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在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林默站在二楼的铁架平台上，手中的格洛克17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机，感受着金属传来的冰凉触感。
楼下传来脚步声，很轻，但他还是听出来了。
那是师父特有的步伐，永远保持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就像他教自己出千时的手法一样，优雅而致命。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陈锋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林默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陈锋时，也是这样的夜晚。
那时他还在街头流浪，靠偷窃为生。
陈锋站在巷子口，看着他被人追打，却在他即将被打死时出手救了他。
"为什么要查我？
"陈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待你不薄。
"林默从阴影中走出，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三年前，为了救陈锋留下的。
当时他们在一家地下赌场出老千被发现，对方动了刀子。
他替陈锋挡下了那一刀，差点丢了性命。
"待我不薄？
"林默冷笑，"那你告诉我，十五年前，林氏集团的破产，是不是你做的局？
"陈锋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多希望陈锋能毫不犹豫地否认，哪怕是在骗他。
"你查到了多少？
"陈锋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林默听出了一丝颤抖。
"全部。
"林默举起枪，"你利用我父亲的信任，设局让他欠下巨额债务。
在他跳楼的那天，你就在现场，对不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他放学回家，看到父亲站在天台边缘。
他想冲上去，却被母亲死死抱住。
父亲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舍。
然后，他跳了下去。
"你接近我，收我为徒，是不是因为愧疚？
"林默的声音有些发抖，"还是说，你只是想看看仇人的儿子，会不会重蹈覆辙？
"陈锋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比你父亲聪明多了。
他太容易相信别人，而你......"他摇摇头，"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学会了。
""包括这个。
"林默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陈锋的耳朵飞过，在墙上留下一个弹孔。
陈锋没有躲，甚至连眼睛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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