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杯咖啡爱情手册

我趴在收银台底下，指甲几乎要把监控屏幕戳穿。

画面里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第七天准时出现在咖啡馆窗外，

梧桐叶漏下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小满！快来看！" 我扯着嗓子喊，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先生，我赌十杯生椰拿铁，他肯定在观察建筑结构！

"1监控里男人忽然抬手看表，银色表盘晃得我眼花。他今天换了条深灰色领带，

喉结上的小痣格外显眼 —— 我为什么会注意这个？"苏苏姐，要不要联系相关部门？

" 小满带着肉桂香凑过来，手里还握着擀面杖，

周巷子口奶茶店就有可疑人员..."我把报警器塞进围裙兜："等相关人员来太耽误时间。

今天必须弄清楚 —— 你盯着监控，要是他有异常举动，立刻按紧急联络铃！

"玻璃门风铃突然作响。我条件反射地微笑："欢迎光..." 话音未落，

那男人已经走了进来。他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老地板上，每一步都精准无比。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我才看清他手里握着支钢笔，

笔帽上刻着 unfamiliar 的外文字母。"美式，堂食。

" 声音像冰美式般冷冽。我注意到他无名指没有戒指，跟踪狂还敢单身？"要加奶吗？

" 我故意晃动牛奶罐，"或者来点焦糖酱？我们店特制的。""不用。

" 他低头在笔记本上书写，睫毛长得出奇，"原味。

"我转身磨咖啡豆的力道几乎要碾碎机器。这七天我观察到，他每天准时来喝咖啡是假，

观察咖啡馆才是真。前天他画了窗框雕花，昨天甚至测量了排水管！

蒸汽棒的白雾模糊了视线。我从咖啡机反光里偷看他，笔记本几乎贴在玻璃上。

阳光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冷光，侧脸如同精心雕琢的雕塑。"您的冰美式。

" 我重重放下杯子，冰块撞击声清脆，"请慢用。"他忽然抬头，

浅色瞳孔像被雨水稀释的琥珀。我这才发现他左眉骨有道细疤，平添几分危险气息。

"你们店..." 他指尖轻敲杯壁，"二楼转角的承重墙是否修补过？"我后背瞬间绷紧，

外婆临终前的叮嘱涌上心头："糯糯，那面墙里有你外公的设计图，

千万别让拆迁队发现...""这位客人，" 我手指关节发白，"您是来喝咖啡的，

还是来调查的？"他合上笔记本："旧城改造项目组下周进驻，建议提前找好过渡店面。

" 钢笔尖划过空气，"修补裂缝用的 325 号水泥与原建筑的 425 号不匹配，

雨季前可能渗水。"我脑中一片空白。男人已经起身离开，风铃乱响中，

我摸到围裙里的报警器 —— 今天必须弄清楚真相！"请留步！"我冲出去时，

羊毛卷糊了满脸。春末的风裹挟着梧桐絮，前面的男人步伐快如闪电。眼看他要走进拆迁办，

我甩出挎包："先生！请等一下！"黑色西装转身，挎包正中他胸口。报警器滑落在地，

滚出老远。"苏小姐。" 他弯腰捡起我的草莓熊钥匙扣，"尾随他人是不礼貌的。

"我气喘吁吁："你连续七天观察我们店，真当咖啡师好欺负？" 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

我迅速缩回手。他突然逼近，我后背撞上梧桐树。树影斑驳落在他下颌，

雪松香混着咖啡味萦绕。"第一，我在进行建筑测绘。" 他举起钢笔，"第二，

拆迁公告三天前已张贴。" 戴着腕表的手撑在树干上，"第三..."我抬膝攻击，

被他用笔记本挡住。纸张散落，泛黄的设计图上是咖啡馆的剖面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第三，" 他抽走我手中的公告，"我是来帮助你的。

"我盯着名片上的烫金字体：旧城改造总设计师 江述白头顶传来无人机的嗡鸣，

拆迁办横幅随风飘荡。江述白转身时，钢笔尖在公告栏划出刺耳声响。"明天见，苏小姐。

"我攥着名片发抖。草莓熊钥匙扣残留着他的温度，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我狠狠踩了上去。

