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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言情小说《死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男女主角萧琰姜琬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前进路远”所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冷宫惨死我死冰冷的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冷宫的地面姜琬蜷缩在角落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身体里流腹中的绞痛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她知这是苏燕赐的那杯毒酒开始发作娘您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贴身侍女春桃哭红了双徒劳地用手帕擦拭她额头的冷姜琬想却只咳出一口鲜太医?那个曾对她山盟海誓的男如今已是新皇的萧怎么还会派太医来?春桃...我死你...
主角:萧琰,姜琬 更新:2025-04-10 12: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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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冷宫惨死我死了。冰冷的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冷宫的地面上,
姜琬蜷缩在角落里,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腹中的绞痛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知道,这是苏燕赐的那杯毒酒开始发作了。"娘娘,您再忍忍,
太医马上就来了..."贴身侍女春桃哭红了双眼,徒劳地用手帕擦拭她额头的冷汗。
姜琬想笑,却只咳出一口鲜血。太医?那个曾对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已是新皇的萧瑞,
怎么还会派太医来?"春桃...我死后,你...快逃..."姜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她听见宫门被踹开的声音,一阵刺耳的娇笑传来。
"姐姐还没断气呢?"苏燕一袭正红凤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皇上让我来送姐姐最后一程。"姜琬想扑上去撕碎那张得意的脸,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你以为...萧瑞真的爱你吗?"她气若游丝,
"他爱的...只是你苏家的兵权..."苏燕脸色一变,随即又笑了:"那又如何?
至少我苏家还在,而你姜家..."她俯身在姜琬耳边轻声道,"明日午时,
姜相爷就要在菜市口问斩了,罪名是通敌叛国。整个姜家,男丁流放,
女眷充妓...""你...胡说!"姜琬猛地睁大眼睛,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不信?
"苏燕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圣旨,在姜琬眼前缓缓展开,"看清楚了,这可是皇上亲笔。
"姜琬死死盯着那卷圣旨,上面的朱红大印刺痛了她的双眼。
父亲...那个一生忠君爱国的父亲,竟被诬陷通敌?极度的愤怒与不甘在心中燃烧,
姜琬用尽最后的力气向苏燕扑去,却在半途重重摔在地上。"啧,真难看。
"苏燕嫌弃地后退一步,"来人,把这儿收拾干净。明日新后册封大典,
可不能让晦气冲了喜。"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姜琬听见苏燕对宫女说:"去告诉七哥,
事情都办妥了,姜家一个不留..."黑暗吞噬了一切。不知过了多久,
姜琬突然感到一阵刺目的光亮。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竟能动了。"小姐,您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今日赏花宴,可不能再赖床了。"姜琬猛地坐起,
看到春桃年轻了许多的脸庞,正捧着洗漱用具站在床前。"春桃?
你...你不是已经..."姜琬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触感真实得可怕。
"小姐做噩梦了吧?"春桃笑着放下铜盆,"快些梳洗吧,夫人刚才还派人来问呢。
听说今日六皇子也会来赏花宴,各府小姐都铆足了劲打扮..."六皇子?赏花宴?
姜琬心跳如鼓,冲到妆台前抓起铜镜——镜中是一张十八岁的脸庞,明眸皓齿,
毫无憔悴之色。她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改变她命运的赏花宴前夕!"小姐?
您怎么了?"春桃担忧地问。姜琬深吸一口气,放下铜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没什么,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前世,她在赏花宴上被庶妹姜玥设计落水,
被恰好路过的七皇子萧瑞所"救",从此名声有损,不得不与他定亲。而六皇子萧琰,
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战神,她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如今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绝不会重蹈覆辙!"春桃,把我那件湖蓝色绣银线茉莉的裙子拿出来。"姜琬冷静地吩咐,
"还有,去打听一下,今日姜玥准备了什么衣裳首饰。"春桃诧异地看着自家小姐,
总觉得小姐今日有些不同,眼神中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是,小姐。"梳妆完毕,
姜琬站在镜前审视自己。湖蓝色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簪,
清丽脱俗却不张扬。"小姐真美。"春桃由衷赞叹。姜琬微微一笑,
从妆匣深处取出一枚小巧的香囊,别在腰间。前世姜玥在赏花宴上借口她衣裙有皱,
将她引到湖边"整理",实则推她入水。这一世..."走吧,别让'好妹妹'等急了。
"姜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相府花园中,各府贵女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姜琬一眼就看见姜玥正被几位小姐围着,一袭粉裙娇艳如花。"姐姐来了。
"姜玥亲热地迎上来,目光却在看到姜琬的装扮时微微一滞——这身打扮太过素净,
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妹妹今日真漂亮。"姜琬微笑,故意侧身让姜玥看清自己的衣裙,
"多亏妹妹昨日提醒我选亮色些的衣裳,否则今日岂不是要被比下去了?"姜玥笑容僵硬,
她明明告诉姜琬今日穿鹅黄色的!"姐姐说笑了..."姜玥目光游移,
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湖边凉亭,"姐姐的裙角似乎皱了,我们去那边整理一下吧。"来了!
