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诡异规则怪谈

雨水拍打在公交站台的遮阳棚上，发出密集的鼓点般的声音。周默站在站台边缘，

低头看了眼手表——23:47。他叹了口气，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又消散。

又加班到这个点，明天早上八点还有个会议，他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应该还能赶上末班车吧..."周默喃喃自语，掏出手机查看公交APP。

屏幕上显示"末班车预计到达时间：23:52"。他松了口气，将公文包紧紧抱在胸前，

试图抵挡夜雨的寒意。远处，两道昏黄的车灯穿透雨幕。公交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积水，

发出哗啦的声响。周默眯起眼睛，试图看清车前的线路牌，但雨水模糊了视线。

当公交车停在他面前时，他才确认这就是他要等的304路。车门"嗤"的一声打开，

周默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车，刷了公交卡。就在他准备往里走时，突然注意到车厢内异常安静。

虽然是末班车，但车上已经有七八个乘客，却没有人说话，甚至连手机的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端正地坐着，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在参加某种严肃的仪式。周默皱了皱眉，

选了靠近后门的一个座位坐下。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却发现信号格空空如也。"奇怪，

刚才在站台还有信号的..."他小声嘀咕着，抬头环顾四周。这时，

他才注意到车厢内的异常之处。车窗虽然因为雨水而模糊，

但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应该能透进来才对，可窗外一片漆黑，

仿佛公交车行驶在没有光亮的隧道中。更诡异的是，车窗的开关把手全部被焊死了，

根本无法打开。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周默差点从座位上滑下来。他抬头看向前方，

发现并没有红灯或障碍物，司机却无缘无故停下了车。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

司机通过后视镜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周默迅速移开视线，

心跳加速。他注意到车厢前部贴着一张泛黄的告示，标题是《304路公交车乘客守则》。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近查看，

上面的内容让他脊背发凉：304路公交车乘客守则不要与司机交谈。

司机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如果您听到司机说话，请立即捂住耳朵直到下车。

本车设有21个座位，如果发现第22个座位出现，请不要坐下，也不要直视它。

车上会有穿红色衣服的乘客，不要与他们有眼神接触。如果在座位上发现不属于您的物品，

请不要触碰，更不要试图带走。午夜12点整，车上会播放一段广播，无论听到什么内容，

请保持安静并假装睡着。本车不会在第三站停靠，如果发现司机准备在第三站停车，

请立即按下紧急停车按钮。车上偶尔会有检查员上车查票，

请确保您的车票/卡在检查时显示正常金额。如果检查员指出您的余额不足，请立即下车，

无论车是否到站。如果有乘客向您借手机，请拒绝。本车禁止通话。

请确保您始终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如果发现影子消失，请立即移动到有光源的位置。

老人、孕妇和带小孩的乘客上车时，必须有人让座。如果没有乘客主动让座，后果自负。

如果发现车内乘客数量突然减少，不要询问他们去了哪里。本车终点站为"平安站"，

如果听到报站提示其他终点站名称，请做好下车准备，那将不是您熟悉的"平安站"。

请熟记以上规则，它们将帮助您安全到达目的地。周默读完这些规则，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这一定是某种恶作剧吧？他回头看向其他乘客，他们依然保持着僵硬的坐姿，

没有人对这张明显不正常的告示表现出任何反应。"这太荒谬了..."周默小声自语，

但当他再次看向那些乘客时，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乘客的影子都异常模糊，

在车厢灯光下几乎难以辨认。就在这时，公交车又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周默看向窗外，

依然是一片漆黑，无法分辨是否到了某个站点。前门打开，

一个浑身湿透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车，他穿着深色雨衣，水珠不断从衣角滴落。

老人缓慢地扫视车厢，目光最后落在周默身上。周默想起第十条规则，

连忙站起来："您请坐这里。"老人没有道谢，只是机械地走向周默让出的座位。

当老人经过时，周默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像是从潮湿的地下室带来的气息。老人坐下后，

周默注意到他的影子比其他乘客的更加模糊，几乎与座位下的黑暗融为一体。

周默抓着扶手站在过道上，心跳如鼓。他再次看向那张规则告示，

突然发现最下方还有一行之前没注意到的小字："如果您已经阅读了这些规则，

那么您已经被选中。祝您旅途愉快。""被选中？什么意思？"周默感到一阵眩晕。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车厢后部有一个空座位，而根据他的记忆，刚才那里应该是满座的。

