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的晨雾还未散去，陈源站在试剑石前，指尖抚过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剑痕。
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里，有七道呈北斗排列的印记格外清晰——那是他百年前结丹时留下的。
"何人擅闯禁地？
"清冷的呵斥声穿透薄雾，三个身着青云纹白袍的弟子御剑而来。
为首的少女不过筑基修为，手中却握着掌门亲传的玄冰剑。
陈源的目光在剑柄的流云纹上停留片刻，喉结微微滚动——那是他当年亲手雕刻的纹样。
"在下陈源，求见玄明真人。
"佩剑坠地的声响格外清脆。
右侧的圆脸弟子踉跄后退，仿佛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魔咒。
玄冰剑骤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出少女惨白的脸："叛门逆徒竟敢玷污祖师名讳！
"山风卷起陈源褪色的青衫，露出腰间黯淡的弟子玉牌。
裂纹纵横的玉面上，"清虚峰陈源"五个小篆被血迹浸染得模糊不清。
他望着当年亲手带大的小师妹如今冰冷的眉眼，忽然想起百年前那个雨夜。
七岁的芸娘抱着他的腿哭喊"师兄别走"，发间银铃沾满泥水。
"让他进来。
"护山大阵泛起涟漪，玄明真人的声音自云海传来。
陈源踏上问心阶时，听见身后弟子们的窃语："这就是《诛魔录》里那个勾结魔尊的叛徒？
""听说他当年把护山大阵的阵眼告诉了魔族..."晨钟响到第九声时，陈源终于望见凌霄殿的飞檐。
七十二根盘龙柱巍然矗立，只是当年被他剑气扫断的第三根廊柱换了新漆，朱红得刺眼。
玄明真人端坐九品莲台，鹤氅上的星斗纹路流转不息——那本该是掌门继任者才能穿的二十八宿图。
"你可知罪？
"玄明抬手展开一卷帛书，《诛魔录》三个血字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
陈源看着"陈源"二字在罪状栏不断渗出黑血，突然低笑出声。
当年他在这卷镇派之宝上留下神识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会浸在诛魔砂里。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各峰长老到了。
药王谷的木樨香混着铸剑堂的硫磺味，和百年前宗门大比时一模一样。
只是当戒律长老的捆仙索缠上他手腕时，熟悉的刺痛里多了几分蚀骨寒意——他们竟在法器上淬了诛魔砂。
"且慢。
"玄明真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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