回到店里，我翻出外婆的老相册。泛黄照片里，年轻的外婆站在雕花窗前，

身边戴眼镜的男人握着与江述白同款钢笔。2烤箱计时器响起，

我往面团里倒入三大罐肉桂粉。玻璃窗上的拆迁公告刺眼，江述白的签名格外醒目。

"苏苏姐..." 小满扒着门框发抖，"这已经是第五盘肉桂卷了。

"我甩开刘海："就要让整条街都充满肉桂味！" 指尖戳着公告上的 "三日清场"，

"那家伙不是对气味敏感吗？"面包装进烤箱时，我摸到兜里的名片。

江述白昨天的话在耳边回响，我抓起裱花袋挤出个中指形状的奶油。前厅传来推门声，

我抄起擀面杖冲出去。玻璃门映出穿深灰西装的身影，后颈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冷白。

"本店打烊了！" 我拉卷帘门，"想喝咖啡去隔壁。"江述白单手撑住门缝，

眼镜蒙着水雾："苏小姐，根据相关规定..." 话未说完，他被肉桂味呛得咳嗽。

我撒完最后半罐肉桂粉，香薰机喷出橙黄色烟雾。看着他西装上的香料，

我憋了整晚的火气终于释放。"江设计师，" 我学客服腔调，"您定的肉桂卷马上好。

" 转身从烤箱取出烤盘，焦糖色面团滋滋作响。警报器突然响起，

我将滚烫的苹果派拍在他胸前。江述白踉跄着撞上展示架，陶瓷碎裂声中夹杂着他的闷哼。

"苏糯！" 他扯开防毒面具，鼻尖通红，"你知不知道..."消防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我看见三辆消防车拐进老街。邻居王婶尖叫："苏家咖啡馆冒黄烟了！

"我把抗议书塞进苹果派，抬头看见江述白蹲在地上捡瓷片。他左手无名指流血，

滴在拆迁通知书上。"别动！" 我扯过医药箱，"医药费从拆迁款里扣。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在瓷砖上画建筑结构图："承重墙混凝土开始碳化，

你们用的 325 水泥..." 冰凉触感让我一颤，发现他掌纹里有铅笔灰。

消防员破门而入，我用烤盘挡住脸。高压水枪将江述白淋湿，西装紧贴身体，他抹了把脸，

掏出个密封袋。"防水设计图。" 他甩了甩刘海，"改造后会保留咖啡馆立面，

但你们今天的行为已经..."我掀开咖啡机，将咖啡渣糊在他手上："留个空壳有什么用？

外婆亲手刻的窗花是有生命的！" 鼻尖发酸，我冲消防员喊："这里有人私闯民宅！

"消防小哥看看我，又看看江述白，对讲机传来队长的声音："虚惊一场！"人群散尽，

江述白站在狼藉中拧袖口。我鬼使神差地摸出外婆的秘方，将温热的苹果派怼到他嘴边。

"吃！" 我瞪他，"省得拆迁。"他咬了一口，糖霜沾在唇角。

我忽然发现他左脸颊有个浅酒窝，笑起来格外迷人。"抗议书写得不错。

" 他翻出派底的纸团，我画的喷火小恐龙正咬着他名字，

"但咖啡渣会导致..."我往他领口里倒肉桂粉，被他按在流理台上。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逼近，我盯着他的喉结，想起昨天摸到他掌心的茧。"苏糯，

" 他呼吸拂过我耳尖，"明天开始，我亲自来盯房屋检测。"玻璃门合上，

我腿软得几乎跌倒。小满探出头："姐，你耳朵红了！""闭嘴！" 我砸抗议书过去，

"明天买十斤朝天椒！"路灯亮起，我摸着窗框上的梧桐叶花纹发呆。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彩信 —— 江述白拍的抗议书照片，小恐龙被添了副金丝眼镜。

江：抗议书已归档，建议下次用防水墨水苏：建议你明天带换洗衣服：3"小满，

监控关了吗？"我扒着拆迁办后墙的铁栅栏，指甲缝里全是铁锈。

月光将树影投在江述白办公室的百叶窗上，像他衬衫的竖条纹。"姐，你裤腿勾住铁丝网了！

" 小满的声音从耳机传来，"要不咱们回去...""回什么！

" 我踮脚把运动鞋卡进砖缝，"外婆说图纸在顶楼，今晚找不到明天就得睡大街！

"二楼空调外机启动，吓得我差点摔进花丛。江述白办公室透出暖黄灯光，都凌晨一点了，

他还在加班？摸到三楼阁楼，霉味混着雪松香扑面而来。老式木门吱呀作响，

手电筒光扫过满墙图纸，我呼吸停滞。月光漏进天窗，照在泛黄的手稿上，

咖啡馆轮廓与我锁骨上的梧桐叶胎记一模一样！"外婆..." 我颤抖着摸右下角的签名，

老式钢笔水蹭了满手。旁边褪色的印章让我震惊 —— 江砚之，江述白的爷爷！

楼下传来电梯声，我碰掉相框。玻璃碎裂声中，照片里的外婆与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并肩画图，