他数了数座位——21个，加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空位，正好是第22个。

第二条规则闪过脑海："如果发现第22个座位出现，请不要坐下，也不要直视它。

"周默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余光仍能看到那个座位似乎在微微颤动，

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坐在上面摇晃。公交车继续行驶，周默感到时间变得异常缓慢。

他看了眼手表，发现秒针竟然在倒着走。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恐怖境地。"嘿，你也看到那些规则了？

"一个女声在耳边低语。周默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站在他旁边，

脸色苍白。"你...你能看到那些规则？"周默压低声音问道。女孩点点头："我叫林柚，

大学生。这是我第三次坐这趟车了。"她的声音颤抖，"前两次我都安全下车了，

但每次车上的人都会少几个..."周默感到一阵寒意："那些规则是真的？

"林柚的眼神闪烁："大部分是真的。但有些...有些规则会变化。我第一次坐这趟车时，

规则只有十条。"周默正要再问什么，突然注意到林柚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还在渗血。"你受伤了？"他问道。

林柚迅速拉下袖子遮住伤口："上次...我差点没能下车。"她避开周默的目光，"听着，

如果你想活到终点站，就严格按照规则行事。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试图理解，只要遵守。

"就在这时，公交车内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一个机械的女声从扬声器中传出："下一站，

幸福里，请准备下车的乘客..."周默看向窗外，黑暗中出现了一些模糊的轮廓，

像是建筑物，但形状扭曲不自然。更让他恐惧的是，

他看到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路边，直勾勾地盯着公交车，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别看！"林柚猛地拉了他一下，"第三条规则，不要与穿红色衣服的乘客有眼神接触！

"周默赶紧低下头，但那个诡异的笑容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公交车在"幸福里"站停下，前门打开，但没有人上车，也没有人下车。突然，

周默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缓缓转头，

看到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车厢中部，湿漉漉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那只血红的嘴唇清晰可见。"请问..."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周默的血液几乎凝固。第八条规则："如果有乘客向您借手机，

请拒绝。本车禁止通话。""我...我的手机没电了。"周默结结巴巴地回答。

女人的头猛地抬起，黑发向两边分开，露出下面——那里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说谎..."她嘶嘶地说，"我听到你的手机刚才响了..."周默这才注意到，

自己的手机确实在公文包里震动。但他根本没听到任何铃声，而且手机明明没有信号！

"不要给她！"林柚在耳边急促地说，"拒绝后不要再说话！"周默紧紧抱住公文包，

不再回应。红衣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几秒钟后，她缓缓转身，

走向那个神秘的第22个座位，坐了下去——如果那能被称作"坐"的话。

她的身体似乎融化在了座位上，与那个本不该存在的空间融为一体。

周默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抓住扶手才没有跌倒。林柚扶住他的手臂："坚持住，

我们快到第三站了，那是最危险的..."就在这时，周默的手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他低头一看，时间显示00:00，但日期栏却变成了"ERROR"。与此同时，

车厢内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诡异的红色应急灯亮起。广播里传来沙沙的噪音，

然后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我好冷啊..."周默的血液几乎凝固。第五条规则："午夜12点整，

车上会播放一段广播，无论听到什么内容，请保持安静并假装睡着。"他立刻闭上眼睛，

放缓呼吸，假装入睡。耳边传来其他乘客均匀的呼吸声——他们似乎也都"睡着"了。

"你们都不理我...那陪我玩好不好..."周默感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指，

他几乎要惊叫出声，但死死咬住嘴唇保持沉默。那触感像是一只小孩的手，湿冷粘腻。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重新亮起，广播恢复正常："车辆行驶中，请站稳扶好。

"周默睁开眼睛，发现车厢内的乘客数量明显减少了。原本的七八个人现在只剩下四个，

包括那个穿雨衣的老人、林柚、他自己，以及...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中年男人，

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老式怀表。"第三站要到了，"林柚小声说，

"记住第六条规则..."周默紧张地看向前方，公交车正在减速，

远处隐约可见一个站台的轮廓。站牌上写着"第三站"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如果发现司机准备在第三站停车，请立即按下紧急停车按钮。

"周默默念着规则，眼睛紧盯着司机的动作。果然，司机开始打转向灯准备靠站。

周默毫不犹豫地冲向车厢中部的紧急停车按钮，用力拍了下去。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车厢，

