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冷藏柜的嗡鸣第七次在耳边苏醒。
我数着制服第三颗纽扣上的缝线,等待那句熟悉的"麻烦加热"。
玻璃门映出男人修长的影子,他黑色大衣沾着夜露,指尖在关东煮柜台上敲出笃笃的节奏。
"玉子烧和魔芋丝,谢谢。
"声音像浸过月光的绸缎。
我转身时胸针突然发烫,那枚别在左胸的樱花胸针,第七片花瓣正在凝结淡粉的光泽。
前六次轮回里它始终是花苞模样,此刻却如同被春风吻醒。
微波炉发出叮响。
男人接过便当时,袖口掠过我的手背。
这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离开,而是望着我胸前:"很特别的樱花。
"玻璃门开合带起的风铃声中,我攥住发热的胸针。
上次手术台无影灯熄灭时,主治医师说这是移植手术的纪念品。
此刻第七片花瓣完全舒展,秒针在耳膜跳动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他推门的动作顿了顿,深灰色围巾扫落柜台上的就诊单。
弯腰去捡的瞬间,我看见他后颈隐约浮现的缝合线,在冷白皮肤上蜿蜒如樱枝。
"您的..."话未出口,便利店灯光突然剧烈闪烁。
世界在明灭间坍缩成雪色噪点,唯有胸针滚烫如心脏。
再睁眼时,冷藏柜的嗡鸣第八次响起。
这次玻璃门外空无一人。
第一章:第七次花开凌晨四点五十九分,我盯着便利店玻璃上的雾气出神。
指尖在结霜的窗面划出一道歪斜的樱花,花瓣边缘还没勾完,电子钟“滴”地跳转成五点整。
熟悉的眩晕感从后颈窜上太阳穴,货架上的饭团包装纸泛起细碎的光斑,像有人把整袋星星揉碎在空气里。
这是第七次重启。
我摸到制服口袋里的金属物件,樱花胸针的花瓣硌着掌心——昨天它还是五片尖瓣,此刻第六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花托抽出,边缘染着极淡的血色,像被晨露洇开的胭脂。
玻璃门外的樱花树在重置中簌簌抖动,本该散落的粉白花瓣悬停在半空,像被按下暂停键的雪。
“麻烦拿份明太子饭团。”
风铃响动的瞬间,我指尖一颤。
穿墨绿风衣的女人站在冷柜前,发梢沾着未化的夜露,正是过去六次循环里每天凌晨三点准时出现的顾客。
不同的是,今天她颈间的丝巾滑向一侧,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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