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剧透

---从青梅竹马到不死不休，我们之间隔着二十载春秋，九重宫阙，

还有一碗凉透的合卺酒。

——▶ 青梅竹马 × 帝后虐恋 × 权谋杀局◇ 她为他试药落得寒毒入骨，

他却在密档写下"此毒可控"◇ 大婚夜砍碎的梅树在十年后开出血花，

结出的都是未说出口的谎◇ 史书工笔写尽明君贤后，

无人知晓诏狱青砖下压着夭折的孩儿名- "陛下可知，寒毒发作比当年替你试药疼千倍？

不过也好，这样黄泉路上，我的孩儿不会冷。"- "朕种了三十年梅树才懂，

当年你砍的根本不是梅林，是朕早就腐烂的真心。"- "凤冠翟衣能困住皇后，

却锁不住那个翻墙折梅的云蘅姑娘。""深宫里的青梅竹马，

结局早在初见时就写好了墓志铭"---楔子·梅枝烬永和宫檐角的铜铃在朔风中发出呜咽，

云蘅倚着枯梅树喘息。箭镞穿透左肩的剧痛已然麻木，

掌心却仍死死攥着那支断成两截的玉簪。簪尾暗刻的"昭"字被鲜血浸透，

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三日前御医的话犹在耳畔："娘娘体内寒毒已入心脉，

若再妄动真气......"她望着宫道尽头燃起的烽火，忽听得瓦当上传来细碎脚步声。

"皇后娘娘好生狼狈。"淑妃提着染血的裙裾自梅枝间转出，金丝护甲拂过云蘅苍白的脸，

"当年您在这梅林折花赠太子时，可想过会死在此处？"云蘅喉间涌上腥甜。

她记得建昭四年的冬至，容昭就是在这株梅树下握着她的手说："等肃清朝堂，

朕便带阿蘅回江南老宅。"那时淑妃刚诊出喜脉，满宫都在传陛下要立嗣。

"你以为杀了我便能坐稳太后之位？"云蘅突然轻笑，指尖悄悄探入袖中，

"北疆军报是假的，你父兄此刻应该......"话音未落，淑妃突然狰狞着扑来。

云蘅侧身躲过致命一击，断簪狠狠刺入对方咽喉。温热的血溅在雪地上，

像极了当年合卺酒里融开的胭脂。远处传来沉闷的撞门声，云蘅望着掌心蔓延的青黑脉络，

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御史府后巷的梅树开得正好，玄衣少年倒挂在枝头，

玉佩穗子扫过她冻红的鼻尖。"阿蘅接住！"容昭抛来的梅枝砸在她怀里，

花苞上的积雪簌簌落在颈间。她跺着脚要骂，抬眼却见少年眉间朱砂比红梅更艳。

更漏声将回忆撕碎，云蘅摸索着掏出怀中虎符。这是昨夜容昭塞给她的，

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彼时叛军已破玄武门，他在漫天箭雨中将她推入密道："顺着暗河走，