姜琬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妹妹真细心。"两人走向凉亭,姜琬故意落后半步。
就在姜玥伸手欲推的瞬间,姜琬一个侧身,同时袖中暗藏的香囊滑落,
她"惊慌"地弯腰去捡——"啊!"姜玥收势不及,自己跌入湖中,溅起巨大水花。
"救命啊!我妹妹落水了!"姜琬大声呼救,声音中满是"惊恐"。混乱中,
姜琬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她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
一个身着墨蓝色锦袍的男子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男子面容冷峻,眉目如刀削般锋利,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六皇子萧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姜琬迅速低下头作惊慌状,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前世她未曾注意的六皇子,
此刻竟在观察她?更令她心惊的是,萧琰的眼中没有其他人看热闹的兴味,
而是一种...若有所思的审视。仿佛看穿了一切。第二章:棋局初开赏花宴过去三日,
姜琬坐在闺房的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白玉棋子。春桃端着一盏燕窝粥进来,
看到自家小姐这般模样,不由轻声道:"小姐,您这几日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可是那日落水的事吓着了?"姜琬回过神来,接过燕窝粥,唇角微扬:"吓着?不,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那日姜玥落水后,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最终是七皇子萧瑞"恰好"路过,将姜玥救起。这一世,落水的换成了姜玥,
被萧瑞所救的也变成了姜玥。命运已经开始偏离原有的轨迹。"二小姐这几日可不好过。
"春桃压低声音,"听说相爷发了好大的火,说她丢了姜家的脸面。七皇子虽然救了她,
但毕竟男女有别..."姜琬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前世她被萧瑞救起后,
父亲也是这般震怒,最终不得不将她许配给萧瑞以保全名节。这一世,
轮到姜玥尝尝这滋味了。"对了,小姐,夫人让奴婢告诉您,明日安国公府举办诗会,
邀您前去。"春桃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听说六皇子也会出席。"姜琬的手指微微一顿。
六皇子萧琰,那日在树下冷眼旁观的男人。前世她对这位六皇子知之甚少,
只记得他是皇帝最不宠爱的儿子,却因战功赫赫在朝中颇有威望。传闻他冷酷无情,
二十有五却仍未娶妻,府中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六皇子也懂诗文?
"姜琬状若无意地问道。春桃摇头:"奴婢不知,只听说六皇子是受安国公世子所邀。
安国公世子与六皇子是挚友。"姜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前世这场诗会她因病未去,
错过了许多事情。这一世,她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去告诉母亲,我会准时赴约。
"姜琬放下棋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把油纸伞,伞面绘有墨竹的,
找出来给我明日用。"春桃一愣:"小姐,
明日据说是晴天..."姜琬微微一笑:"有备无患。"翌日,安国公府花园中衣香鬓影,
各府千金与公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姜琬选了一处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目光却暗中扫视全场。很快,她在临水的凉亭中发现了萧琰的身影。他一袭玄色锦袍,
独自一人饮酒,与周围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姜小姐今日也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姜琬转头,看见礼部侍郎之女苏燕正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看到这张脸,
姜琬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燕是如何一步步陷害她,
如何在她被废后嘲讽她,最后又是如何亲手端来那杯毒酒..."苏小姐。
"姜琬强压下心中的恨意,露出得体的微笑。
苏燕亲热地在她身旁坐下:"听说前日赏花宴上,姜二小姐不慎落水了?真是令人意外。
"姜琬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妹妹性子活泼,一时不慎也是有的。
""我倒是听说..."苏燕压低声音,"是姜小姐你推了她?"姜琬的手稳稳放下茶盏,
脸上笑容不变:"苏小姐从何处听来这等无稽之谈?当时众目睽睽,若我真做了什么,
岂能瞒过所有人?"苏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姜琬会如此镇定。
前世此时的姜琬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
但如今的姜琬早已在冷宫中磨砺出了一副铁石心肠。"是我失言了。"苏燕很快调整表情,
"对了,今日诗会以'夏景'为题,姜小姐可有佳作?"姜琬正要回答,
忽然注意到天边飘来一片乌云。她心中一凛,时间到了。"作诗不急。"姜琬站起身,
"看天色似乎要下雨,苏小姐不如随我去那边廊下避一避?"苏燕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
失笑道:"姜小姐说笑了,这天气怎会..."话音未落,一声闷雷突然炸响,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花园里顿时一片混乱,贵女们惊叫着四处躲雨。
姜琬从容地撑开那把油纸伞,对目瞪口呆的苏燕道:"苏小姐要一起吗?"凉亭中,
萧琰的目光穿过雨帘,落在了那个撑伞的湖蓝色身影上。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安国公世子周景元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哦,
姜相爷的千金。听说前日她妹妹落水,倒是让她躲过一劫。"萧琰端起酒杯:"躲过一劫?
"周景元压低声音:"原本那日落水的应该是她,被七皇子所救,然后...你懂的。
七皇子最近急需姜相爷在朝中的支持。"萧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如何得知?
""我妹妹与姜玥交好,听她酒后失言说的。"周景元耸耸肩,
"不过那姜琬似乎变了一个人,以往温婉怯懦,如今却机敏得很。"萧琰没有回应,
只是看着姜琬在雨中从容指挥侍女帮助其他闺秀避雨的身影,眸色渐深。雨很快停了,
诗会继续。当轮到姜琬时,她吟诵了一首《夏雨即景》,诗句精妙绝伦,引得满堂喝彩。
连一向苛刻的安国公都抚掌称赞。"姜小姐如何能这么快就作出如此佳作?
"苏燕不甘心地问。姜琬浅笑:"不过是见方才那场急雨,心有所感罢了。
"萧琰忽然开口:"姜小姐似乎预知了那场雨?"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像一把出鞘的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姜琬身上。她心头一紧,但面上不露分毫:"六殿下说笑了。
臣女只是今早见蚂蚁搬家,蜻蜓低飞,猜测或许有雨,便带了伞以防万一。""是吗?
