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离开的第93天,我决定去找他。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林姐把我按在琴凳上,指甲几乎掐进我手腕:"他不要你了,明白吗?
"她甩过来一沓照片,程野和陌生人在咖啡厅谈笑,在唱片店挑选黑胶,最后一张是他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海关。
照片右下角日期清晰可见:2023年12月6日。
"那他为什么还每天给我调钢琴?
"我指着书房里那架施坦威,"A4音高了2赫兹,踏板延音调短0.3秒——除了程野没人会这样调音。
"林姐的表情像看见死人复生。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我分明听见浴室传来口哨声,是程野总爱吹的那首《彗星症》。
推开门时,镜面上的水雾还没散尽,有人用手指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四分音符。
就像他每次洗完澡会做的那样。
01我发现程野出轨的那天,他正在弹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
工作室的隔音门虚掩着,蓝调吉他声混着女孩子甜腻的笑声从缝隙里流出来。
我捧着周年纪念蛋糕站在走廊,奶油开始融化,黏糊糊地渗过指缝滴在乐谱上——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为他改编的钢琴协奏版《彗星症》。
"这个和弦要这样按..."程野的声音带着我熟悉的、教人弹琴时的懒散笑意,接着是女孩子夸张的惊呼:"Wild哥好厉害!
"我踹开门的时候,程野的手正握着那个蓝发女孩的手指按在琴颈上。
女孩几乎坐在他大腿上,嘴唇蹭过他耳垂,留下樱桃色唇膏印。
工作台上散落着空啤酒罐和吃剩的止痛药包装,我送他的周年礼物被随意丢在角落,包装纸都没拆。
"沈老师?
"程野抬头看我,嘴角还沾着一点口红。
他居然笑了,右手在女孩腰上拍了拍:"正好,来听听Tina写的副歌。
"女孩转过头,我才认出她是最近小有名气的独立歌手。
她脖子上戴着程野从不离身的银色拨片项链,那是我送他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
蛋糕砸在调音台上时,奶油溅到了程野最宝贝的那台古董合成器上。
蓝发女孩尖叫着跳开,程野却只是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抹了块奶油放进嘴里。
"太甜了。
"他舔着手指评价,仿佛我刚刚砸的不是蛋糕而是某个失败的作曲尝试,"你一直这样,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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