公交车猛地刹住。司机愤怒地转过头来——这是周默第一次看清司机的全貌。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睛大得不自然，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为什么停车？

"司机问道，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周默想起第一条规则，立刻捂住耳朵。但为时已晚，

已经钻入他的脑海："不听话的乘客...要受到惩罚..."车厢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温度骤降。周默看到自己的呼吸变成了白雾，而更可怕的是，

他发现自己脚下的影子正在慢慢变淡，几乎要消失了。"第九条规则！"林柚尖叫着，

"你的影子！快移动！"周默踉跄着冲向车厢前部有更亮灯光的地方，

就在影子即将完全消失的瞬间，他到达了光源下，影子重新变得清晰。

司机发出不满的嘶嘶声，转回身去。公交车重新启动，绕过了第三站。

周默瘫坐在靠近司机的座位上，浑身发抖。"你做得对，"林柚跟过来小声说，

"第三站...不是给活人下的地方。"周默想问更多，但林柚摇摇头示意他安静。

公交车继续行驶在无尽的黑暗中，周默看着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但窗外依然没有任何熟悉的景色。突然，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走向周默和林柚。

他打开怀表，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们看到了规则，"男人用一种奇怪的韵律说道，"但你们知道规则为什么会存在吗？

"林柚紧紧抓住周默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不要回答他，

他不是乘客..."男人微笑着合上怀表："聪明的小女孩。

但你们迟早会知道真相...毕竟，被选中的人最终都会加入我们..."就在这时，

公交车内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显示下一站是"平安站"。周默松了口气，

但立刻想起第十二条规则："本车终点站为'平安站'，如果听到报站提示其他终点站名称，

请做好下车准备，那将不是您熟悉的'平安站'。""这是真的终点站吗？

"周默小声问林柚。林柚紧张地咬着嘴唇："我不确定...上次我下车时，

报站说的是'终点站到了'，没有提站名..."公交车开始减速，

窗外逐渐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建筑物轮廓。周默认出了自己熟悉的街区，

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应该是真的，"林柚说，

"我看到了便利店...上次我下车时也看到了。"公交车缓缓停稳，前门打开。

周默和林柚迅速走向车门，但就在他们即将下车时，那个穿雨衣的老人突然站了起来。

"谢谢你的座位，"老人对周默说，声音像是生锈的金属摩擦，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周默不敢回应，几乎是跳下了公交车。

当他踩在坚实的人行道上时，几乎要跪下来亲吻地面。林柚紧随其后，

两人一起看着304路公交车缓缓关闭车门，继续驶入夜色中。"我们...安全了？

"周默喘着气问。林柚摇摇头，指着马路对面："看..."周默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只见一辆与刚才一模一样的304路公交车正从相反方向驶来，

车上的乘客全都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而站在驾驶位的司机——赫然就是刚才那个穿雨衣的老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默感到一阵眩晕。

线路...而我们这些看到规则的人...已经被标记了..."雨水顺着周默的发梢滴落，

他站在公交站台的遮雨棚下，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身旁的林柚同样面色惨白，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周默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们...我们真的下车了？"周默的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

林柚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公交站台看起来普通至极——金属长椅、路线图、广告牌，一切都那么正常，

却又处处透着违和。"不对劲，"林柚低声说，"站台上的时钟停了。

"周默抬头看向站台上的电子时钟，红色数字显示着00:00，纹丝不动。他掏出手机，

屏幕上的时间同样定格在午夜零点，秒针不再走动。"我的手机还是没信号。

"周默尝试拨打电话，但只听到一片静默。他打开数据连接，信号格空空如也。

林柚咬了咬下唇："我们可能还没完全脱离它的影响范围。""它？"周默追问，

"你是说那辆公交车？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柚摇摇头，

雨水从她的马尾辫上滴落："我不知道它是什么，

但我已经坐了三次那辆车...每次下车后，周围的环境都会有些异常，

直到天亮才会恢复正常。"周默环顾四周，街道上空无一人，

路灯在雨中形成一圈圈昏黄的光晕。对面的商店全都黑着灯，

连24小时便利店的霓虹招牌也熄灭了。这座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下雨声填补着死寂。"我们需要找个地方避雨，然后好好谈谈。"周默指向街角，

