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过敏致死后，妈妈笑了

妈妈总觉得过敏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在她眼里，过敏不过是矫情的表现罢了。所以，

每次她做海鲜的时候，都非要我尝一尝。只要我稍有拒绝，她便会立刻跪地，朝着我磕头，

一边疯狂地扇自己耳光，一边放声大哭：“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咋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你这样，妈活着还有啥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实在拗不过，只能妥协吃下，结果每次都嘴肿脸肿，被紧急送往医院。

可每一回从医院出来后，她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还振振有词地说：“还是吃得太少了，多吃点自然就不会过敏了。”最终，

那一碗蟹粉蛋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停止了呼吸，

死因正是过敏引发的喉头水肿。死后，我看到妈妈先是假惺惺地痛哭了一场，可一回到家，

她就挽着自己白月光的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这孩子，没一点地方像我。

也就死得早这点还不错，既不用当累赘，他爸留给他的遗产，这下也都归咱们了。”然而，

她全然不知，我的满腔怨气正一丝丝、一缕缕地钻进她的肚子里。而我，

在她耳畔轻声冷笑着 —— 妈妈，其实我和你还是有一点相似之处的，那就是，

我也同样睚眦必报。1妈妈对海鲜可谓是情有独钟，酷爱吃海鲜，可偏偏我对海鲜过敏。

对于我的过敏，妈妈极为不满，她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海鲜那可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要是不吃海鲜，人生哪还有啥乐趣可言？什么过敏不过敏的，你就是在矫情。

”但我真的会过敏啊，这一点她明明心知肚明。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第一次添加辅食，

她就迫不及待地在婴儿辅食里尝试加入鱼糜和虾滑。很快，

我的全身就慢慢布满了红色的疙瘩，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起来。可妈妈却站在一旁，

兴奋地拍手叫好：“他肯定是太爱吃海鲜了，所以才兴奋得全身都红了。

”好在一旁的爸爸察觉到不对劲，当机立断送我去了医院。

我在 ICU 里整整躺了半个月，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小命。医生看着我爸妈，

千叮咛万嘱咐：“这孩子过敏情况很严重，以后绝对不能再给他吃海鲜了，

就连装过海鲜的容器，也要仔细清洗干净后，才能给孩子装食物。

”可妈妈对此却始终满不在乎，她不屑地说：“我们海边长大的孩子，

压根就没听说过有海鲜过敏这回事，多吃几次习惯了不就好了？我看医院就是爱大惊小怪，

无非就是想让孩子住高价病房，好多赚点医药费，才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从那之后，

妈妈不但没有停止给我吃海鲜，反而还变着法地在我的食物里加入更多的贝类、虾蟹。

我一次次因为吃海鲜被送进医院，最严重的一次，我直接休克，没了呼吸，

经过长时间的全力抢救，才从死神手中挣脱出来。爸爸为此大发雷霆，警告妈妈，

如果再坚持给我喂海鲜，就和她离婚。在爸爸的强烈威慑下，妈妈才极不情愿地保证，

以后绝对不会故意给我吃海鲜了。2可惜，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在我十一岁那年，

爸爸遭遇车祸，不幸去世。葬礼当天，妈妈竟然煮了一堆螃蟹带到现场，

还说：“他生前最爱看人吃螃蟹了，咱们每人分两只，在他灵堂前当着他的面吃完，

也算是对他的缅怀了。”螃蟹被递到我面前，可我心里清楚，

爸爸根本没有爱看别人吃螃蟹的癖好，恰恰相反，他知道我海鲜过敏，

平日里还总会主动提醒我别吃虾蟹之类的食物。我拒绝吃螃蟹，

妈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爸爸刚走，你就这么不听话，你是想让你爸爸死不瞑目吗？

”那时的我年纪尚小，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能怯生生地摇头。

在妈妈的道德施压以及她几个亲戚的轮番劝说下，我无奈接过妈妈递来的螃蟹，

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下去。果不其然，在爸爸葬礼这天，我再次被送进抢救室，

随后住进了 ICU。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地狱。

妈妈开始越发频繁地把海鲜端上餐桌，还总说：“这都是高蛋白的食物，吃了对身体好，

我花了这么多钱买的，你要是不吃，可就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每次我拒绝吃海鲜，

妈妈都是这一套说辞。哪怕每次吃完海鲜，我都得赶紧吃抗过敏药，

才能勉强维持呼吸；哪怕医院的医生再三叮嘱，甚至还报过警，警告妈妈不许再给我吃海鲜，

妈妈却依旧不为所动。她还理直气壮地说：“我从小在海边长大，就没见过对海鲜过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在这儿装样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3在爸爸刚去世后的前两年，妈妈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她看什么都不顺眼，

而我自然也成了她眼中的 “眼中钉”。她一次次逼迫我吃海鲜，一次次把我送进医院抢救。

我不是没想过逃离，在又一次被送进医院后，医生实在看不下去，选择了报警。面对警察，

妈妈瞬间潸然泪下，哭诉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只是想把我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我能有什么错？”面对这样一位看似 “爱儿子爱得发狂” 的母亲，警察也有些束手无策，

只能耐心调解，向她普及海鲜过敏的常识，强调海鲜过敏的严重性。

可妈妈依旧固执己见：“我是海边长大的孩子，我们海边人的基因决定了不可能对海鲜过敏！

”无奈之下，我拔掉呼吸面罩，提议道：“要不然让我去住校吧，我在学校食堂吃饭就行。

”警察眼前一亮，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住校还能锻炼孩子的自理能力。

”在警察提出让我住校，否则就以虐待亲生孩子起诉妈妈时，妈妈脸色铁青，

最终还是送我去了当地的寄宿学校。我满心以为，自己痛苦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可实际上，

