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齐小北数了数钱包里的最后几张钞票，手指微微发抖。
三十二块五毛，这是他接下来三天的全部生活费。
毕业三个月，投出去的简历如石沉大海，家里又突然传来父亲病重的消息，医药费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他微薄的积蓄。
"再找不到工作，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了。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声音在四面斑驳的墙间回荡。
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位于城市最破旧的居民区，墙皮剥落，水管经常发出怪响，但月租只要五百块，是齐小北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栖身之所。
一张二手铁架床、一个缺了角的塑料衣柜和一张摇摇晃晃的书桌，构成了他全部的家当。
手机震动起来，是房东发来的消息："小齐，房租最迟后天交，不然就搬出去。
"齐小北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床上。
他抓起外套出门，决定去附近的便利店碰碰运气。
那家店经常招兼职，虽然时薪低得可怜，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十月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齐小北裹紧单薄的外套，快步走在坑洼不平的人行道上。
街边的路灯有一半不亮，他不得不小心避开地上的水坑和垃圾。
便利店的玻璃门上贴着"招聘夜班店员"的告示，齐小北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他推门进去，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欢迎光临。
"收银台后传来一个疲惫的女声。
齐小北走近柜台，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正在整理货架。
她看上去和他年纪相仿，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好，我看到你们在招夜班店员，我想应聘。
"齐小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信一些。
女孩抬起头，打量了他几眼："有相关经验吗？
""我大学时在图书馆做过管理员，也做过家教。
"齐小北迅速回答，"我学习能力很强，可以很快上手。
"女孩犹豫了一下："夜班是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时薪十五块，你能接受吗？
"十五块。
齐小北在心里快速计算着，一晚上八小时就是一百二十块，如果一周做五天...虽然少得可怜，但至少能解决吃饭问题。
"我能接受。
"他点点头，"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明天晚上就行。
"女孩从柜台下拿出一张表格，"填一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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