去北疆找...""陛下可知，臣妾七岁那年为何要学凫水？"她突然打断他，

笑着抚上他染血的前襟，"因为阿昭哥哥说江南的莲塘比御花园好看。"记忆如走马灯转过，

云蘅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她颤抖着咬开火折子，火舌瞬间吞噬虎符上盘踞的龙纹。

这物件本该随密诏送至北疆大营，可当她在诏狱看到那卷密档......"阿蘅！

"熟悉的嗓音刺破夜幕，云蘅瞳孔猛地收缩。容昭玄甲浴血的身影撞入视线，

眉间那道疤正渗着血珠——那是三年前秋猎为她挡箭留下的。"别过来！

"她用尽最后力气嘶喊，指尖深深掐入梅树枯皮，

"诏狱第七间刑房的青砖下...咳咳...陛下记得去取..."容昭突然僵在原地。

他看见云蘅袖中滑落的半幅襁褓，金线绣的并蒂莲早被血污浸透。

那是他们夭折的孩儿唯一留下的物件，三年来他以为早已焚毁在凤仪宫大火中。

"寒毒发作时...比当年替你试药疼多了..."云蘅缓缓倚着梅树坐下，

雪花落在她渐散的瞳孔里，

"不过也好...这样黄泉路上...我的孩儿不会冷...""太医！传太医！

"容昭踉跄着扑来，玄甲撞得梅枝乱颤。怀中的身躯轻得像纸，

他这才惊觉云蘅腕骨已瘦得凸起，金镶玉镯空荡荡地挂在腕间。云蘅忽然抓住他前襟，

染血的唇凑近耳畔："阿昭哥哥...梅树..."话未说完便化作一声叹息，

指尖红绸飘落在雪地上。那是他们大婚时系在合卺杯上的，经年累月已褪成浅粉。

禁军的火把将梅林照得亮如白昼，容昭怔怔望着怀中人。她鬓间还簪着那支梅花银簪，

是及笄那年他亲手所制。当时不慎被刻刀划破手指，云蘅急得捧着他手掌呵气，

眼泪砸在未完工的簪子上。"陛下..."内侍颤巍巍呈上密函，"在娘娘袖中发现此物。

"浸血的宣纸上字迹斑驳，容昭却瞬间如坠冰窟。那些他以为天衣无缝的筹谋，

那些他以为能护她周全的谎言，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建昭四年冬，

太医令跪在御书房说的"若不用至亲血脉为引"；建昭五年春，

云蘅小产后昏迷中呓语的"孩子别怕"；建昭六年秋，

她突然开始焚烧所有诗稿......雪越下越大，容昭忽然抱起云蘅走向梅林深处。

玄甲与嫁衣纠缠在雪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

新帝登基的礼乐响彻九重宫阙。而永和宫的枯梅树下，天子抱着皇后逐渐冰冷的身躯，

将虎符残片一点点塞进她掌心。一·青梅误上折梅记永昌二十三年的雪格外缠绵，

御史府西园的腊梅在墙头探出点点嫣红。十二岁的云蘅裹着狐裘蹲在墙根，鼻尖冻得通红，

仍固执地仰头数着花苞。"这枝开得更好。"带笑的清音惊落枝头积雪，

玄衣少年倒挂在梅树上，玉冠垂下的红穗子扫过她眼前。云蘅还未来得及惊呼，

那人已折了最艳的梅枝抛来。绯色花瓣擦过她睫毛，冷香里混着龙涎香的气息。

"太子殿下又翻墙！"云蘅抱着梅枝跺脚，绣鞋陷进雪里。鎏金暖炉从袖中滑落，

被容昭凌空接住。少年指尖冻得发红，

却将暖炉塞回她掌心："御史大夫若知你偷跑出来..."假山后突然传来侍女呼唤，

云蘅情急之下拽着容昭钻进山洞。嶙峋山石隔开风雪，却隔不开彼此交错的呼吸。

容昭的狐裘大氅将她裹住时，云蘅才惊觉他竟比自己高了半头。"殿下怎么知道这处矮墙？

""上月随太傅来府中议事，瞧见只雪团子在这扑蝶。"容昭故意压低嗓音，

看着小姑娘耳尖渐渐染上梅色，"没想到今日逮着只更大的。"云蘅正要反驳，

忽觉颈间微凉。容昭指尖挑着块螭纹玉佩悬在她眼前，

和田玉在幽暗中泛着温润的光："礼尚往来，这枝红梅该值这个价。""明明是强买强卖！

"云蘅去抢，绣鞋在青苔上一滑，整个人栽进少年怀里。玉佩"咔嗒"扣在她腰间，

容昭的气息拂过耳畔："小心些，我的太子妃。"中试药劫建昭元年春，东宫药香弥散。

十七岁的云蘅攥着帕子守在榻前，药吊子咕嘟声里混着容昭压抑的咳喘。南疆战事吃紧，

三日前东宫遇刺时那支毒箭，此刻正将少年太子的生命一点点抽离。"殿下不肯用解药，

非要等什么药人试毒。"太医颤巍巍捧来乌木匣，

"可这七虫七花毒..."云蘅突然夺过药丸吞下。满室惊呼声中，

她咽下喉间腥甜："两个时辰后若我无恙，便给殿下用药。"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生怕容昭看出她袖中藏着的《毒经》——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此毒对女子血脉有损。

