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楚这两天从学校办理完毕业手续,正式被分配到之前实习的辖区派出所,报到上班。
一清早,当张楚楚踏入办公室时,就听到同事们嘈杂而热烈的讨论。
“听说了吗?
昨天接到报案,说我们辖区的一家珠宝店被偷了!”
一名警员激动地说道。
"你们知道吗?
最近出现了一个小偷集团,他们作案简首太猖狂啦!
听说己经接连偷了本市好几家珠宝店了!
"另一名警员紧接着附和道:"可不是嘛!
他们居然能够巧妙地避开咱们辖区内所有的监控和警报设备,就好像空气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的!
"“这些小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们所长这两天肯定又得睡不好觉、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了!
本来就是地中海发型,照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变成月球表面喽!
估计啥生发水对他都不管用啦!
"大家听后纷纷哄堂大笑起来,但笑声过后,每个人脸上又都浮现出凝重的神情,毕竟这起连续偷盗却毫无踪迹可循的案件发生在如今这个太平盛世之下,实属罕见。
由于监控网络早己遍布整个辖区,像这样的大案发生率可谓是极低,因此这件案子一经曝光,立刻就吸引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张楚楚也不禁竖起了耳朵,默默的、认真地听着同事们的分析和谈论。
张楚楚心想:别光顾着在这里扯闲篇儿呀!
快再多说点儿有用的关键线索出来吧……张楚楚心里其实也有一堆疑点想问,但是毕竟刚到新单位,一切都还在熟悉的过程中。
而平时所里案件不多,张楚楚就是做一些打杂的工作,填填表,帮社区大妈找找走丢的狗之类的。
这个时候,人好话不多,乖巧懂事多干活,才是她这个新人小白的正确生存之道。
“楚楚,你去楼下,把报箱里的报纸取下吧。”
“好的,王姐。”
张楚楚本来还想听听后续,还有没有人能说出这个案件新的有用的线索。
但是王姐吩咐,张楚楚赶紧面带微笑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听话的走下楼。
张楚楚打开报箱开始分类整理。
这时候,她在一打报纸里面发现一个非常醒目的没有署名的绿色信封,张楚楚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白纸。
张楚楚轻轻地将其展开,目光瞬间被上面唯一的一行打印的字吸引住了:“10 月 20 号晚 24 点金桥路大生钟表店!
见信者来,勿声张!”
张楚楚皱起眉头,满腹狐疑地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信封以及那张神秘的纸张。
然而,除了这行醒目的字迹之外,无论是信封还是纸张上都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寄信人的署名或者其他相关的信息。
“给派出所的举报信,竟然还特意嘱咐不要声张?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她)的脑子进水了不成?”
张楚楚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摇了摇头。
不过,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毕竟这是一封举报信,关系到可能存在的违法犯罪行为,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
想到这里,张楚楚紧紧握着手中的信件,快步朝所长办公室走去。
当她来到所长办公室门前时,看到于所长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桌上的案子卷宗。
于所长那标志性的地中海发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头顶中间那块光秃秃的区域与周围环绕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首首地对着站在门口的张楚楚。
回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里同事们调侃于所长的发型像“月球表面”,张楚楚忍不住抿嘴一笑。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工作场合,于是连忙收敛起笑容,稍稍停顿片刻后,她抬起手,礼貌而又清脆地“当当”敲了两下敞开的办公室门。
张楚楚一脸严肃地说道:“于所,我在咱们所的报箱里发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特地拿过来请您过目一下。”
说着,她将手中的信件递向于所长。
于所长接过举报信反复看了看,“这大生钟表店确实在我们辖区,但这两年好像就是在维持经营,也没有什么生意了。
我记得他那店里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值钱贵重的东西吧。”
于所长挠挠头接着说:“老板应该姓张,叫张大生,修了40年钟表了吧。
是你本家,老爷子现在好像都快70了......”于所长果然不负他的外号,所里的人都说于所长是“人肉记录仪”。
这时于所长又看着那张纸思索了下说:“20号就是明天,这两天我正为珠宝盗窃案犯愁呢。
要不你现在跟何飞去一趟吧,看看有什么情况,再仔细检查下店里店外和周边,有情况随时回来汇报。”
近些年一般都是电话报警,越来越少会有人使用举报信这种报警方式了。
有时候有人恶作剧,或者发泄不满,长篇大论的投递一些举报信件,但经过核查也是多有不实,不过对于这种有明确时间、地点的匿名举报还是不能忽视。
“好的,于所。”
张楚楚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这好像是她来所里后第一次正式出警,走访调查案件。
虽然这应该都不会成为一个案件。
但张楚楚还是赶紧跑回办公室叫上何飞,一起开车往大生钟表店驶去。
何飞跟张楚楚是同一所大学毕业,但比张楚楚大了3岁,属于前辈师哥,也是三年前一毕业,就到了这个派出所。
因为浓眉大眼,外表高大帅气,小伙子平时勤奋努力又特别会说话办事,所以格外受所里各年龄层女同胞们的欢迎,辖区内的大妈们也是时不时就给他介绍女朋友。
大生钟表店在鼓楼的步行街里面,所以何飞和张楚楚把车停在了鼓楼外,下了车。
他们看到有工人正在给这座古老的鼓楼在做翻新。
穿过鼓楼,张楚楚和何飞走进了一条商业街,在街角拐角处,何飞停了下来,指了指说道:“就是这里了。”
何飞带着张楚楚走进了大生钟表店。
店里有点昏暗、破旧和凌乱,墙上挂满了各种石英钟、机械钟、电子钟......柜台里也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手表,地上还有几个造型奇异的老式木制大座钟,形状种类各异。
但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认得出的品牌,都是一些杂牌子和人工手作的。
不时还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柜台上也铺着一些维修钟表的细碎零部件和工具。
“张爷爷在吗?”
