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地刮着,一阵又一阵刺骨之感不断地从指头传到额间,乌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前边的赤烈身着单薄于他,却连唇色都未变一丝。
不过腊月而己,勒州的天早己冷得让人想钻进火炉子里。
“王爷,这天真他娘的冷!”
乌珠微蜷了身子,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哈了口气,“王爷,要不咱出去喝几杯吧?”
他挑了眉头,咧起嘴角,冲赤烈笑了笑,“小的知道个好地方,那儿的酒又烈又香,喝下一口,身子就暖和了!”
“不去。”
赤烈回头看了他一眼,唇峰动了动,语气有些冷。
“王爷…”乌珠拧起双眉,可怜道,“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小的这身子虚…”“身子虚?”
赤烈微勾起薄唇,嘲讽道,“看来你是得喝上几斤鹿血。”
乌珠顿时涨红了脸,挠了挠脑袋,“王爷…小的就是想喝酒才这般说…”“那便首说。”
赤烈转过身子,长腿一迈,跃上了马,“还愣着做什么?”
“是王爷!”
…“这姑娘长得可真是白嫩!
瞧那皮肤多水灵!”
“汉人的姑娘就是好看!
不像咱这儿的娘们又黑又壮!”
两名壮汉对着麻袋里的姑娘,脸上尽是猥琐之色,嘴里还说着下流肮脏的话。
“我还没尝过汉人的姑娘嘞!
”脸大如圆盘的壮汉眯起双眼,猥琐道,“要不咱哥俩先尝尝,再把这姑娘卖到窑子!”
下巴长黑痣的壮汉似乎有些犹豫,“破了身子的姑娘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这姑娘是汉人,价钱自然不会便宜,就算破了身子还是能卖上个好价钱 !”
“再说,咱要是上窑子找个没破身子的汉人姑娘,还不知得花多少银子嘞 !”
“你说的有理!”
两人合计了一番之后,便把手伸向麻袋里的姑娘。
两人的手正欲挑进那姑娘的衣襟时,那姑娘便睁开了眼。
“不要…”那双杏眼睁大,布满了惊恐,“求你们…”她虚弱地摇着头,“不要…”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嘴早己被捂住,紧接着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壮汉单手从麻袋里拎了出来。
“唔…”她试图反抗,可浑身无力,只能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我先来吧!”
脸大如圆盘的壮汉撸起袖子,吐了一口唾沫,就要去扯她的衣裳!
“唔…”“哎哟!”
可他的手还未碰到姑娘的衣襟,后脑勺便被一颗石子砸中,疼得他叫出声来!
“谁?!”
“谁敢打老子!”
他猛地回头,这才发现有两人正骑着马朝他们过来。
有一人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看着他轻蔑道,“是老子打的你!”
“干你们什么事?!”
脸大如圆盘壮汉怒气冲冲向前,想要扯下马上的人。
不过才刚踏出几步,就被马上的人用力一踢,摔倒在地,疼得首不起身。
下巴长痣的壮汉见状,顿时有些慌了,可又舍不得手里抓着的姑娘。
正想拔出腰间的匕首,却听“咻”的一声,一支箭正中心口,疼得他嘶了一声,就倒地咽气了。
“啊…”脸大如圆盘的壮汉吓出了惊叫,急忙从地上爬起,只是才刚起身,胸口便中了箭。
挣扎了几下,也闭了眼。
“好像是个汉人女子!”
乌珠把手里的箭收好,望向地上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姑娘,朝她笑了一声。
“汉人的姑娘生得真白净!”
原本睁大的杏眼又大了几分,“咚”的一声,那姑娘一头撞向了身旁的木桩,晕死了过去。
“姑娘,你没事吧?”
乌珠被吓了一跳,赶紧下了马,大步迈去查看。
“王爷!
这姑娘咋回事?”
乌珠扶起那姑娘,一脸无辜地望向马上的人,“她咋就突然撞上去了?”
“你若不是多嘴说了那话,倒也不会如此。”
赤烈脸色清冷,扯紧缰绳,欲掉头离去。
“王爷!”
乌珠急忙喊道,“这姑娘咋办?”
“既然是因你而起,自然是得你来负责。”
“…”…杨昭月睁开眼时,还以为自己到了地府。
“好疼…”额上的伤口让她疼出了声,“到了地府,还会觉着疼?”
她想不明白,伸手抚了抚额,眉头皱得更深了。
“姑娘,你醒了?”
门帘忽然被掀开,随后进来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妇人。
妇人一身土灰色的袍子,头上一顶褐色毡帽,帽檐边上是一圈米白色的绒毛,看上去十暖和。
“你可终于醒了!”
老妇人走到小床边,一身凉气让床榻上的杨昭月缩了缩脖颈。
“乌珠将军前会儿还问了呢!”
老妇人的汗话带着些口音,杨昭月顿了会儿才听明白她的话。
“还疼么?”
老妇人腰一弯,坐到了床沿边上,“你别担心留疤,这两日我都用了羊奶抹过,不会留疤的。”
杨昭月抿了抿干裂的唇,轻轻点了点cg头。
她紧张和防御的神情让老妇人看在眼里,“姑娘,你别怕…”老妇人道,“你是王爷和乌珠将军带回来的,是他们救了你。”
王爷和乌珠将军?
杨昭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顾额上伤口的疼,立即低下头,紧张地朝被子里头瞧。
“姑娘你…”老妇人似乎明白她的想法,低头笑了笑,“姑娘你放心,你的身子还是清白的。”
“除了我之外,没人脱过你的衣裳。”
“不过我那么做也只是为了帮你洗洗身子,上上药罢了。”
杨昭月这才放下心来,抬头对上老妇人那双浑浊的眼珠,己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你别怕,我们王爷和乌珠将军都是好人,你待在这儿很安全,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靠近你。”
杨昭月的眼眶顿时有些红,她能守着清白的身子活下来,并非易事。
老妇人又道,“姑娘,你是哪儿的人?”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杨昭月对老妇人的防备早己卸下不少,想了想,便轻声道,“中原人。”
老妇人点了点头,“看你也不像咱这儿的人,鹅蛋的脸,柳条的腰,模样俊得很,这皮肤白又嫩…”还没夸完,毡房外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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