"那边有家快餐店，看起来还亮着灯。"两人冒雨跑向快餐店，推门而入时，

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店内空无一人，连柜台后也没有店员，但灯光全亮着，

空调正常运转，甚至还有轻音乐从天花板上的扬声器里飘出。"有人吗？"周默喊道，

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无人应答。林柚径直走向最角落的一张桌子："这里安全，

我们坐这里。"周默跟着她坐下，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我们需要记录下所有规则，

分析它们。""我已经记下来一些了。"林柚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每次乘车后，我都会把新发现的规则记下来。"周默翻开笔记本，

开始抄写车厢里看到的那十三条规则。写完后，他盯着这些文字，一种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这些规则...它们看起来毫无逻辑，却又似乎彼此关联。"周默皱眉道，

"就像某种...生存指南？"林柚点点头："我第一次坐那辆车时，只有十条规则。

第二次变成十二条，今天是十三条。每次都会增加或修改一些内容。

""你是说...规则会变化？"周默感到一阵寒意，"那怎么确定哪些是真的？

""大部分规则都是真的，但有些...有些是陷阱。"林柚压低声音，

"比如第七条关于检查员的规则，实际上比告示上写的更危险。"周默注意到林柚说这话时，

不自觉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伤口："你的伤...是和检查员有关吗？"林柚的眼神闪烁，

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上次乘车时，检查员上来了...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只是脸色特别苍白。他检查了我的公交卡，然后说...说我的余额不足。

"周默回忆起第七条规则："如果检查员指出您的余额不足，请立即下车，无论车是否到站。

""我照做了，"林柚的声音颤抖，"但车门没有打开...检查员抓住我的手腕，

说可以用其他方式'支付'..."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我挣脱了，

在下一站逃下车，但..."周默倒吸一口冷气："他割了你的手腕？""不是割，

"林柚摇头，"是用指甲...划开的。检查员的指甲又长又尖，像是...猛禽的爪子。

"周默感到一阵恶心。他低头看自己抄写的规则，突然意识到这些看似荒诞的文字背后，

隐藏着真实的危险。"还有更多，"林柚翻开她的小本子后面几页，

"这些是我在不同次乘车时发现的隐藏规则，没有写在告示上。"周默凑近查看，

林柚的笔记上写着：隐藏规则如果在车上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

不要回应车窗偶尔会映出不该存在的东西，不要长时间注视司机每隔三站会喝水，

那是车上最安全的时刻平安站的站牌有时会显示其他名字，不要读出来检查员讨厌薄荷味，

随身携带薄荷制品可能有帮助"这些...你是怎么发现的？"周默问道。

林柚苦笑："有些是用命试出来的。第一次乘车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下意识答应了...然后那个声音就开始越来越近，直到我感觉到有呼吸喷在我后颈上。

幸好当时车到站了，我逃了下去。"周默感到一阵后怕。

他想起车上那个红衣女人问他借手机的情景，

如果当时他稍有犹豫..."我们需要找出这些规则的规律，"周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它们不可能完全随机。每条规则应该都对应着某种危险或保护机制。

"林柚点点头："我注意到，所有规则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禁止类、必须类和警告类。

谈、不要捡东西；必须类比如让座、假装睡觉；警告类则是关于特定现象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周默快速分类抄写的规则，确实如此。

他继续分析："而且这些规则似乎都在试图阻止乘客做某些事，

或者确保乘客做某些事...就像是在维持某种秩序？""或者是某种仪式。

"林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个词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窗外的雨声似乎变得更大了，

敲打着快餐店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周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柚，

你说你坐了三次那辆车...为什么？既然知道它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一次次上去？

"林柚的眼神变得复杂，她犹豫了几秒才回答："因为...我妹妹失踪在那辆车上。

"周默瞪大眼睛："什么？""一个月前，我妹妹林檬晚上加班后上了304路末班车，

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林柚的声音哽咽，"警方调查了公交公司，

发现304路根本没有午夜班次，最晚一班是晚上10点半。

""那你怎么...""我不相信，连续几晚在那个站台等。第三天午夜，

那辆车出现了...我上去找她，但没找到。之后我就被困在这个循环里，

每次试图寻找线索，却发现规则越来越多，危险越来越大..."林柚的眼泪终于落下，

"但我不能放弃，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周默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住林柚的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两人都吓了一跳。"有信号了？"周默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条新短信，发件人一栏是空白，内容只有一句话："你们不该下车。

"周默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林柚的脸色变得煞白："它知道我们在这里..."仿佛回应她的话，

