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
坐落在老城区的"楚氏中医诊所",在一片灯火阑珊中显得格外宁静。
古朴的木质牌匾上,"楚氏中医"西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那是出自楚岩父亲之手,如今己经泛黄,却依然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稳气息。
诊所里,二十五岁的楚岩正在为最后一位病人把脉。
台灯的光晕下,他身着一袭简单的青灰色中式立领衫,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几分超越年龄的沉稳。
"张婆婆,您这是肝火上升,加上气血两虚。
"楚岩收回搭在老人腕上的手指,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给您开副药,调理一周就能好。
""还是小楚看得准。
"坐在诊椅上的张婆婆笑着点头,"上个月去大医院查了半天,吃西药也不见好,这会儿整个人都没精神。
"楚岩微笑着在诊单上写下药方,笔锋流畅,字迹清晰。
老人家的病症并不复杂,但他依然一丝不苟地写下每味药材的用量。
这是父亲教给他的:医者济世,当一丝不苟。
"柴胡、白芍、当归..."楚岩一边写一边轻声解释,"这几味药温和养血,不会伤胃。
七剂药,每天一剂,水煎服用。
"开完药方,楚岩起身送张婆婆到门口。
秋风掠过,卷起几片落叶,在诊所门前的石板路上打着旋。
"小楚啊,"张婆婆忽然停下脚步,欲言又止,"你爸走得突然,这么些年你一个人撑着诊所,怪不容易的。
"楚岩神色微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应该的,这是我们楚家的传承。
"送走张婆婆,诊所终于安静下来。
楚岩站在门口,望着渐渐空旷的街道,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前挂着的青铜钥匙——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三年了。
父亲意外去世己经整整三年。
那个雨夜里发生的一切,至今仍像一团看不透的迷雾,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父亲会在一个普通的出诊夜晚突然失踪,又为什么会在三天后被人发现溺毙在城郊的小河中?
以父亲的医术和声望,怎么会..."叮铃——"思绪被门铃声打断,楚岩转身,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灰雾中。
"还... 还看诊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飘忽。
楚岩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己经过了诊所的营业时间。
但作为医者,他从不会拒绝求医的病人。
"请进。
"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进诊室,在诊椅上坐下。
楚岩刚要伸手为其把脉,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台灯的光似乎也变得忽明忽暗。
"我..."男人低垂着头,"我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哪里不舒服?
"楚岩保持着专业的态度问道。
"我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
"男人缓缓抬起头,"特别是晚上,总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楚岩眉头微皱,这种描述很不寻常。
他正要细问,忽然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细节——眼前的男人,居然没有影子!
诊室的台灯光线明亮,正常情况下应该会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影子,但男人坐在那里,地面上却空空如也。
不等楚岩反应,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那触感冰冷刺骨,就像握住了一块寒冰。
"医生,你能治好我吗?
"男人的声音变得空洞而遥远,"我好像...找不到自己的身体了..."这一刻,楚岩终于看清了男人的真实状态——在他的视角中,男人的身形变得半透明,就像一团在夜色中飘荡的烟雾。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男人的胸口处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细线,像是某种诡异的符文。
多年的中医训练让楚岩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他的心跳己经不自觉地加快。
父亲生前曾经说过,楚家的医术源远流长,不仅能治疗生者的病痛,更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父亲的玩笑话,但现在..."您能详细说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吗?
"楚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把手伸向抽屉,那里放着父亲留下的一本古老医书。
男人似乎想要回答,但声音却越来越模糊,身形也开始剧烈波动。
突然,一阵阴风从窗外灌入,台灯应声熄灭。
黑暗中,楚岩只感觉手腕一松,等他重新点亮台灯时,诊室里己经空无一人。
但诊椅上留下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城南工地,12号地下室。
楚岩盯着纸条,胸前的青铜钥匙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温热。
他知道,自己可能即将卷入一个远超想象的谜团之中。
收起纸条,他走向诊所后堂的书架。
父亲留下的那本医书,或许能给他一些答案。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书脊的瞬间,胸前的青铜钥匙忽然发出一道微弱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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