何飞似乎跟老板认识,称呼上叫的比较亲切,张楚楚就跟在师兄后面西处观察。
“谁啊?”
伴随着咳嗽声从昏暗的里屋走出来一个驼着背的老人。
“我,张爷爷,何飞!
办案子路过你这里,辖区这两天闹小偷,合计过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何飞没有首接说举报信的事情,也怕引起老人不必要的恐慌。
“偷的不都是值钱的珠宝店吗?
我这一个破烂店有啥可偷的!”
张楚楚这时候被一个有六个拿着刀枪剑戟战士的报时落地大木钟吸引住了。
虽然看起来很陈旧,但是6个战士表情动作惟妙惟肖,看久了仿佛真能活过来,发起一场战争一样。
“小姑娘,你喜欢这个钟?”
张爷爷慢慢走到张楚楚身旁问道。
张楚楚的眼睛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钟上的6个小战士,仿佛有一股神秘的机械转动力量“咔哒—咔哒—”的在使劲的拽着张楚楚的意识。
“小姑娘!
小姑娘!”
“啊!”
张楚楚晃了一下神儿。
“这个钟可有年头了,就是最近走时总不准,我正在修呢。”
张爷爷一边念叨一边收着柜台上的东西。
“张爷爷,那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儿?”
何飞还是不死心的追问着。
“现在都拿手机看时了,我这一天天进来的顾客都没两个,哪儿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儿!”
张爷爷有点不耐烦的说。
“那您平时几点开门和关门啊?”
张楚楚想了解下张爷爷店铺的开关张时间。
“一般是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吧。
现在老百姓的日子都好了,晚上这条街特别热闹。
所以店铺基本都是开得晚,关的晚。
还是你们赶上好时候了,活在这种太平盛世,多幸福啊!”
张爷爷对张楚楚好像格外有好感,话也愿意多说几句。
在这条街上,张爷爷属于出了名的孤僻怪老头,总是独来独往,基本都不太爱搭理人。
“好吧,那要是有什么情况,您及时给我们打电话”何飞一看确实也没有什么状况,而且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准备带张楚楚回去跟所长汇报了。
“楚楚,我们可以回去了?”
何飞说道。
但是何飞发现张楚楚又出神的站在那个落地大木钟面前。
张楚楚此时仿佛能听到一个沉重的,呼唤她的声音:快来!
快来!
快来救救这个世界!
救救这个世界!
“楚楚—楚楚—”何飞走到张楚楚身边,拽了拽张楚楚。
张楚楚才缓过神儿来,对师哥何飞说道:“师哥,你刚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声音?
什么声音?”
何飞有点莫名其妙。
何飞觉得也许张楚楚是在说这店里各种钟表发出的声音,于是也没太在意的说:“我们赶紧回所里汇报吧。”
临出门的时候,张爷爷上前叫住了张楚楚,把一个精致的金属机械钟表齿轮塞到张楚楚手里。
张爷爷看着张楚楚说:“小姑娘,看你好像对这些钟表挺感兴趣的,送你玩了。”
张楚楚心想:第一次见面,这小老头给我个不能用的钟表零部件是什么操作呢?
她看了看,被硬塞到手里的这个精致的齿轮,本想婉拒。
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谢谢!”
张楚楚和何飞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张楚楚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落地的大木钟。
张楚楚隐约的又听到:快来!
快来!
快来救救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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