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澜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没管住自己这双爱捡东西的手。
"师兄!
这有个血呼刺啦的——""是人。
"季长澜用剑鞘戳了戳地上那团不明物体,"看,还会动。
"那团"血呼刺啦"突然抓住剑鞘,抬起一张能入选"修真界十大美人"的脸——如果忽略他嘴里叼着的半截毒蛇的话。
"这位...壮士?
"季长澜蹲下来与他平视,"生吃五步蛇不利于消化。
"美人"呸"地吐出蛇头,眼神迷离得像喝了三斤百花酿:"你...真好看..."说完一头栽进季长澜怀里,顺带在他雪白的衣襟上印了个完整的血手印。
林修远看着师兄瞬间僵硬的后背,默默后退三步——上次有人弄脏师兄衣服,现在还在思过崖当冰雕呢!
但预想中的暴风雪没有降临。
季长澜盯着怀中人睫毛上沾的血珠,鬼使神差地掏出帕子。
当帕子擦到美人嘴角时,突然被咬住了。
"松口。
""唔唔!
"(翻译:好吃!
)"这是云锦不是糯米糕。
""咔嚓——"(帕子阵亡音效)回山路上,林修远第108次偷瞄自家师兄——那个有洁癖的、高冷的、被女修们称为"云巅雪"的季师兄,此刻正背着个血人,衣摆上还挂着条死不瞑目的蛇尾巴。
"师兄,护山大阵...""无妨。
"季长澜调整了下背上人的姿势,"就当捡了只流浪猫。
"话音刚落,背上"猫"突然一口咬住他耳朵。
"嘶——属狗的吗你!
"美人含糊不清地嘟囔:"桂花...糕..."(热气全喷在耳廓上)季长澜从耳尖红到脖颈,活像只被煮熟的虾。
护山大阵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时,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捡的好像是个傻子。
药庐里,老药修扒开美人衣领突然倒吸冷气:"焚天纹!
这是——""是什么?
""......一种罕见的皮肤病。
"季长澜看着老药修疯狂使眼色的样子,决定假装没发现他眼皮抽筋。
倒是床上那位突然诈尸般坐起来,指着窗外喊:"月亮掉进池塘了!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窗外艳阳高照。
再回头时,美人己经麻利地扒了季长澜的外袍裹在身上,还顺手摸走了他的乾坤袋。
"还我。
""定情信物?
"美人眨巴着眼睛掏出一件...绣着鸳鸯的肚兜。
全场死寂。
季长澜看着这个昨天才被师妹们偷偷塞进他储物袋的"礼物",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偏偏那傻子还举着肚兜往头上套:"好看吗?
"阳光透过窗棂,给正在转圈的青衣美人镀上金边。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孩童般的笑,红绳束起的发梢扫过颈侧火焰胎记——这一幕本该唯美如画,如果忽略他头上那件桃红色肚兜的话。
"这位公子..."季长澜扶额,"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突然安静下来,月光般的眸子凝视着他:"你猜~"(脑内传来林修远的呐喊:师兄!
这绝对是个智障啊!
)当晚,季长澜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温热唇瓣贴着他耳垂说:"我叫楚无尘。
"醒来时,他发现床上那个智障美人正八爪鱼似的缠着自己,嘴里还叼着他一缕头发。
晨光中,楚无尘的睡颜纯净如初雪。
季长澜看着他随呼吸轻颤的睫毛,突然理解了凡间那些沉迷撸猫的瘾君子——就算这猫又傻又疯还爱咬人,但架不住它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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