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里抱着妖怪的孩子，他小小的身体在我臂弯中颤抖，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既不像人类的婴儿啼哭，也不完全像猫崽的叫声。
月光透过破旧茅屋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左脸上若隐若现的银色妖纹，和那双异色的眼睛——右眼是和我一样的深褐色，左眼却是猫科动物特有的金色竖瞳。
"别怕，娘在这里。
"我轻声哄着，手指轻轻拂过他额头上刚刚冒出的两个小凸起——那是还未长成的角。
这是我的孩子，云栖，一个半人半妖的禁忌之子。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我的人生彻底改变。
那时我还只是山脚下村庄里一个普通的采药女，名叫云霜。
那天傍晚，我在山中采药时突然遇到暴雨，匆忙寻找避雨处时，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巨大山猫。
那绝非凡间的动物。
即使蜷缩着，它的体型也比普通山猫大上一倍有余，银灰色的皮毛上布满奇特的暗纹，在偶尔闪过的闪电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最令人心惊的是它那双金色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看到竖直的瞳孔。
我本该逃跑。
村里的老人常说，山中有些动物活得久了就会成精，这只明显就是传说中的山猫妖。
但当我看到它后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和痛苦的眼神时，作为医者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别动，我是来帮你的。
"我慢慢靠近，声音尽量放轻，同时从药篮里取出止血的草药。
山猫妖警惕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但没有攻击。
我小心地为它清理伤口，敷上草药，然后用随身带的布条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它出奇地配合，只是在我碰到伤口时肌肉会不自觉地抽搐。
"好了。
"包扎完毕，我退后几步，"这药能止血止痛，但你的伤很深，需要静养几天。
"雨停了，我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谢谢你，人类。
"我猛地转身，看到山猫妖原本所在的位置现在站着一个高挑的男子。
他有着银灰色的长发，金色的竖瞳，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身上只随意披着件像是用月光织成的长袍。
我的药布还缠在他的右腿上。
"你...你会说话？
"我结结巴巴地问，双腿因恐惧而发软。
男子——或者说山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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