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站在老房子前，望着斑驳的墙面，三十年的光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伸手摸了摸门框上那道浅浅的刻痕，那是他十二岁时量身高留下的。
记忆中的老房子总是热闹的，父亲在院子里劈柴，母亲在厨房里忙碌，妹妹在院子里追着鸡跑。
如今，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客厅里的老式座钟早已停摆，指针永远停在了三点十五分。
李明记得，那是他离开家的时间。
那天，他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父母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村口。
"老了，也该回来了。
"李明喃喃自语。
他放下行李，开始收拾屋子。
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纸箱，里面装着他年少时的课本和日记。
他随手翻开一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今天在村口看见一只黑猫，它对着我笑。
"李明愣了一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只黑猫确实在笑，它的嘴角向上翘着，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
当时他吓得跑回家，却被父亲训斥了一顿，说他胡思乱想。
现在想来，那只猫或许只是面部肌肉抽搐，但在他的记忆里，它确实在笑。
收拾完屋子，李明开始整理院子。
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他发现了父亲留下的锄头和铁锹。
铁锹的把手上刻着一道道划痕，那是父亲记录收成的方式。
每一道划痕都代表着一袋粮食，李明数了数，最多的一年有二十七道。
"老李，回来啦？
"隔壁王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明抬头，看见王婶站在院墙外，手里提着个竹篮。
"是啊，王婶。
"李明笑着走过去，"您这是？
""给你送点菜，自家种的。
"王婶把竹篮递过来，"听说你在城里干得不错，怎么想着回来了？
"李明接过竹篮，里面装着新鲜的青菜和几个鸡蛋。
"公司裁员，年纪大了，就回来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
王婶叹了口气，"回来也好，村里现在变化可大了。
你慢慢收拾，有事叫我。
"送走王婶，李明继续整理院子。
他种了些蔬菜，养了几只鸡，还从集市上买来一条土狗。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每天清晨，他都会带着狗在村里散步，看着太阳从山后升起，听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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