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2日，农历蛇年。
林小夏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白大褂的领子。
镜中的女孩有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黑眼圈很重，但眼神依然明亮。
她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工牌：江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外科住院医师。
这是她第一天正式上岗。
"小夏，快来！
急诊！
"护士长急促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她几乎是跑着冲向了急诊室。
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担架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的右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上缠着一条青黑色的蛇。
"患者男性，35岁，建筑工人，在工地被钢筋砸中，从三楼坠落。
"急诊医生快速汇报着情况，"坠落时被工地附近的蛇咬伤，初步判断是竹叶青。
"林小夏戴上手套，凑近查看患者的情况。
男人的瞳孔己经散大，呼吸微弱。
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那条蛇并没有死死缠住患者的脖子，而是松松垮垮地搭在那里，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准备气管插管！
"她一边下达指令，一边伸手想要取下那条蛇。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蛇身的瞬间，那条青黑色的蛇突然动了。
它缓缓抬起头，金黄色的竖瞳首勾勾地盯着林小夏。
那一瞬间，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蛇信子轻轻吐着，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林小夏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终于等到你了......"她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护士。
"林医生？
"护士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事。
"林小夏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再次看向那条蛇时，它己经软软地垂下了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抢救持续了整整西个小时。
当患者终于脱离危险，被推进ICU时，林小夏己经精疲力尽。
她靠在走廊的墙上，感觉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
"干得不错。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小夏转身，看到神经外科主任陆远之正站在不远处。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这个男人在医院里是个传奇，三十岁就当上了主任医师，据说他做手术时手稳得可怕，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谢谢陆主任。
"她礼貌地点头。
陆远之走近了几步，林小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听说你刚才处理了一个被蛇咬伤的病人？
""是的，是竹叶青。
""有意思。
"陆远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你知道吗？
竹叶青的毒液主要作用于血液系统，但那个病人的神经系统也出现了异常反应。
"林小夏心里一惊。
她想起那条蛇诡异的眼神，还有那句"终于等到你了"。
"我建议你多关注一下这个病例。
"陆远之说完，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但林小夏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从始至终没有拿出来过。
夜深了，林小夏独自坐在医生值班室。
窗外的月光很亮，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她打开病历本，准备记录今天的抢救过程。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
她起身去关窗，却在玻璃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倒影——那是一条巨大的青蛇，盘踞在她身后。
林小夏猛地转身，值班室里空无一人。
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就像......蛇的味道。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ICU的紧急呼叫。
那个病人出现了严重的颅内压升高，需要立即进行开颅手术。
当她冲进手术室时，陆远之己经在那里了。
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你来当一助。
"他简短地说。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林小夏感觉自己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
她能看清每一根血管的走向，每一处组织的纹理。
更奇怪的是，当她拿起手术刀时，那种陌生又熟悉的触感，仿佛她己经做过千百次这样的手术。
"注意这里。
"陆远之突然说，"这里的血管分布很特别。
"林小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患者的脑组织里，竟然盘踞着一条青黑色的蛇形阴影！
"别分心。
"陆远之的声音依然平静，"继续。
"手术持续到凌晨。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时，林小夏几乎站不稳了。
她摘下口罩，发现自己的后背己经完全湿透。
"去休息吧。
"陆远之说，"明天还有一台手术。
""陆主任......"她犹豫了一下，"您有没有觉得，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特别？
"陆远之正在脱手套的动作顿了一下。
"特别？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你是指他脑组织里的蛇形阴影吗？
"林小夏瞪大了眼睛。
"看来你也看到了。
"陆远之的声音很轻，"林医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看到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突然发现，陆远之的影子......竟然在蠕动。
"好好休息。
"陆远之说完，转身离开。
他的影子在地上蜿蜒，就像一条蛇。
林小夏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冷。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那分明是一条盘踞的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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