那人手里的钢笔，此刻就在江述白口袋里！"谁？"江述白的声音传来，我钻进文件柜后。

手机滑落，屏保是我偷拍的他落汤鸡照片！皮鞋声逼近，我盯着手机，

屏保里的他仿佛在冷笑。完蛋！"苏小姐，" 檀香味逼近，我看见他挽起的衬衫袖口，

"偷窥他人物品，可以追究责任。"我砸文件夹过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后背贴着图纸，他掌心的温度灼人。月光下，他睫毛上沾着木屑，领带歪斜。"追究你！

" 我抬膝顶他腰侧，"你爷爷偷我外婆的设计图！"江述白松手，我后仰被他捞住。

吊灯摇晃，图纸飘落，泛黄的图纸上并列着两个签名 —— 苏念君 & 江砚之。

"这是 1946 年的联合设计稿。" 他捡起图纸，"你外婆和我祖父是建筑系同窗。

"我抢过图纸，角落的小字让我眼眶发热：战火纷飞时，

至少我们的设计能让故人重逢楼下传来保安的手电光，江述白拽我躲进窗帘后。

我埋在他胸口，机械表的滴答声震耳欲聋。"江述白，你心跳好吵..."保安离开后，

他用钢笔尖挑起我下巴。月光下，他虹膜边缘有圈淡蓝。"苏小姐，

" 钢笔帽敲在我胎记上，"你外婆有没有说过，承重墙里..."楼体突然晃动，

我抓住他后腰。文件柜上的混凝土样本砸下，江述白护着我，我感到温热液体流进衣领。

"你流血了！" 我摸到他后脑勺的血，手抖得解不开他领带。

他居然笑了："现在相信 325 水泥不抗震了？" 沾血的手指在图纸背面写公式，

"当年他们用的混凝土配比..."我扯开他衬衫纽扣，

蘸血在墙面写 "拆" 字："再提拆迁，把你砌进墙！"凌晨三点，江述白摘下眼镜。

没了镜片遮挡，他的眼睛温柔得让人心颤。他沾血的指尖点在我画的小恐龙旁："明天开始，

我教你读结构图。"我抢过钢笔在判决书上画乌龟："先教你写检讨书！

"离开时我顺走设计图，手机多了张江述白包纱布的照片。小满举着板砖等我，

看见我脖子上的血迹差点哭出声。"姐！他欺负你了？

"我摸着口袋里的钢笔帽："算是吧..." 路灯下，我们的影子很长，

"不过我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4"这雨下得真大！"我挂 "暂停营业" 的牌子，

