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细密的雨水没完没了地拍打着酒吧的霓虹灯牌,“蓝调”两个字被折射成了一圈圈模糊的光晕,像是蒙着一层悲伤的滤镜。
周沉抬手推开酒吧的门,刺骨的冷风裹挟着冰凉的雨丝不由分说地灌进他的衣领,他下意识瑟缩着脖子,可那股寒意却径直钻进了骨子里。
体内的酒精正缓慢燃烧,却根本驱散不了他心底的彻骨寒意。
“再来一杯。”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回到吧台前那只摇摇晃晃的高脚凳上,手指机械地敲打着满是斑驳痕迹的木制台面,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
酒保老张抬眼看了他一下,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倒了一杯威士忌,轻轻推到他面前。
周沉目光呆滞地盯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玻璃杯上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头发凌乱得好似枯草,青黑的眼圈深陷,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肆意张扬。
明明才二十七岁,可整个人却憔悴得像个被生活狠狠抛弃的四十岁落魄中年人。
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灼烧着喉咙,可满心的痛苦与回忆却依旧清晰如昨,怎么也麻痹不了。
“周沉,你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老张一边擦拭着玻璃杯,一边忍不住劝道,语气里满是无奈,“上周的酒钱你还没结呢。”
周沉动作迟缓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皱巴巴、带着汗渍的钞票,随手扔在吧台上。
“够了吗?”
他一开口,那沙哑得近乎陌生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张叹了口气,把钱收进收银机,还是忍不住念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记得五年前第一次见你,那时候你刚拿了肖邦比赛的名次,整个人意气风发,眼里都闪着光……”“闭嘴!”
周沉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凳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阵异常刺耳的声响。
酒吧里原本零星坐着的几个客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纷纷转头朝这边看来。
周沉满脸涨红,眼眶里似乎有怒火在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走去,老张在身后喊了些什么,可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一踏出酒吧,冰冷的雨水便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脸上,和不知何时悄然流出的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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