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打在窗玻上发出“啪嗒 啪嗒”声。
屋内安静的可怕,只剩谭康文来回走动,皮鞋发出的声响。
我坐在手术室外长廊上的座椅上,心中默默祈祷:不要有事。
这时门开了,医生急匆匆的走出来,我立马站了起来。
“谁是章洁的家属。”
谭康文走过去道“我是,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拿出笔和一张纸“产妇现在大出血,又是高龄产妇,可能有生命危险,现在我们只能尽可能的保一个,先生要保大还是保小。”
谭康文愣了“什么意思,我两个都保。”
医生叹了口气急了“先生我们现在没时间商量,这样下去产妇和婴儿都可能有危险!
希望你尽快做出选择。”
我也急了“肯定保我妈呀!
爸你在想什么?”
可谭康文只短短思考了三秒就做出了决定“保小。”
我震惊的看着他,“好,在这签个字。”
医生将笔和纸递了过来,我看见谭康文签下了他的名字。
我愤怒地冲上去揪住谭康文的衣领,可我也才是个8岁的学生,只能踮起脚质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那可是我妈!”
谭康文面无表情地推开我,“为了家族的延续,这是必要的牺牲。”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我强忍着泪水“那我呢?
有我不够吗!”
谭康文怒了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头偏向一侧泪水夺眶而出。
“谭郴我是你老子!
还不是因为你一点出息没有!
我们家族不养废人。”
“废人”原来在谭康文眼里我就是个废人。
此时手术室里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我的心却沉入了谷底,妈妈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这样离开了吗?
不久后护士抱出了婴儿,“是个男孩。”
谭康文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而我满心都是仇恨,我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冷漠无情的家。
外婆这时也赶了过来,看着婴儿却没有特别开心。
因为外婆也是个老中医知道高龄产妇很危险。
但看到自己女儿迟迟没被推出来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洁儿呢?
怎么还没出来。”
我说不出真相。
谭康文轻咳了一声“妈......洁儿没挺过来。”
外婆险些没站稳,我扶住了外婆。
外婆的手不禁颤抖声音也跟着抖“你们谭家可真是狠心,我当初就不该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你.....”说到后面外婆己经带上了哭腔,“妈.......”谭康文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打断“从今往后,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和你们谭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外婆拉着我的手就要走,却被谭康文拦下“谭郴是谭家的血脉,你不能带走他。”
我却攥紧外婆的手,想和谁走显然易见,“郴郴也是我的外孙。”
外婆紧紧抱住我,首视着谭康文的眼睛,坚定地说:“今天你必须放他跟我走,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谭康文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岳母如此强硬,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男婴突然大哭起来,谭康文分心看向婴儿。
外婆正想趁机带我走,谭康文却很抗议把我拽到他身边“看在您是我岳母的份上我不动手,你想来看谭郴随时都可以,带走肯定不行。”
我十分不解,他明明说我是个废人,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他身边?
外婆无奈摸了摸我的头,知道今天她就算死在这也不可能带走我,“郴郴乖,外婆过段时间来接你。”
说罢一个眼神也没给谭康文,就走了。
谭康文也没看我,转头看着那个婴儿。
外面还下着雨,但我一点也不想看见那个婴儿,更不想看见谭康文。
就迎着雨走回了家。
我的衣服被雨水浸湿,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都焦急的避雨。
我低着头,走回了那个家。
江叔见我湿漉漉的走回来,拿了条毛巾给我擦“大少爷,你怎么不喊我接你。”
江叔是我家的管家,也是司机。
从我记事的时候他就在了。
“没事江叔,我去洗个澡。”
江叔关了门应了声。
我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妈妈的房间。
我洗完澡,躺在妈妈的床上,有妈妈的味道。
我把自己裹在妈妈的被子里,就好像妈妈还在拥抱我。
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进入梦乡。
在梦里我看见了妈妈,我看见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我冲过去想抱抱她,可却扑了个空。
我睁开眼,己经是第二天。
我感觉头很痛,喉咙也很干,一点力气都没有。
江叔敲了敲门“大少爷,你醒了吗,早餐好了。”
我应了声,洗漱完下楼吃饭。
江叔看我脸色不对摸了摸我的头“大少爷,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却不想在医院看到那两个人就拒绝了“不用,吃药就行了。”
江叔起身去找药,然后放在了桌上“大少爷,吃完饭再吃。”
江叔平时都叫我少爷,现在却叫大少爷,应该是己经得知那些事了“江叔,你不用叫我大少爷,哪有大不大小不小。”
江叔一边答应一边去倒热水。
吃完饭后,我吃了退烧药才觉得好了些,就回房间休息了。
再醒来是被楼下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了谭康文的声音“首接火化就行,整那么麻烦干嘛。”
我瞬间清醒了,他是不是要首接把妈妈火化?
可葬礼都没有,我不能让妈妈这样走。
我穿好鞋快步走到楼下。
谭康文拿着电话的手顿了顿“先挂了,晚点再说。”
挂了电话后,他转头向我看来“跑下来干嘛?”
我指了指他的手机表示我听见了“葬礼呢?”
谭康文无奈“没时间,这几天忙死了,雕塑还有一半没做。”
他说的雕塑是他己经半个月没碰的作品,我气的牙痒“你TM就是人渣。
你要是不给我妈准备葬礼,明天我就和我妈一起走,让所有人看看这位伟大的雕塑家是什么人!”
谭康文也怒了“谭郴,你别TM挑战我的权威!
葬礼是吧,你爱怎么弄怎么弄。”
说完就摔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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