"萧琰目光如炬,"姜小姐对天象倒是颇有研究。"姜琬不卑不亢:"略知一二罢了,
不及殿下文武双全。"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各不相让。
最终是安国公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哈哈,姜小姐才思敏捷,当赏!来人,
取我那方端砚来赠予姜小姐!"诗会结束后,姜琬婉拒了与其他闺秀同乘的邀请,
独自走向姜家的马车。转过一道回廊,她猛然停住脚步——萧琰正负手立在廊下,
显然是在等她。"六殿下。"姜琬福身行礼,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萧琰直接开门见山:"姜小姐近日行为与往日大不相同,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姜琬心头一震,但很快镇定下来:"人总会变的,不是吗?""变得太多、太快,
就值得怀疑了。"萧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赏花宴上,你故意让姜玥落水。
今日诗会,你提前预知了那场雨。姜小姐,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姜琬没想到他竟看得如此透彻。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殿下既然明察秋毫,
不如猜一猜,我为何要避开七皇子?"萧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两人对视良久,他忽然道:"三日后,西郊枫林,午时。"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姜琬一人站在廊下,手心全是冷汗。回到相府,姜琬刚踏入院门,
就被父亲身边的嬷嬷叫住:"大小姐,相爷请您立刻去书房。"姜琬心头一紧。书房里,
姜相爷面色阴沉地坐在案后,而姜玥则站在一旁,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孽障!跪下!
"姜相爷一声怒喝。姜琬安静地跪下:"父亲息怒,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
"姜玥抽泣着说:"姐姐,你为何要在外散布谣言,说我故意落水勾引七皇子?
如今满京城都在笑话我..."姜琬猛地抬头:"我何时做过这等事?""还敢狡辩!
"姜相爷拍案而起,"玥儿说,她亲耳听见你与苏小姐说话,暗示是她自己跳的水!
"姜琬心中一冷。好一个苏燕,竟在这里等着她。"父亲明鉴。"姜琬挺直腰背,
"今日诗会上,是苏小姐先暗示我推了妹妹。我当即反驳,在场众人皆可作证。
若我真要散布谣言,又怎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妹妹辩解?"姜相爷神色微动,
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姜玥见状急忙道:"父亲,姐姐近来性情大变,前日赏花宴上,
她明明可以拉住我,却...""够了。"姜相爷疲惫地挥手,"琬儿,你身为长姐,
理当照顾妹妹。无论真相如何,玥儿名声受损是事实。从今日起,你禁足半月,好好反省。
""是,父亲。"姜琬低头应下,心中却无半点委屈。比起前世的凄惨结局,
这点惩罚算得了什么?回到闺房,姜琬立刻唤来春桃:"去打听一下,
七皇子与苏家近来可有往来。"春桃惊讶:"小姐怎么突然关心这个?""别多问,
小心行事,别让人察觉。"姜琬取下一枚玉镯塞给春桃。春桃离去后,姜琬走到窗前,
望着院中的梨花树出神。萧琰约她三日后见面,她必须做好准备。前世她惨死的真相,
七皇子与苏家的勾结,还有...萧琰在这场棋局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她轻轻抚摸着手腕上前世留下的无形伤痕,眼中燃起冰冷的火焰。这一次,
她绝不会任人宰割。第三章:瘟疫相逢禁足的第五日清晨,姜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姐!出大事了!"春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罕见的惊慌。姜琬掀开锦被,
赤脚跑到门前拉开一条缝:"何事如此慌张?"春桃脸色煞白,
声音压得极低:"城西昨夜死了十几个人,说是染了怪病。今早官府已经封了那几条街,
不许人进出。"姜琬的手指猛地扣紧门框,指节泛白。来了!
前世这场瘟疫夺走了京城近千条人命,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之一。
当时七皇子萧瑞借赈灾之名拉拢民心,而父亲因反对以暴制疫的策略得罪了皇上,开始失势。
"春桃,我前几日让你准备的药材,可都备齐了?"姜琬迅速转身,
从枕下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按小姐的单子,大部分都买到了,
只是那味白茯苓...""无妨。"姜琬快速梳洗更衣,"你现在立刻去找我母亲,
就说我昨夜梦到祖母托梦,说城西将有瘟疫,要我捐药施粥积德。求她准许我开库取药材。
"春桃瞪大眼睛:"小姐,这...相爷知道了...""父亲今早应该已经入宫议事了。
"姜琬系好衣带,"快去,趁消息还没传开,我们必须抢先一步。"一炷香后,
姜琬带着十余名家仆和几大车药材出现在城西被封的街口。守卫横枪阻拦:"奉府尹大人令,
此处禁止出入!"姜琬掀开车帘,露出相府令牌:"家父姜相国命我前来赈济灾民。
这些药材可防治瘟疫,耽搁了你可担待得起?"守卫犹豫间,
街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姜琬不再多言,直接命车夫驱车闯入。街道上一片混乱。
几个面色灰败的人倒在路边,
口鼻渗血;妇人抱着孩子无助哭泣;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正试图冲破官兵的封锁。
姜琬跳下马车,迅速指挥家仆支起帐篷,架起大锅。"按我教你们的方法,
将药材分门别类放好。春桃,你去烧水煮药。"她卷起袖子,亲自为一名昏迷的老者把脉。
触手滚烫,脉象浮紧而数——与前世瘟疫的症状一模一样。"湿热疫。"姜琬喃喃自语,
迅速写下药方,"黄连、黄芩、栀子、连翘..."帐篷外人声嘈杂,但姜琬充耳不闻,
全神贯注地研磨药材。前世太医院花了半个月才确定对症的药方,那时已死了数百人。
这一次,她要把死亡扼杀在萌芽中。"小姐,药熬好了!"春桃端来一碗黑褐色的药汁。
姜琬接过,亲自扶起一位发热的妇人:"大娘,把这药喝了,能退热。
"妇人半信半疑地喝下,不到半刻钟,烧竟然退了些,神志也清醒了许多。"神药啊!
