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北京热得像口蒸锅,蝉鸣声混着空调外机的嗡嗡响,震得人脑壳疼。
我蹲在写字楼后巷的阴凉处,把最后一口冰美式灌进喉咙,咖啡杯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柏油路上滴成深色的圆点。
"林蕊蕊!
你又在偷懒!
"玻璃门"砰"地被推开,主管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冲出来,新做的玫红色美甲差点戳到我鼻尖,"十二楼会议室的投影仪又抽风了,赶紧去看看!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工牌在胸前晃得像钟摆。
电梯间的镜子里,映出个头发蓬乱的身影——白衬衫领口沾着咖啡渍,黑色西裤膝盖处还留着刚才蹲着蹭到的灰。
这模样要是被大学同学看见,估计要笑掉大牙。
谁能想到,当年中文系最讲究的"文艺女神",如今成了科技公司的万能打杂小妹?
推开十二楼会议室的门,空调冷气开得太足,我的后颈一下子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突然,我余光瞥见落地窗前,还站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肩宽腿长的剪影被阳光镀了层金边。
"抱歉啊,马上就好。
"我讪笑着转身,手里还拎着半截电线,"这个型号的接口,有点反人类,您稍等......"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男人转过来的瞬间,我差点把电源线勒在自己脖子上。
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右眼角下芝麻粒大小的泪痣,还有永远似笑非笑的唇角,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杨东?
""你认识我?
"他单手插兜歪了歪头,腕表折射的光晃得我眼花,"新来的行政助理?
"我差点把投影遥控器捏碎。
去他大爷的行政助理!
四年前,文学社通宵改稿时,是谁把泡面汤洒我毕业论文上的?
毕业典礼那天,又是谁在礼堂后排哭成狗,害我丢了半包纸巾?
"投影仪修好了。
"我咬着后槽牙微笑,故意把电源线甩得噼啪响,"需要帮您调试PPT吗?
杨、总?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我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混蛋居然装作不认识我!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露出里面烟灰色的马甲,走近时我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记忆里沾着粉笔灰的白衬衫味道,重叠在一起。
"有劳。
"他递来U盘时指尖擦过我掌心,"第三页的柱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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