快餐店外的街道上突然亮起两束车灯。透过雨幕，周默看到一辆公交车正缓缓驶来，

车前赫然显示着"304"三个数字。"不可能..."周默喃喃道，

"我们刚刚从那辆车下来！"林柚猛地站起来："那不是我们刚才坐的车！看司机的位置！

"周默定睛一看，驾驶座上坐着的不是之前那个诡异的男性司机，

而是...那个穿雨衣的老人，那个他们让座给他的老人。

此刻他正透过雨刷摆动的前窗玻璃，直勾勾地盯着快餐店里的两人，

嘴角挂着与司机如出一辙的诡异微笑。"规则第十条，"林柚颤抖着说，

"必须有人让座...我们违反了...""什么意思？我们明明给他让座了！

""但后来我们下车了..."林柚拉着周默往快餐店后门跑，

"车上必须一直有人为特殊乘客让座，否则..."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

304路公交车停在了快餐店门前，车门"嗤"的一声打开了。周默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快餐店内的灯光开始闪烁，墙上的时钟指针疯狂旋转。他听到无数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涌来，

却听不清任何一个字。"后门！"林柚拽着他冲向员工区域。他们穿过厨房，

找到一扇标有"紧急出口"的门。林柚用力推开门，外面是一条黑暗的小巷。两人冲进雨中，

身后的快餐店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周默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身影站在快餐店门口，黑发遮面，正是车上那个问他借手机的女人。

"分开跑！"林柚突然松开周默的手，"明天中午，市中心图书馆三楼！

如果我还..."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小巷的另一端出现了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

手持怀表，缓步向他们走来。"被选中的人..."男子用那种奇怪的韵律说道，

"逃不掉的..."周默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看向林柚，发现她的眼神中既有恐惧，

又有一种奇怪的决绝。"记住规则！"林柚突然大喊，然后转身冲向西装男子，"跑，周默！

别回头！"周默犹豫了一秒，但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他转身朝相反方向狂奔，

耳边只剩下雨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他不知道林柚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那辆诡异的公交车为何追逐他们，更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不再是一个可以简单逃脱的噩梦。那些规则背后，

隐藏着一个他必须解开的恐怖真相，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市中心图书馆的钟声敲响十二下，周默坐在三楼角落的位置，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窗外阳光明媚，与昨晚的阴雨形成鲜明对比，但他的心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

林柚没有出现。周默面前摊开着林柚的笔记本，他已经翻来覆去研究了整整一上午。

笔记本前半部分记录着公交车上的规则，后半部分则是林柚对妹妹失踪案的调查笔记。

在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林柚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合影，两人长相相似，

应该就是她妹妹林檬。照片背面写着一串数字："304-14-7-21"。

周默皱眉思考着这组数字的含义。304显然是公交车线路，

后面的数字则可能是...座位号？日期？或者是某种密码？他翻回规则部分，

注意到有几条规则旁边画着小小的问号或星号，似乎是林柚认为可疑或特别重要的部分。

其中第七条关于检查员的规则被画了三个星号，

旁边潦草地写着："检查员不是随机的"、"他们认识我"、"伤口不会愈合"。

周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仿佛能感受到林柚当时的疼痛。如果检查员故意针对她，

那么其他规则是否也存在被操控的可能？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规则系统一定有漏洞..."周默喃喃自语，拿起笔在纸上列出所有规则，

尝试寻找其中的矛盾或可乘之机。

他注意到第一条"不要与司机交谈"和第六条"如果发现司机准备在第三站停车，

请立即按下紧急停车按钮"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前者禁止与司机交流，

后者却要求乘客干预司机的行为。

"所以有些规则可以覆盖另一些规则..."周默眼睛亮了起来，

"如果能够找到规则之间的优先级关系，

或许能够利用它们相互抵消..."他的思绪被手机震动打断。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她在第七站。不要相信穿蓝制服的人。"周默的手指僵住了。

谁发来的？林柚吗？"她"指的是林柚还是她妹妹？第七站在哪里？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特别警告不要相信穿蓝制服的人？

公交公司的制服就是蓝色的...他迅速回复："你是谁？林柚还好吗？

"但消息显示发送失败。周默环顾四周，图书馆安静得可怕。明明是正午时分，

三楼却几乎没有人。他站起身，决定去查询304路公交车的完整路线图，

也许"第七站"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在他走向参考书区时，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周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缓缓转向窗户——一辆304路公交车正停在图书馆前的马路上。