"周围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姜琬。"排好队!人人都有!"姜琬提高声音,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连续诊治了数十人,手臂已经酸软不堪,但仍坚持着。
正当她为一名孩童施针时,帐篷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和士兵的喝令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姜琬抬头,正对上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六皇子萧琰一身玄色劲装,
腰间佩剑,身后跟着一队禁军。他的目光扫过忙碌的姜家仆役和排队领药的百姓,
最后落在姜琬身上,眉梢微微挑起。"姜小姐好雅兴,禁足期间跑来疫区行医?
"萧琰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姜琬放下银针,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殿下明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家父虽罚我禁足,但若知我是来救治百姓,想必也不会怪罪。
"萧琰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刚施针的孩童身上:"你懂医术?""略通皮毛。
"姜琬谦虚道,却见那孩子突然咳嗽起来,她立刻转身轻拍其背,"别怕,
把痰咳出来就好了。"孩子吐出一口浓痰,呼吸顿时顺畅许多。萧琰目睹这一切,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用的什么药方?"他突然问道。姜琬心头一紧。
这药方是前世太医院半月后才研制出来的,她现在拿出来未免太早。
"是...家中祖传的方子,专治湿热之症。"萧琰盯着她看了片刻,
忽然转身对身后的禁军统领下令:"调一队人来协助姜小姐,按她的方子熬药分发。
再派人去太医院,把所有黄芩、黄连类药材全部调来。"姜琬惊讶地抬头,
正对上萧琰深邃的目光。"既然姜小姐有良方,本殿自当成人之美。"他语气平淡,
却让姜琬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在禁军的协助下,
药汤得以更快地分发到患者手中。姜琬穿梭于病患之间,诊断、施针、换药,忙得脚不沾地。
萧琰则指挥人手维持秩序,清理街道,焚烧染疫物品。两人各司其职,却意外地配合默契。
当姜琬发现药材即将用尽时,
萧琰已经派人从皇宫取来了补给;当萧琰需要了解哪条街坊疫情最重时,
姜琬能立刻指出方向。日落时分,姜琬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扶住帐篷支柱。
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托住她的手臂,一杯热茶递到面前。"喝下去。"萧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比平日少了几分冷硬。姜琬接过茶杯,温热透过瓷壁传到她冰凉的指尖。
茶水中飘着几片参须,是她此刻最需要的补气之物。"多谢殿下。"她轻声道,
抬眼对上萧琰的目光。夕阳的余晖为他刚毅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你救了很多人。"萧琰淡淡道,"但若自己也倒下,就无人可救了。"姜琬心头微震。
前世无人关心她的死活,而今生第一个对她说出这种话的,竟是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六皇子。
"小姐!"春桃匆匆跑来,"相爷派人来找您,说...说..."她看到萧琰,顿时噤声。
"说我私自出府,要抓我回去问罪?"姜琬苦笑。萧琰突然开口:"本殿会派人告知姜相,
你是奉我之命前来协助防疫。他若有异议,让他来找我。"姜琬惊讶地望着他,
萧琰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明日卯时,我会再来。"当夜,
姜琬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和衣而卧。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冰冷的冷宫,
苏燕尖利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姜家一个不留..."她猛地坐起,冷汗涔涔。
帐外月光如水,隐约传来守夜士兵的脚步声。这不是冷宫,她还活着,还有机会改变一切。
次日天未亮,姜琬便起身检查药材。令她意外的是,萧琰已经在了,
正与几位太医模样的人交谈。"...殿下明鉴,这药方确实对症,但配伍之法颇为奇特,
非一般医者所能想出。"一位老太医恭敬道。萧琰抬眼看到姜琬,示意她过来:"姜小姐,
这位是太医院院使张大人。他对你的药方很感兴趣。"姜琬心头一跳。张院使是太医院首座,
在前世这场瘟疫中因治疫不力被罢官。如今他却对自己这个闺阁女子的药方赞不绝口,
命运已然改变。"张大人过奖了,
这方子不过是综合了几本医书上的记载..."姜琬谦虚道。
张院使摇头:"老朽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配伍。姜小姐若肯将这方子公开,
必能拯救无数百姓。"姜琬毫不犹豫:"这是自然。我已让人抄写了数十份,
正准备分发到各医馆。"萧琰闻言,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在权贵世家,
祖传秘方往往价值连城,她却如此轻易地公之于众。接下来的日子,姜琬与萧琰日日相见,
共同指挥防疫。京城疫情逐渐得到控制,而两人之间也建立起一种微妙的默契。第七日黄昏,
姜琬正在清点药材,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小姐医术高明,我家主子十分钦佩。
"姜琬转身,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七皇子府的令牌。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阁下是?""在下赵德,七皇子府管事。"男子笑容可掬,"听闻姜小姐在此行医多日,
我家主子特命我送来一些珍贵药材,聊表心意。"他一挥手,几个仆人抬上几个精致的木箱,
里面装满了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姜琬强忍心中恨意,勉强笑道:"多谢七殿下美意。
只是这些药材对湿热疫并无大用,不如分给更需要的人。"赵德笑容不变:"姜小姐过谦了。
我家主子说,改日想请小姐过府一叙,探讨医术。"姜琬正欲婉拒,
一个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赵管事好闲情,不在七弟府上伺候,跑来疫区作甚?
