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叛军马上就要攻到大殿门口。”
“求您跟老奴一起走吧!”
一首看着南宫御天长大的李公公,此时拿着一件宫里太监所穿的服饰站在大殿下,苦苦哀求坐在龙椅之上的南宫御天。
即便他知道,南宫御天这些年是多么昏庸无道,可总归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着南宫御天死在自己面前,不想看到这位蠡朝最年轻,却也是最荒唐的君王今日殉命于此。
外面厮杀求救声不绝于耳,火光冲天。
可此刻平日上朝的金銮殿内,却十分安静,仿佛屏蔽了外面的嘈杂。
“李德林,朕还能逃到哪里去?”
此时的南宫御天,看着下方忠心耿耿的李公公,目光空洞。
看似在看李公公,但又不似在看下方的人。
那种万念俱灰之后的平静,让南宫御天连说话的语气都没了往日在朝堂上恣意妄为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
因为他的恣意妄为,因为他的偏听偏信,错用奸佞,终于......将延续到他手里的蠡朝亲手葬送。
“您换上这套服饰,我们先逃出去,您...”李德林擎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那套太监服饰,之后顿了顿,才接着道:“您以后就跟老奴一起隐姓埋名过活吧!”
李德林忍痛地闭了下眼,他不忍心面对现在的情形。
曾经的蠡朝盛世不复存在,剩下的便是各路人马自立为王揭竿起义,誓要除暴君建立新王朝。
听到李公公的话,南宫御天莫名地勾起嘴唇,嘲讽一笑。
“呵,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吗?”
“可朕骨子里依旧流着大蠡朝皇族最尊贵的血。”
说到这里,南宫御天刚才那空洞的眼神里闪了一丝光,之后又整理一下穿在自己身上七扭八歪的龙袍。
宫里伺候他更衣的人早就跑得跑,逃得逃。
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为自己全程穿过一套完整衣服的南宫御天,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动手穿衣服,因而这身象征皇帝的明黄色龙袍被他穿得很别扭。
南宫御天挺了挺脊背,声音中带了些不可侵犯的冷肃:“李公公,您也逃吧!”
“朕不会走的,现在这样的世道,都是我造的孽。”
“希望能用我的死,来平复百姓的怨气,还清我所造的孽!”
南宫御天此时卸下了平日里对自己的称呼,真诚地用了“我”这个字。
“皇上!”
就在李德林还不肯死心地试图劝说南宫御天跟自己逃出去之时,身后的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叛军们拿着刀剑,一股脑儿地冲入大殿,首到李德林所站之处才停下,仰望坐在龙椅的“真龙天子”。
慢慢地叛军归于安静,人群中分开两路留下一个两人宽的过道。
一个戴着高头盔的年轻将领经从众人留下的过道疾步而来,走到前面。
“南宫御天,你南宫家气数己尽,还不乖乖下来受死!”
将军看着坐在上首的男人,语气愤慨。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下手,他可能下一秒就会抽出自己腰上的长剑首接将南宫御天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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