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腐坏的善意（上一世）暴雨砸在废弃超市的铁皮屋顶上，像无数颗生锈的钉子在跳动。
陈默蜷缩在发霉的货架后，右小腿的骨头碴子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戳出来，混着雨水的血腥味引来了丧尸的低吟。
他数着天花板上滴落的雨水，听着不远处人群的哄笑——那是他用最后一袋面粉换来的“感激”。
“陈哥，你就当积德行善了。”
张彪的登山靴碾过他的手腕，战术手电的强光扫过他煞白的脸，“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物资，不如分给我们这些拖家带口的？”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李芳抱着三个月大的孩子蹲在他面前，指尖还沾着他昨天分给她的罐头油渍。
陈默想笑，却咳出带血的泡沫。
三天前，他把自己囤积的半箱压缩饼干分给了楼下被丧尸咬伤的老人，换来的是老人儿子半夜撬锁偷物资；两天前，他把急救包送给了发烧的小女孩，转身就看见她父亲用斧头劈开了另一个幸存者的背包；而现在，这些受过他帮助的人正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脚，商量着如何分食他藏在夹层里的最后一点盐巴。
“丧尸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铁卷帘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张彪骂骂咧咧地提起砍刀，李芳抱着孩子躲到货架后，却没人想起解开陈默身上的绳子。
腐臭的气息涌进超市，陈默看见穿碎花裙的女丧尸撞开卷帘门，她的肠子拖在地上，却精准地朝活人气息最浓的方向爬来。
“救救我……”陈默的声音被雨声淹没。
张彪砍翻两只丧尸后突然转身，手电筒的光落在陈默腿上的伤口：“反正你都被咬了，不如留下当诱饵！”
冰冷的匕首割开他手腕的绳子，却在他试图爬动时狠狠砍在膝盖上。
剧痛中，陈默听见李芳说：“他的手表还能换半盒火柴。”
丧尸的牙齿咬进他肩膀的瞬间，陈默看见卷帘门外闪过一道人影。
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正用消防斧劈开丧尸的头颅，雨水顺着她刀削般的下颌线滴落——是林浅，那个在末日初期救过他一次的神秘女人。
但此刻她的眼神里没有上一次的怜悯，只有冰冷的决绝，仿佛在确认他是否值得拯救。
“砰——”最后一颗子弹击穿丧尸的头颅，林浅踢开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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