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元年,凤都城内,李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之象。
李蕴宁,这凤都城中赫赫有名的李府千金,正端坐在闺房之中,双眸含情,面若桃花,满心欢喜地筹备着自己的大婚。
铜镜之前,她任由喜娘摆弄,那凤冠霞帔穿在身上,愈发衬得她身姿婀娜,仪态万千。
镜中之人,眼波流转间尽是对未来的憧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问道:“喜娘,这般打扮,可还好看?”
喜娘忙笑道:“小姐天生丽质,今日这一装扮,简首是仙女下凡,那新郎官见了,定要欢喜得紧。”
李蕴宁脸颊微红,低头浅笑,心中满是对新婚生活的期待。
然,就在这喜乐正浓之时,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先是隐隐约约的呼喊,仿若天边闷雷,由远及近,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与兵器碰撞之声,打破了这原本的喜庆。
李蕴宁心中一惊,秀眉微蹙,刚欲起身查看,房门却被猛地撞开。
只见自家父亲,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闯了进来。
平日里那儒雅沉稳的模样全然不见,此刻他双目圆睁,满脸焦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形矫健的李坚。
父亲几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李蕴宁的肩膀,声音颤抖道:“宁儿,大祸临头了!
官兵以巫蛊案为由,闯入府中,见人便杀,为父怕是难以逃脱。
你务必跟随忠仆李坚,速速逃命!”
李蕴宁听闻此言,如遭雷击,眼中的喜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父亲,这是为何?
我们李家向来奉公守法,怎会有此灾祸?”
她声音颤抖,几近哽咽。
父亲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与悲痛:“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有人欲置我李家于死地,如今来不及解释了。
宁儿,活下去,为李家留一线生机!”
说话间,院外喊杀声愈发响亮,火光透过窗户纸,映红了屋内的一角。
李坚在一旁催促道:“老爷,来不及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父亲咬了咬牙,将李蕴宁推向李坚,“照顾好小姐,若能逃过此劫,定要为李家报仇!”
李坚重重地点头,一把拉住李蕴宁的手,“小姐,我们走!”
李蕴宁双脚仿若被钉住一般,难以挪动。
她眼睁睁看着父亲转身,拿起佩剑,毅然冲向门外,那背影决绝而又悲壮。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心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父亲!”
她嘶声呼喊,声音在这混乱的喧嚣中显得如此微弱。
刚至门口,便与冲进来的官兵撞了个正着。
为首的官兵满脸横肉,眼神凶狠,手中长刀挥舞,寒光闪烁。
“哪里走!”
他大喝一声,一刀劈向李蕴宁。
李坚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短刀,挡在李蕴宁身前,“当”的一声,火星西溅。
李蕴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坚一边抵挡着官兵的攻击,一边拉着她往后退。
屋内的喜娘早己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李蕴宁环顾西周,熟悉的闺房此刻一片狼藉,喜字被扯下,衣物散落一地,曾经的温馨荡然无存。
“杀了他们!
一个不留!”
官兵们叫嚣着,步步紧逼。
李蕴宁心中绝望,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家丁和丫鬟,泪水肆意流淌。
就在这时,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中拿着一个包裹,朝着李蕴宁跑来。
“宁儿,拿着这个!”
母亲喊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与不舍。
李蕴宁伸手去接包裹,却见母亲身后一名官兵举起长刀,狠狠刺向母亲。
“母亲!”
李蕴宁凄厉地尖叫,那声音仿若能撕裂空气。
母亲缓缓倒下,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牵挂。
李蕴宁只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李坚用力将她扶起,“小姐,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必须走!”
李蕴宁咬着牙,满心的悲痛化为仇恨,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官兵,在李坚的拉扯下,转身朝着后院奔去。
一路上,鲜血染红了石板路,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往日繁华的李府,此刻仿若人间炼狱。
终于,两人来到后院墙边。
李坚蹲下身子,“小姐,踩着我的肩膀翻墙出去。”
李蕴宁强忍着泪水,照做了。
翻出墙后,她回头望向李府,大火己经吞噬了整个府邸,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那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如今却在这场无端的灾祸中化为灰烬,亲人也离她而去。
李坚也翻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小姐,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李蕴宁深吸一口气,转身随着李坚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而这一夜的惊变,不过是她坎坷命运的开端,前方等待她的,将是更加艰难险阻的道路,一个充满阴谋与斗争的宫廷世界正悄然向她敞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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