玻璃窗外江述白的车在积水中行驶。车灯照进来，他撑伞跨过水坑的样子，像极了黑帮大佬。

"苏糯！" 他拍门，"排水系统超负荷，地下室咖啡豆要泡水了！"我拉开门，

暴雨浇了他一身。他湿透的衬衫紧贴身体，手里的图纸却用防水袋裹着。

"江设计师改行当预言家了？" 我故意倒咖啡渣进排水口，

"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到..."楼体剧烈晃动，马克杯掉落。

江述白拽我扑向承重墙三角区，我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雨水，

还有一丝血腥味 —— 他后脑勺的纱布还没拆！"二十八小时暴雨，地下水位上涨两米。

" 他单手撑在墙上，雨水滴在我锁骨，"你倒进排水管的咖啡渣堵住了泄洪口。

"雷声炸响，我看见他瞳孔收缩。外婆说过，江家人有雷电恐惧症。"喂！

" 我捂住他耳朵，"胆小鬼还玩暴雨夜？"江述白按我坐在咖啡豆麻袋上，

图纸铺了满地："每十分钟烘 36 杯浓缩咖啡。" 他扯开领带绑住吧台椅，

"咖啡渣混合水泥可以临时加固..."我踹他膝盖："当我这是搅拌站啊！

" 手指戳到他胸口的伤疤，"上回砸你脑袋的账还没算！

"他握住我指尖按在自己心口："1937 年你外婆用这个配方保住了霞飞路。

"闪电亮起，手机里的老照片 —— 外婆在战火中搅拌咖啡渣，身后的江爷爷举着图纸，

钢笔别在江述白口袋里。暴雨声渐远，

我数着他睫毛上的水珠："要帮忙就直说..." 往他领口吹气，"江设计师撒娇挺带劲？

"江述白喉结滚动，突然扛我到烘豆机上："二十杯美式，双份浓缩。""喂驴呢！

" 我踹他后腰，被他套上防滑袜。凌晨三点，整条街断电。

我们用应急灯搅拌咖啡渣和水泥。江述白抹水泥的样子，像极了照片里的江爷爷。

"当年他们... 是不是也这样？" 我摸他手腕内侧的疤，

"你爷爷这里也有烫伤..."他扣住我沾满水泥的手，按在裂缝处。咖啡渣混着雨水流淌，

我们以奇怪的姿势叠在梯子上。"你外婆在这里留了气孔。" 他呼吸拂过我耳尖，

"说以后外孙女藏情书可以塞进..."灯光突然亮起，我晃神间被他护住。

抢险队探照灯扫过橱窗，江述白后背全湿 —— 他把伞全倾向我这边！"江述白！

" 我扯他衬衫往地下室拽，"当自己是防水板啊？"地下室咖啡豆香气中，他摘眼镜擦拭。

我举吹风机对准他腹肌："设计师不是讲究得体吗？"他握住我手腕，

带我指尖划过他腰侧的旧伤："这道是哥大毕业时摔的。" 潮湿的掌心移到心口，

"这里... 是上周被你用咖啡勺戳的。"我摸到他狂跳的脉搏，烘干机嗡嗡作响。

他抽出张泛蓝的图纸 —— 我和他的 Q 版小人蹲在屋顶补漏洞，

右下角是外婆的字迹：致未来修补爱情的小傻瓜暴雨停歇，抢险队从水泥墙里抠出铁盒。

江述白打开，生锈的婚戒和字条：等你们找到，记得煮红糖姜茶我抢过铁盒要扔，

被他抱回店里。

水泥的手指在我掌心画结构图："我爷爷欠你外婆的婚房..." 把婚戒套在我搅拌勺上，

"用整条街的改造权来还？"5"江述白！"我甩高跟鞋砸向招标会电子屏，

芒果千层设计图出现裂痕。满座董事倒抽冷气，投影仪蓝光打在江述白喉结的痣上。

"苏小姐，" 他整理袖扣，"剽窃商业机密要..."我蹦上会议桌，

蕾丝裙摆扫翻茶杯："商业机密？你昨晚偷吃我冰箱！

" 从衣服里掏出被咬的千层怼到他镜片，"拿我的配方投标？"江述白摘下沾奶油的眼镜，

今天的银灰色领带配我的珍珠腰链 —— 昨晚被我擦过咖啡机！招标书投影在碎屏上，

"芒果流心结构承重原理" 让我咬牙。他居然把我的千层切面图 PS 成建筑加固方案！

"这是仿生建筑技术。" 他激光笔红点停在我胸口，

"苏小姐的 36 层千层启发了承重墙设计。

"我用蛋糕刀抵住他领带："信不信我把你片了？"老董事鼓掌，

穿唐装的白胡子老头问："你是苏念君的外孙女？"江述白揽住我腰："李老好眼光。

" 指尖划过我胎记，"苏小姐不仅复刻了配方，

还改良了..."我把奶油抹进他领口："改良了你棺材！

" 手摸到他后腰 —— 我的蕾丝内裤！大屏切换成咖啡馆改造图，

3D 模型里的烘焙室，外婆的窗棂做成镂空穹顶，阳光投出我胎记的形状。

"这是投标附件。" 江述白摸出丝绒盒，"苏小姐的独家冠名权。

"天鹅绒垫子上是纯铜钥匙，柄上刻着 "糯" 字。我认出是外婆的老锁，

上周藏在地砖下！"你挖了我家地板？" 我揪他领带撞向大屏，

"知不知道那块砖下埋着我初恋..."江述白捏住我后颈："苏小姐指的是这个？

" 他晃着玻璃罐，我十三岁的千纸鹤泡在福尔马林里。闪光灯亮起，

他对着镜头微笑："未婚妻在帮我检查方案漏洞。" 沾奶油的唇擦过我耳钉，

"比如承重墙承受甜蜜暴击的极限。"我冲出会议室，江述白的声音追来："苏小姐，

你的内裤...""送你当挽联！" 我甩飞另一只鞋，手机收到投标成功通知。

附件是我在他办公室睡觉的口水照，配文：中标礼物已寄存前台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