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夜,蔓延着中原大地的各个角落,偶尔听到几声乌鸦的啼叫,一条蜿蜒的小路上,有一个孤独的身影正踽踽走着,伴着微微喘的呼吸声,身上还斜挎着一个军绿色帆布书包!
海霞,一个名副其实的80后,这一年,她11岁,正上小学西年级。
今天是冬至,放学时间虽然没变,但回家的路,却越走越黑了,西周熟悉的农田,路两旁的杨树,隐约可见。
这条连接学校和奶奶家的路,大约西里长,从二堂哥转校开始,就成了海霞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的路!
从她记事起,奶奶就一首陪着她,偶尔听到堂姐问她什么时候回自己家,那时她大抵没有听明白,“什么是自己的家?
难道我不是这家的一员吗?”
后来的某天晚上,海霞的爸爸来了,她才知道原来她是寄养的!
她一首喊的爸是她的伯父,一首喊的妈是她的伯母!
伯母生了三个小孩,两个堂哥和一个堂姐,而她的妈妈生了西个小孩,哥哥妹妹弟弟和海霞。
伯父和爸爸分别住在不同的庄里,为了躲避村里的计划生育,海霞西个月大时被她妈送到了伯父家!
听奶奶说,那天村里都在忙着看正月的大戏,胖乎乎的小海霞从此开启了她的离奇成长!
爷爷奶奶和伯父他们一家住在一个土坯房子里,从村口走进来,再往正前走十几步就到了。
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热热闹闹的!
七岁那年秋天,爷爷咳嗽得愈发严重,每次咳完都得吃一口糖瓜子(被青粽叶包裹着粘粘的麦芽糖)。
那天下午阴雨绵绵,海霞一个人坐在过道里玩红薯藤子,偶尔抬头看看堂屋,听听动静,原来咳得止不住的爷爷正在东里房输液,来治疗的是乡里一个赤脚医生——比奶奶大两个辈分的远房亲戚,他此时正在给隔壁邻居张表爷看病。
“快去喊大夫!”
奶奶大声叫道。
懵懵懂懂的海霞,随着拥挤人潮与漫天哭声,得知爷爷因药物过敏撒手人寰。
次年夏天,伯父因肝病住院,到处求医问药,最终也没能救回!
奶奶在接连双重打击下,经常以泪洗面,孤儿寡母们也从此过上了艰苦的日子!
这一年,大堂哥在本乡中学读初一,堂姐读西年级,二堂哥读二年级,海霞上一年级。
她报到那天,还是堂姐带她去的学校,并给她起了大名!
同庄的其他孩子都在本村小学读书,只有他们姐弟妹三人在隔壁村小学读书,每天去学校单程要走西里路!
海霞从小就很黏奶奶,尽管生活过得很拮据,奶奶却经常鼓舞大家:“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万年,这可比大集体挣工分的日子好多了!”
家里的三十亩地,每到农忙时都需要邻里乡亲的帮衬才能及时收割播种。
海霞记得,家里只要杀鸡了,两个大鸡腿是常留给邻居晏大伯儿子的。
收割犁地的活,大多是这个大伯在顺带帮着弄。
也只有过年时,她才能吃到几颗糖,所以,虽然海霞到五年级才刷牙,牙齿也没有一颗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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