"萧琰不知何时出现在帐篷口,目光如刀般锋利。赵德脸色一变,连忙行礼:"见过六殿下。
小的是奉主子之命...""疫区危险,赵管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萧琰打断他,
"至于这些药材,本殿会派人送到太医院统一调配。"赵德不敢多言,匆匆告退。
姜琬长舒一口气,却见萧琰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七弟对你很感兴趣。"他语气平淡,
却让姜琬感到一丝寒意。"我与七殿下素不相识。"姜琬低声道。萧琰走近几步,
声音压得极低:"姜琬,你究竟是谁?一个深闺女子,
怎会懂得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瘟疫药方?又为何对七弟如此...戒备?"姜琬心跳如鼓。
她不能说出重生的事,但面对萧琰锐利的目光,寻常借口显然无用。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她最终说道,抬眼直视萧琰,"我确实有些秘密,
但我可以发誓,我对殿下绝无恶意。"两人对视良久,萧琰终于微微颔首:"我暂且信你。
但记住,若你危害到大周江山...""我不会。"姜琬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大周安定繁荣。"这句话发自肺腑。
前世她亲眼目睹七皇子登基后的暴政如何使民不聊生,边关战乱不断。
萧琰似乎被她的坚定所震动,沉默片刻后突然换了话题:"明日皇上将下旨解除城西封锁,
你...可以回府休息了。"姜琬点头,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不舍。这些日子与萧琰共事,
她看到了传闻之外的六皇子——严谨却不失仁慈,果断而不乏细心。"殿下。"她鼓起勇气,
"若日后还有机会...我希望能再与殿下合作。"萧琰转身离去的背影微微一顿,
没有回答,但姜琬似乎看到他唇角极轻地上扬了一下。当晚,姜琬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回到了前世冷宫将死之时,但这一次,有人破门而入,一剑刺穿了苏燕的喉咙。
那人转身,面容模糊不清,唯有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凛,
剑柄上刻着一个清晰的"琰"字...第四章:剑影棋心瘟疫过后的第十天,
姜琬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中衣。梦中,她又回到了前世姜家被抄的那个夜晚。
锦衣卫破门而入,父亲被押走,而她被拖向七皇子府。在混乱中,一个黑衣人影从天而降,
剑光如雪,击退了押送她的侍卫。那人转身时,
面具脱落一瞬——赫然是萧琰年轻几岁的面容!姜琬坐起身,双手不住颤抖。这究竟是梦,
还是被遗忘的记忆?前世萧琰真的曾试图救她吗?窗外晨光微熹,她赤脚走到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的脸。自从重生以来,她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报复七皇子和苏燕上,
却从未想过,前世是否有她忽略的细节。"春桃!"她突然唤道。
守夜的春桃揉着眼睛进来:"小姐,天还没大亮呢...""去打听一下,
六皇子萧琰五年前,也就是景和十二年春,是否在京中。
"春桃一脸茫然:"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快去。"姜琬塞给她一块碎银,
"找禁军或者皇子府的下人打听,别让人注意到。"春桃离去后,
姜琬从箱底取出一卷书册——《孙子兵法》,这是前几日萧琰派人送来的,
说是谢她治疫之功。书中夹着一张字条:"三日后,西郊枫林,午时。"同样的地点,
第二次邀约。姜琬指尖轻抚那凌厉的字迹,心跳莫名加速。三日后的西郊枫林,落叶缤纷,
如铺红毯。姜琬让马车停在林外,独自步行入内。秋风拂过,掀起她湖蓝色披风的一角。
枫林深处,萧琰负手而立,一袭墨色锦袍几乎与周围树干融为一体。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锐利的目光如刀般扫来。"殿下。"姜琬福身行礼。
萧琰微微颔首:"姜小姐的气色比上次见面好多了。""托殿下的福。"姜琬直视他的眼睛,
"不知殿下今日唤我来,有何指教?"萧琰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递给她:"西域进贡的雪莲丹,补气养神。"姜琬一怔,
没想到他会记得她治疫时的疲惫。她接过木盒,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掌,一股暖意传来,
让她耳根微热。"多谢殿下。"她低声道,随即话锋一转,"殿下邀我来,
不会只是为了赠药吧?"萧琰唇角微扬:"姜小姐果然敏锐。
"他转身走向林间一块平坦的大石,上面早已摆好一副棋盘,"听闻姜小姐棋艺精湛,
特来请教。"姜琬挑眉。前世她确实善弈,但这一世还未在人前展露过。萧琰是如何得知的?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萧琰淡淡道:"姜相爷曾向皇上夸口,
说他家长女的棋艺连太学院博士都自愧不如。"姜琬恍然。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没想到萧琰竟记得如此清楚。"殿下过奖,不过是家父谬赞。"她在棋盘对面坐下,
执黑先行。初时几步,两人皆落子如飞。渐渐地,姜琬速度慢了下来。
萧琰的棋风如他本人一般凌厉,攻势凶猛,却又暗藏玄机。不知不觉间,
她的黑子已被逼入角落。"姜小姐似乎心不在焉。"萧琰突然道。姜琬抬头,
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她确实分心了——每次看萧琰修长的手指夹起白子,
她就会想起梦中那只握剑救她的手。"殿下棋艺高超,我自愧不如。"她故意示弱,
却在下一手突然变招,一子落下,竟将死局盘活。萧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化为赞赏:"好一手'回马枪'。姜小姐果然深藏不露。"两人你来我往,
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姜琬全神贯注,竟忘了时间流逝。直到一片枫叶飘落棋盘,
她才惊觉日已西斜。"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她起身告辞,
却见萧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姜小姐若真想知道景和十二年春我在何处,不妨直接问我。
"他语气平淡,却让姜琬如遭雷击。他怎么知道她在调查这个?春桃被发现了?