透过车窗，他清楚地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是那个穿雨衣的老人，而车厢中部，

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将脸贴在玻璃上，没有眼睛的面孔直勾勾地"看"着他。

周默的双腿发软，但这次他没有逃跑。林柚可能在那辆车上，

还有她妹妹...如果他想救她们，就必须面对这个恐怖。"规则..."他深呼吸，

翻看笔记本上的记录，"如果能够利用规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

如果规则可以被操控，那么也许...也许他能够创造新的规则？周默迅速回到座位，

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

查员必须出示证件 16. 司机不得伤害遵守规则的乘客他不知道自己写的这些是否有效，

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将纸条折好放进衬衫口袋，周默收拾好东西，

深吸一口气走向图书馆出口。每走一步，恐惧就像实质般压在他的胸口。推开图书馆大门时，

304路公交车仍然停在那里，车门大开，仿佛在等待他。周默迈出第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当他走到离公交车还有三米远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周默！别上去！"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你是谁？"周默警惕地问。"杜远，

城市交通研究会的研究员。"男子推了推眼镜，"我研究304路异常现象已经两年了。

你朋友林柚昨天联系过我。"周默的心跳加速："你知道林柚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杜远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公交车："她在那上面，但不在你看到的这辆车上。

这个系统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系统？""先离开这里。"杜远拉着周默后退几步，

奇怪的是，公交车似乎没有注意到杜远的出现，依然只盯着周默。

当他们退到图书馆台阶上时，304路公交车的车门缓缓关闭，然后驶离了。"怎么回事？

它为什么放过我们？"周默困惑地问。杜远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叠照片和资料："因为它不能同时关注两个知道规则的人。这是系统的一个bug，

我称之为'注意力局限'。"周默仔细查看杜远的资料，

全是关于304路公交车的异常报告——失踪人口、目击记录、甚至有几张模糊的车内照片。

"你一直在调查这个？"杜远点点头："两年前我女友上了304路末班车，再也没回来。

和你朋友林柚的情况一样。"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看这里，车窗反射。"周默凑近看，

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中，车窗上反射出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正是昨天车上那个拿怀表的人。

"检查员..."周默低声说。"不止是检查员，"杜远翻到另一页，

"他们是系统的维护者，确保规则被遵守，惩罚违规者...并将新人带入系统。

"周默想起短信警告："不要相信穿蓝制服的人...公交公司的制服就是蓝色的。

"杜远脸色一变："谁告诉你的？""匿名短信。""那可能是真的盟友。"杜远压低声音，

"公交公司高层有人知道这一切，但他们选择掩盖，

因为..."一声刺耳的喇叭打断了他的话。马路尽头，又一辆304路公交车缓缓驶来，

这次车前的线路牌闪烁着"特别专线"四个字。"糟了，它调整了策略。

"杜远迅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喷雾瓶，"薄荷精油，检查员讨厌这个味道。拿着！

"周默接过喷雾，心跳如鼓："现在怎么办？逃跑？""逃不掉的，一旦被标记，

它会一直追着你。"杜远盯着越来越近的公交车，"我们得上车，但这次是主动的，

有准备的。""你疯了？那上面有什么等着我们你知道吗？""比你知道的多。

"杜远的声音出奇地冷静，"但我也知道更多规则，隐藏的规则。

如果我们想救出林柚和你妹妹，就必须进入系统核心。"公交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门打开。

周默看到车厢里空无一人，除了驾驶座上的司机——这次是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年轻人，

看起来完全正常，甚至对两人友好地笑了笑。

"不要相信穿蓝制服的人..."周默想起短信警告，但杜远已经迈步上车。"快决定，

"杜远回头说，"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系统很少派穿制服的司机，

这意味着它需要与我们'正式'交涉。"周默握紧口袋里的新规则纸条和林柚的笔记本，

做出了决定。他跟着杜远踏上了304路公交车。车门在他们身后关闭，

周默惊讶地发现车厢内部与昨晚完全不同——明亮、整洁，甚至还有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他会以为这只是一辆普通的公交车。"欢迎乘坐304路特别班次。

"穿蓝制服的司机微笑着说，"请坐好，我们即将出发。"杜远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周默坐在他旁边。公交车平稳启动，驶入车流中。"这是怎么回事？"周默低声问，