这仅仅是更恐怖生活的开端。虽说我住校了，但妈妈却开始一日三餐往学校送饭。

无论是炒菜还是炖汤，翻来覆去都是海鲜。只要我不吃，

她就会坐在校门口哭闹：“我这命咋这么苦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这么不懂事！

我忙活几个小时做的饭，他一口都不吃，他咋就这么不体谅我这个当妈的呢？

他爸爸走得那么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却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我以后可怎么活啊……”我不仅摆脱不了海鲜，还得整天忍受同学们异样的目光。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与人接触，害怕与人对视，走在路上，

只要有同学不经意看我一眼，我都觉得如芒在背。因为整日过敏，在校门口出尽洋相，

同学们在我身后笑一声，我都觉得是在嘲笑我。万般无奈之下，

我只能选择从寄宿学校退学回家。我拖着行李回到家那天，妈妈就像打了胜仗的公鸡，

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就知道你离开家根本没法独立生活，还是得在妈妈身边，

才能过得好，妈妈不会害你的！”4这些年，妈妈的情绪渐渐平和了一些，不再像从前那样，

当着众人的面大吵大闹，让我难堪。可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把海鲜端到我面前，

脸上挂着微笑，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把海鲜吃进肚子里。由于长期服用抗过敏药，

我的身体对过敏药逐渐产生了抗性，不仅需要加大剂量，服药后的过敏反应也愈发明显。

妈妈又开始一次次把我送往医院。不过，这次她换了新的医院。

医生对我的过往情况并不了解，只是皱着眉头问：“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自己海鲜过敏？

”妈妈脸上堆满了无奈的笑容，解释道：“小孩子就是嘴馋，一不留神就管不住自己。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妈妈颠倒是非，刚想开口辩解，妈妈那锐利的目光便射了过来。

我只好低下头，选择沉默。妈妈满意地笑了笑，又对医生说：“我们做父母的，

都希望孩子开心，他实在想吃，我也没办法，只能赶紧送医院，免得出大事。

”医生满脸不赞同：“过敏反应难以预测，他这是严重过敏，说不定哪一次就会有生命危险，

还是得跟孩子讲清楚，不能嘴馋，总想着吃不能吃的东西。”妈妈连连点头，送走医生后，

转过头又笑着对我说：“儿子，你受苦了，等你出院，妈妈给你做点海鲜粥补补。

”5妈妈之所以执着于让我吃海鲜，并非仅仅因为海鲜有营养。

她自己从小就是吃海鲜长大的，各式各样的海鲜，对她而言，就是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是家的味道。她常说：“你要是我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带着我的基因，

就应该和我喜欢一样的东西，和我一样，像个渔民的孩子。

”我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麻木机器人，被妈妈带回家，喝下她炖的海鲜粥，

熟练地打开过敏药吞下去。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心里暗自猜测，下一刻是药效发作，

缓解身体的不适，还是又要被送往医院。妈妈对着镜子，三两下把头发弄乱，穿好衣服，

看了半天，又把扣子全部解开。确认形象没问题后，才一脸焦急地冲出门，

大声叫嚷着：“这孩子怎么又偷吃海鲜了！你让妈妈可怎么活啊！”她的声音特别大，

在走廊里说话，我在卧室都听得清清楚楚，想必其他邻居也都能听见。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热衷于在所有人面前塑造自己爱孩子的形象。而我，在她的刻意营造下，

被塑造成了一个明知过敏，却总忍不住偷吃海鲜的贪吃鬼。

我不明白她每天这样演戏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机械地配合着。曾经看过一个故事，

说有人驯养大象，会把小象拴在一根木桩上，小象力气小，挣脱不了木桩，

只能围着木桩打转。等小象长成大象，即便有了足够的力气能把木桩连根拔起，

可它早已认定自己无法挣脱，便不会再尝试。我就如同那头被拴住的大象，

多年来的痛苦经历，让我彻底失去了和妈妈抗争的勇气。我只能默默地配合她的表演，

如同一个毫无感情、认真演出的木偶。6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一直持续到我十八岁那年。

我天真地想着，再忍一忍吧，再坚持一下。等高考结束，上了大学，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然而，就在高考前几天，妈妈突然端着一盘蟹粉蛋，兴高采烈地从厨房走出来，

说：“妈妈知道你爱吃海鲜，可又海鲜过敏，所以特意做了这个有海鲜味的蟹粉蛋，

给你庆祝生日，快尝尝。”一个人从小到大，每次吃一种食物都会呼吸困难、全身瘙痒，

时间久了，看到这种食物必然会心生厌恶，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可我没有纠正她，

因为我心里清楚，纠正也没用，换来的只会是她那句 “白眼狼，

不懂得珍惜妈妈的辛苦付出” 的指责。我只能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当着她的面，

大口大口地把一盘子鸡蛋吃得干干净净。很快，我的全身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疹子，

喉咙处的异物感也越来越强烈。我知道，这是海鲜过敏的症状又出现了。

我急忙从餐桌前起身，想要回卧室吃过敏药。妈妈却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做，

直接伸手拦住我：“你也该懂事点了，家里条件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过敏药都得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