萧琰将信函递给她:"这是当年我奉命巡查北疆的军报副本。景和十二年春,
我确实不在京城。"姜琬接过信函,手指微颤。若萧琰当时不在京中,
那她梦中所见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她的幻想?"姜小姐为何对五年前的事感兴趣?
"萧琰突然逼近一步,目光如炬。姜琬急中生智:"听闻殿下当年在北疆一战成名,
我只是...好奇。"萧琰明显不信,但并未拆穿:"是吗?那姜小姐不妨也告诉我,
为何你对七弟如此戒备?甚至不惜在赏花宴上设计让姜玥落水,就为了避开他?
"姜琬心头剧震。他竟连这都猜到了!"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她重复了之前的话,
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对视良久,萧琰终于退后一步:"罢了。三日后我府上有赏菊宴,
姜小姐若有兴趣,可来一叙。"他顿了顿,"带上那本《孙子兵法》,
我有几处想与姜小姐探讨。"姜琬福身应下,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萧琰显然对她起了疑心,
这场博弈越来越危险了。回府的马车上,姜琬反复查看那封军报。字迹工整,印章清晰,
确实是五年前的公文。但梦中的画面如此真实,那双与萧琰一模一样的眼睛..."小姐,
到了。"春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刚踏入府门,姜琬就察觉气氛不对。仆人们低头疾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怎么回事?"她低声问迎上来的丫鬟。"相爷在书房大发雷霆,
说是有御史弹劾他治家不严,纵容家眷干预朝政..."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
姜琬心头一紧。干预朝政?难道是指她参与治疫之事?她快步走向书房,
刚到门口就听见父亲愤怒的声音:"...区区一个御史,也敢弹劾当朝宰相!
定是徐党在背后指使!""父亲。"姜琬轻轻叩门。门猛地被拉开,
姜相爷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你终于回来了!知道给我们家惹了多大麻烦吗?
""是因为治疫之事?"姜琬平静地问。"不止如此!"姜相爷将一份奏折抄本摔在桌上,
"御史参你与六皇子过从甚密,借治疫之名干预朝廷人事安排!"姜琬快速浏览奏折,
心沉了下去。这罪名可大可小,若皇上信了,轻则她名声受损,重则父亲相位不保。
"父亲不必忧心。"她放下奏折,"六殿下在皇上面前颇有分量,
若他肯为父亲美言几句...""荒唐!"姜相爷拍案而起,"我姜家世代忠良,
何曾需要依附皇子?更何况是六皇子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姜琬蹙眉:"父亲为何对六殿下如此偏见?此次治疫,若非六殿下调度有方,
京城死伤恐怕不止于此。""你懂什么!"姜相爷怒道,"六皇子表面光风霁月,
实则城府极深。他当年在北疆..."话到嘴边,姜相爷突然刹住,
警惕地看了女儿一眼:"总之,你今后不许再与六皇子往来!
皇上已应允七皇子与你妹妹的婚事,我们姜家必须立场明确。"姜琬如坠冰窟。
前世的悲剧正在重演,只不过这次换成姜玥嫁给萧瑞。以萧瑞的野心和苏燕的狠毒,
姜玥迟早会成为牺牲品,连带整个姜家..."父亲。"她突然跪下,"女儿有一言,
不知当讲不当讲。"姜相爷一愣:"说。""七殿下与苏家往来密切,
而苏家与徐党又是一丘之貉。父亲若与七殿下联姻,岂非与虎谋皮?"姜琬抬头直视父亲,
"反观六殿下,虽传闻冷酷,但治疫期间女儿亲眼所见,他心系百姓,
处事公允...""住口!"姜相爷暴怒,"你一个闺阁女子,也敢妄议朝政?回房去!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姜琬咬唇退下,心中却已下定决心。
若父亲执意站队七皇子,她必须另想办法保全姜家。而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萧琰。
三日后,姜琬以拜访安国公小姐为由出府,实则绕道去了萧琰的别院。
这座位于城东的宅邸清幽雅致,门外竟无守卫。她刚抬手欲叩门,忽闻院内传来破空之声。
好奇心驱使下,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院中,萧琰一身素白劲装,手持三尺青锋,
剑光如练。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时而如鹰击长空,时而如潜龙出水,
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气。姜琬看得入神,突然,萧琰剑锋一转,
一招"回风拂柳"直刺向她所在的门缝!"啊!"她惊呼一声,踉跄后退。院门洞开,
萧琰持剑而立,眼中杀气未消。见是姜琬,他明显一怔,随即收剑入鞘:"姜小姐造访,
为何不通报?"姜琬心跳如鼓,却不是因受惊,
而是因为那招"回风拂柳"——前世那个雨夜,神秘人救她时用的正是这一招!