"为什么这么...正常？""表象而已。"杜远同样小声回答，"系统在尝试新策略。

记住，不管看起来多安全，规则依然有效。"周默点点头，悄悄观察车厢。确实，

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阴影似乎比应有的要深一些。而且虽然车窗明亮，

却看不到外面具体的景色，只有模糊的色块闪过。"我们去哪里？"周默问司机。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周默想起第一条规则：不要与司机交谈。

"第七站，"杜远突然说，"我们要在第七站下车。"司机的微笑似乎僵了一瞬，

但很快恢复正常。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周默的眼睛。"第七站有什么？"周默小声问。

"系统的核心，或者说，控制室。"杜远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装置，像是自制的计数器，

"根据我的研究，304路实际上是一个闭环系统，没有真正的终点站。

但第七站是系统进行'维护'时使用的特殊站点，正常情况下不会对乘客开放。

""那我们怎么...""这就是为什么需要穿蓝制服的司机。"杜远指了指前方，

"只有他们能带乘客去第七站。但代价是..."公交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灯光闪烁。

当灯光恢复时，

周默惊恐地发现车厢后半部分多出了几个乘客——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拿怀表的西装男子，

还有...林柚。她坐在后排，目光呆滞，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发黑。"林柚！

"周默差点站起来，杜远一把拉住他。"别冲动！那不是真的林柚，只是系统制造的诱饵！

"杜远厉声说，"看看她的影子！"周默定睛一看，确实，"林柚"脚下没有影子。

而更可怕的是，她开始对他们微笑，嘴角越咧越大，直到撕裂了脸颊..."规则第五条，

"杜远冷静地说，"午夜12点广播时假装睡觉。现在是正午，但系统在模拟午夜场景。

闭上眼睛，别听任何声音！"周默立刻闭上眼睛。

耳边立刻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周默...帮帮我..."是林柚的声音，

充满痛苦和哀求。"不要回应，"杜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它在读取你的记忆制造幻听。

坚持住！"声音逐渐变化，从哀求变成哭泣，再到尖笑。周默死死闭着眼睛，额头冒出冷汗。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像是林柚昨晚做的那样。"规则第八条，

"周默在心中默念，"本车禁止通话。"他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

杜远碰了碰他的肩膀："可以睁眼了。"周默睁开眼睛，发现车厢恢复了明亮平静的状态，

那些可怕的乘客消失了。司机依然专注地开着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测试，"杜远低声解释，"系统在测试我们的规则知识。表现得越好，

它越会把我们当作'潜在工作人员'而非普通乘客。这会让我们更接近核心。

"周默突然明白了杜远的计划："你想让它招募我们？

""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第七站的控制室。"杜远点点头，"但我们必须小心，

一旦被招募，就有可能永远成为系统的一部分。"公交车开始减速，

周默看到窗外出现了站台的轮廓。站牌上写着"第四站"。"记住，"杜远快速说道，

"如果它在这里停下，我们必须——"话音未落，公交车已经驶过了第四站，没有停下。

"好迹象，"杜远松了口气，"它带我们去更远的站点。"周默掏出林柚的笔记本，

翻到那串数字："304-14-7-21...会不会是304路，第14条规则，

第7站，21...座位号？"杜远眼睛一亮："可能！目前公布的规则只有13条，

如果有第14条..."公交车再次颠簸，这次更加剧烈。周默抬头，

惊骇地发现车窗外的景色完全变了——他们不再在城市中行驶，而是穿过一条漆黑的隧道，

只有偶尔闪过的应急灯提供些许光亮。"我们进入系统深层了，"杜远的声音既紧张又兴奋，

"第七站就在隧道尽头。"周默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仅因为温度骤降，

更因为他看到车窗上开始凝结冰晶，形成奇怪的图案——像是数字和符号的混合体。

"看..."他指着窗户。杜远凑近观察："这是...规则代码？系统底层的运行逻辑？

"他迅速拿出手机拍照，但照片只显示一片模糊。隧道似乎没有尽头，

公交车以恒定速度行驶着。周默注意到司机现在坐得笔直，表情僵硬，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黑暗。"第五站，"杜远突然说，"我们经过了第五站。

