雨水的山茶花,暗红的花瓣上缀着透明的水珠,在路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孩子,要朵花吗?”
老人笑着摘下斗笠,露出被岁月刻满皱纹却依然慈祥的面容。
他的声音像陈年的米酒,醇厚而温暖,“自家院子里种的,雨水一淋,开得正好。”
说话间,他粗糙的手掌抚过花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我犹豫了一下,掏出钱包:“多少钱?”
“不用钱。”
老人爽朗地笑了,笑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这些花啊,就该送给懂得欣赏它们的人。”
说着,他轻轻抽出一支山茶花,递到我面前,花瓣上的水珠滴落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你看这花瓣,每一片都有自己的姿态,就像我们每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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