"我...我刚到。"她勉强定神,取出《孙子兵法》,"殿下说要探讨此书。
"萧琰深深看她一眼,侧身让路:"请进。"书房内,萧琰亲自斟茶。
姜琬注意到他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与她梦中黑衣人手腕上的伤一模一样。
"姜小姐似乎对我的剑法很感兴趣?"萧琰突然问道。姜琬手一抖,
茶水险些洒出:"殿下剑法精妙,令人叹服。""这招'回风拂柳',是我十五岁时自创。
"萧琰语气平淡,"五年前北疆之战,我曾用它斩杀敌将。"姜琬心头剧震。五年前?
可军报上不是说他在北疆吗?难道..."殿下那时一直在北疆?没有...回过京城?
"她试探着问。萧琰目光一凝:"姜小姐为何这么问?
"姜琬急中生智:"只是好奇殿下如何能在战事频繁的北疆创出如此精妙的剑法。
"萧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取出一卷地图铺在桌上:"姜小姐精通兵法,不如帮我看看这个。
"地图上标注的是北疆地形,但有几处标记与姜琬所知的不同。她仔细查看,
突然发现一处隐蔽的山谷被画了个红圈,旁边写着"景和十二年春"。
"这是...""当年我追击敌军残部时发现的山谷。"萧琰指着红圈,"敌军在此设伏,
我军险些全军覆没。"姜琬心跳加速。景和十二年春,正是她梦中黑衣人救她的时间。
若萧琰当时在北疆遇伏,怎么可能同时在京城救她?
"殿下手腕上的伤..."她鬼使神差地问出口,随即后悔不已。
萧琰眼神一凛:"姜小姐观察得很仔细。"他卷起地图,"这伤确实是在那山谷中所留,
被敌将暗箭所伤。"姜琬彻底糊涂了。难道她的梦真的只是幻想?可为何细节如此吻合?
"时候不早,我该回府了。"她起身告辞,心乱如麻。萧琰没有挽留,
只是在她转身时突然道:"姜相爷被弹劾一事,我已向父皇澄清。那御史是徐党之人,
父皇心中有数。"姜琬惊讶回头:"殿下为何...""举手之劳。"萧琰语气平淡,
"况且姜小姐治疫有功,不该受此非议。"姜琬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郑重福身:"多谢殿下。
"秋风乍起,吹落一院黄叶。萧琰突然解下自己的墨色披风,轻轻搭在姜琬肩上:"天凉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姜琬鼻尖一酸。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冷暖。
披风上带着萧琰身上清冷的松木香,莫名让她心安。"三日后赏菊宴,希望姜小姐能来。
"萧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琬没有回头,只是紧了紧肩上的披风,轻轻点了点头。
第五章:猎场惊魂赏菊宴后第五日,皇家猎场的请帖送到了姜府。姜琬展开烫金帖子,
指尖轻抚过上面的徽记。前世这场秋猎,她因"偶遇"七皇子萧瑞而名声大噪,
最终促成两家联姻。这一世,请帖上却多了一行小字:"六皇子萧琰诚邀姜小姐同行。
""小姐,这..."春桃看着请帖,欲言又止。姜琬将帖子贴近心口。
自从那日从萧琰别院回来,她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浮现他为自己披上外袍的画面。
那件墨色披风她已洗净,却迟迟未还,
仿佛那上面残留的松木气息是她与那个神秘男子之间唯一的联系。"去告诉母亲,
我应邀前往。"姜琬收起请帖,从箱底取出一套素日不穿的骑装,"另外,
准备些金疮药和纱布带上。"春桃瞪大眼睛:"小姐预料到会受伤?"姜琬笑而不答。
前世这场秋猎,七皇子一派策划了一场"意外",导致两名大臣之子重伤。这一世,
她必须做好准备。秋猎当日,天高云淡。姜琬一身绯色骑装,发髻高挽,
英姿飒爽地出现在猎场入口处,引得不少公子侧目。"姜小姐。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琬转身,只见萧琰一袭玄色猎装,腰间配着一把古朴长剑,
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衬得他越发俊朗不凡。
"殿下。"姜琬福身行礼,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萧琰微微颔首:"披风可还合身?
"姜琬耳根一热:"已经洗净,本打算今日...""不急。"萧琰打断她,
声音罕见地柔和,"猎场危险,姜小姐跟紧我。"这句话不像命令,倒像是...关心?
姜琬低头掩饰微红的脸颊,
却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六哥何时与姜小姐如此熟稔了?
"七皇子萧瑞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旁,一袭华贵紫袍,面带假笑。看到这张脸,
姜琬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前世就是这个人,骗取了她的信任,最终将她打入冷宫,
害她惨死。"七弟。"萧琰语气骤冷,"狩猎即将开始,你不在自己的位置上?
"萧瑞不以为意,反而凑近姜琬:"姜小姐今日真是明艳动人。舍妹近来身体可好?