"周默这才注意到隧道墙壁上偶尔会出现发光的站牌，上面用那种奇怪的符号写着站名。

"你怎么知道那是第五站？""站牌的形状，"杜远指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标志，

"我的研究显示，奇数站牌是三角形，偶数是圆形。第七站是五边形，很特殊。

"公交车继续行驶，经过了第六站——一个发着红光的圆形站牌。然后，毫无预兆地，

它开始减速。"准备，"杜远紧张地说，"第七站到了。

"前方隧道尽头出现了一个五边形的站台，散发着幽蓝的光。站台上站着三个身影，

由于背光，只能看出轮廓——一个高瘦，一个矮胖，第三个像是孩子。公交车平稳停下，

车门却没有立即打开。"规则第十四条，"司机突然开口，声音机械呆板，

"乘客有权在任何站点下车，但必须支付代价。

"周默和杜远交换了一个眼神——第十四条规则确实存在，但内容与周默写的不完全相同。

"什么代价？"杜远问。司机缓缓转过头，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发出微弱的绿光："一条新规则。""一条新规则？

"周默重复着司机的话，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衬衫口袋里那张写着三条新规则的纸条。

杜远轻轻摇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别急，先问清楚。

"司机僵硬的绿色眼珠转向杜远："规则第十四条补充条款：提问需支付额外代价。

是否确认提问？"周默和杜远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简直是个陷阱——连问问题都要付出代价。

"确认。"杜远咬了咬牙。司机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微笑："代价为：一段记忆。

"他伸出苍白的手，"任何记忆都可以。"杜远犹豫了一下："什么样的记忆？

""提问需支付额外代价。"司机重复道，手又向前伸了一点。周默看着杜远纠结的表情，

突然说："用我的记忆。"杜远惊讶地看向他，

但周默已经继续道："我提供一段记忆——大学时的一场考试。这够吗？

"司机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在评估这段记忆的价值，然后点点头："可接受。提问。

"杜远迅速问道："新规则有什么限制条件？""新规则必须符合系统逻辑，

不能直接与现有规则冲突，长度不超过二十字，且必须用提供者的血书写。

"司机机械地回答，然后转向周默，"现在支付代价。"还没等周默反应过来，

司机的手指已经点在他的太阳穴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入脑海，

周默眼前闪过画面——大学教室、试卷、钢笔...这些画面如同被某种力量吸走，

从他的记忆中硬生生剥离。当痛苦停止时，他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那段记忆。

"记忆接收完毕。"司机收回手，"现在，请提供新规则。"周默额头渗出冷汗，

但头脑异常清醒。他拿出那张纸条，看着自己之前写的三条规则，

摇摇头——它们都太直接了。根据司机的解释，新规则不能与现有规则冲突，

这意味着他不能直接写"系统必须释放所有囚禁的乘客"这样的内容。"用我的。

"杜远突然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纹身，又像是烙铁留下的疤痕，

"我有经验。"周默瞪大眼睛："你之前也...?""没时间解释。

"杜远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车票背面写下几个字，然后递给司机。司机接过车票，

读道："'工作人员必须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规则第十七条。

验证中..."车厢陷入诡异的寂静。周默听到一种奇怪的嗡嗡声，

像是远处有许多人在同时低语。车窗上的冰晶图案开始快速变化，重组。"验证通过。

"司机最终宣布，"规则录入系统。现在你们可以下车了。"车门"嗤"的一声打开，

第七站五边形站台的蓝光洒进车厢。站台上的三个身影依然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杜远率先起身，周默紧随其后。当他们踏出车门时，身后的公交车立刻关闭车门，

迅速驶入隧道黑暗深处，尾灯很快消失不见。"这是哪里？"周默环顾四周。

站台比从车上看起来大得多，天花板高得消失在黑暗中，墙壁上布满了不断变化的符号，

就像车窗上看到的冰晶图案的放大版。"系统核心的外围，

"杜远走向站台尽头的一扇金属门，"控制室就在那后面。

"周默注意到站台上的三个身影依然没有转身，但他们站立的姿势极其僵硬，不像活人。

"那三个是...?""前管理员，"杜远的声音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系统最初的三位创建者。现在他们成了系统的...电池。"金属门上没有把手，

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杜远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右手按上去。门上的符号亮起红光，

一个机械声音响起："识别通过，检查员编号047。权限等级：二级。允许进入。

"门无声地滑开，杜远转向周默，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进去后，无论看到什么，

不要尖叫，不要触碰任何东西，最重要的是——不要承诺任何事。"周默点点头，心跳如鼓。

他们跨过门槛，进入了一个噩梦般的空间。控制室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中央悬浮着一个由无数发光线条组成的立体网络，像某种生物的神经中枢。

网络中心包裹着三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是站台上那三个身影。

大厅周围墙壁上布满了监控屏幕，显示着不同公交车内部的实时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