子夜更鼓响起时，云蘅蜷在偏殿榻上发抖。五脏六腑似被冰锥穿透，

却听到外间传来欢呼："太子醒了！"她笑着抹去唇边血迹，将染红的帕子塞进枕下。

下合卺谋建昭三年元月，椒房殿红烛高烧。云蘅望着镜中翟衣凤冠，

忽觉金丝绣的牡丹刺得眼疼。三日前先帝驾崩时的场景犹在眼前，

容昭跪在龙榻前接过传国玉玺，指尖几乎掐出血来。"娘娘，该行合卺礼了。

"女官捧着金盘轻唤。云蘅伸手去取酒杯，腕间翡翠镯却撞上容昭的龙纹扳指。

这是大婚前三日他送来的，内圈刻着极小的"长相守"。"陛下，北疆急报！

"喜娘尚未退尽，兵部尚书已捧着虎符闯进来。容昭手中酒盏一晃，琼浆泼在云蘅袖口，

晕开牡丹纹样的胭脂色。她安静地替他更衣，指尖抚过玄色常服上暗绣的龙纹，

忽然想起试药那夜他昏迷中的呓语："阿蘅，等我能做主..."五更鼓响时，

云蘅独自剪着烛花。妆台上并排放着合卺杯，

未饮尽的酒液里浮着半片丹蔻——是更衣时从淑妃袖口落下的。那女子方才来请安时，

腕间戴的正是南疆进贡的血玉镯。终梅约碎建昭四年冬，凤仪宫。

云蘅望着满地梅枝残骸，突然笑出声来。鎏金剪刀上的血珠滴在雪地上，

是她亲手剪碎了大婚时的百子帐。容昭冲进来时，她正将最后一片红绸投入火盆。

"你疯了吗！"帝王冕旒上的玉珠乱颤，"这是我们的...""陛下说错了。

"云蘅抚着小腹，那里曾有过微微的隆起，"是臣妾一个人的孩子。

"三日前太医说出"寒毒入骨，此生难孕"时，

她没哭；看到容昭抱着淑妃之子接受万民朝贺时，她没哭。此刻望着少年时互赠的玉佩，

眼泪却突然决堤。容昭伸手要揽她，却被满地的梅花图刺痛眼睛。

那些画稿从建昭元年珍藏至今，如今都被剪成残片。最完整的那张上还题着"愿为双鸿鹄，

振翅起高飞"，是云蘅及笄那年他亲手写的。"阿蘅，等北疆平定...""等不到了。

"云蘅将玉佩掷向火盆，翡翠在烈焰中炸裂，"臣妾十七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二·凤冠囚上妆台裂建昭五年的春雨缠着药味渗进窗纱，

云蘅望着菱花镜里支离破碎的脸，忽然将螺子黛掷向镜面。"哗啦"一声，

裂痕如蛛网爬满铜镜，把那张苍白的脸割成十二块残片。三日前容昭下旨选秀时，

用的正是她当年提议的"充盈后宫，稳固前朝"。彼时他刚登基，

前朝老臣以无嗣为由逼他纳妃，她笑着递上名册："选几位好拿捏的，臣妾替陛下看着。

""娘娘..."大宫女璎珞捧着药碗的手在抖，"该进安神汤了。

"云蘅瞥见小宫女腕间新添的鞭痕，忽地掀翻药盏。褐色的药汁在青砖上滋滋作响，

腾起诡异的白烟——是西域幻蛊混着鹤顶红。珠帘骤响，玄色龙纹袍角卷入视线。

容昭掐着下毒宫女的脖颈将人掼在柱上，却在看到满地碎镜时瞳孔骤缩。那些裂痕中央，

赫然是他当年亲手绘的并蒂莲。"陛下这出苦肉计，越发精妙了。

"云蘅拔下金簪抵在他喉间，簪尾的梅瓣刮出血痕，"不妨告诉淑妃，

下次直接往本宫心口捅。"中锦帕谜梅雨时节，云蘅在妆匣底层翻出褪色的锦帕。

鸳鸯交颈的绣线已斑驳，却还裹着半块桂花糖——是十六岁容昭出征前塞给她的。

那日朱雀门外，少年太子当着三军将桂花糖喂进她嘴里："等我的阿蘅变成小老太太，

也给你买糖吃。"帕角突然显出暗纹，对着烛光才看清是北疆布防图。云蘅指尖发颤，

想起容昭上月醉酒时说的话："户部往北疆运的粮草，总对不上数..."更漏滴到三更时，

她将锦帕投入香炉。火舌卷过鸳鸯的瞬间，窗棂被人叩响。御史台旧部蒙着面，

递上染血的密函："淑妃父兄克扣的军饷，都变成了私兵。"下子规啼建昭六年春，

云蘅跪在太庙前接凤印。淑妃有孕的消息传来时，容昭正在她腕上画梅妆。朱砂笔尖一颤，

红梅便成了血泪。"陛下该去瞧瞧。"她笑着褪下翡翠镯，"听闻淑妃妹妹最爱红珊瑚。

"容昭突然掰过她下巴，眉间朱砂浸在冷汗里："阿蘅，

再等等..."话音被殿外的道贺声打断，户部尚书领着群臣跪在丹墀下，

贺淑妃脉象呈龙子之兆。当夜雷雨大作，云蘅独自坐在梅树下。金剪绞碎百子千孙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