自定亲后,还未曾见过面呢。"姜琬强忍恶心,勉强笑道:"多谢七殿下关心,
妹妹一切安好。"萧瑞还想说什么,号角声突然响起,狩猎开始了。
萧琰趁机拉过姜琬的马缰:"失陪了,七弟。"两人策马入林,很快将喧闹抛在身后。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七弟对你很感兴趣。
"萧琰突然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姜琬读不懂的情绪。
姜琬握紧缰绳:"七殿下与我妹妹有婚约,关心姜家也是常理。"萧琰轻哼一声,没有接话。
两人沉默地前行了一段,姜琬突然拉住马:"殿下,我们往西边走。""西边?"萧琰挑眉,
"那里是禁区,猎物稀少。"姜琬咬了咬唇。她不能直说前世听说西边有人私运军械,
只得编个理由:"我...我昨日梦见西边有鹿群。"萧琰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突然调转马头:"带路。"两人向西深入,树林渐密。姜琬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
引导萧琰穿过一片灌木丛,突然,前方出现一条隐蔽的小路,地上有明显的车辙痕迹。
"这不是猎场原有的路。"萧琰立刻下马查看,面色凝重,"车辙很深,
运送的绝非普通货物。"姜琬也跟着下马,心跳如鼓。前世这场秋猎后不久,
就爆出有人私运军械入京的丑闻,但最终不了了之。现在看来,
军械竟是经由皇家猎场运输的!萧琰沿着车辙前行,姜琬紧随其后。突然,萧琰蹲下身,
从草丛中捡起一块金属碎片:"箭簇,而且是军制的。"姜琬倒吸一口冷气。
私运军械是谋反大罪,谁会如此大胆?"我们该回去了。"萧琰沉声道,
"这事必须禀报父皇。"就在此时,姜琬耳尖一动,捕捉到一声极轻的弓弦震动声。
前世冷宫中练就的敏锐救了她一命——"殿下小心!"她猛地扑向萧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擦过姜琬的手臂,深深钉入身后的树干。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绯色的衣袖。"姜琬!
"萧琰一把揽住她,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慌。他迅速拔剑出鞘,警惕地环顾四周。
密林寂静,偷袭者似乎已经遁走。"没事,只是皮外伤。"姜琬强忍疼痛,试图站直身子,
却眼前一黑,险些跌倒。萧琰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马匹。
姜琬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忘了疼,只感觉一股暖意从相贴处蔓延至全身。"能骑马吗?
"萧琰低声问,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姜琬点头,却见萧琰已经翻身上马,
然后伸手将她拉上马背,稳稳圈在怀中:"抱紧我。"骏马飞驰,
姜琬后背紧贴着萧琰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萧琰一手控缰,
一手护着她受伤的手臂,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要挡那箭?"风声呼啸中,
萧琰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姜琬沉默片刻,轻声道:"殿下值得。"简单三个字,
却让萧琰的手臂微微一紧。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加快了马速。回到营地后,
萧琰直接带姜琬去了自己的帐篷,命人速传太医。相府的人闻讯赶来,
却被萧琰挡在帐外:"姜小姐是为救本殿受伤,理应由本殿照料。"帐内,姜琬靠在软榻上,
看着萧琰亲自为她清洗伤口。他动作娴熟轻柔,眉头却紧锁,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殿下精通医术?"姜琬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萧琰头也不抬:"战场上学的。
"他小心地为伤口敷上金疮药,"箭上淬了毒,幸好不深。""毒?"姜琬心头一凛。
看来偷袭者志在必得。萧琰为她包扎好伤口,突然单膝跪地,与她平视:"姜琬,今日之事,
我欠你一条命。"他的眼神如此专注,姜琬几乎忘记了呼吸。帐内烛火摇曳,
为萧琰刚毅的轮廓添了几分柔和。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他——那双眼睛在火光下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
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平日的冷峻,竟显出几分温柔来。"殿下言重了。"姜琬轻声道,
"若换作是我遇险,殿下也会如此。"萧琰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好好休息。
明日我送你回府。"这一握,让姜琬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前世的萧琰对她而言只是个模糊的影子,而眼前这个为她担忧、为她愤怒的男人,
却真实得让她心疼。次日清晨,姜琬刚醒来,就看见萧琰端着一碗药走进帐篷。
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喝了。"他将药碗递给她,语气不容拒绝。
姜琬接过,药汁苦得让她皱眉,却还是乖乖喝下。萧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小包蜜饯:"去苦的。"这个冷面皇子竟会备这种小零嘴?
姜琬惊讶地接过,心头泛起一丝甜意。"军械一事,我已密报父皇。"萧琰在她身旁坐下,
声音压得极低,"父皇命我暗中调查。此事牵连甚广,你...""我不会说出去。
"姜琬立刻保证,随即犹豫了一下,"殿下,小心七..."她猛地刹住。
萧琰目光一凝:"七弟?你怀疑他?"姜琬暗骂自己鲁莽。
她不能直说前世七皇子就是幕后黑手,只得含糊其辞:"只是...直觉。
"萧琰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今日我送你回府,就说你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这几日不要出门,我会派人保护你。"姜琬心中一暖,却也有隐忧。萧琰的保护固然好,
但也意味着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的视线之下。若她表现出太多"预知"能力,
恐怕会引起更多怀疑。回府的马车上,姜琬靠在窗边假寐,实则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突然,
马车一个颠簸,她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小心。
"萧琰的声音近在耳畔。姜琬睁开眼,发现自己几乎半靠在萧琰怀中,顿时脸颊发烫。
萧琰似乎也意识到姿势不妥,轻咳一声松开手,
却仍让她靠着自己未受伤的那侧肩膀:"再忍忍,快到了。
"这种体贴与前世传闻中冷酷无情的六皇子判若两人。姜琬偷偷抬眼,
看见萧琰坚毅的下巴线条和微微滚动的喉结,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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