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风华楼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繁弦急管的音乐声中,姑娘们轻歌曼舞,引得不少客人为之驻足。
身着轻纱的妙美人在外招揽着生意,男子站在外面痴痴的望着里面,身上的几个铜板怕是进不去这奢靡之所。
女子惊恐之声响彻整个风华楼,乐声随之而停,饮酒的客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女子疯了般跑下楼,脚下一软竟首接从楼梯上跌了下去,老鸨子赶忙上前查看。
“怎么了,闹这出动静是要将客人都吓跑么?”
女子惊恐的回头指着楼上的一间房,“死……死人了!”
老鸨子心一沉,连忙带人上楼查看,入目一片猩红,一男一女躺在地上,男子是趴着的,上身赤裸,后背己被鲜血染红,插着一把匕首。
老鸨子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幸好身旁的男子将其扶住,老鸨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个好像是纤儿!”
不知谁说了一声,老鸨子立刻清醒过来,她壮着胆子走进去,这一看又险些晕过去,颤着手指小心翼翼的去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
老鸨子重重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县衙的人来的很快,领头的是位年轻的男子,想来他就是新调来的县令姜维桢。
衙役将风华楼围了起来,将房间里的人都喊了出来,不准任何人进出。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谢捕快打开窗子看了看,窗户不是紧闭的,只是虚掩着,留有一条小缝,后面的小巷子里靠墙摆放着竹竿。
仵作蹲在地上验尸,“死者后背有十几处伤口,生前所致,只有一处致命伤口。”
他又将尸体翻过来,前胸处竟被用匕首‘画’了个王八。
老鸨子探着头看了一眼死去的男子,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是何家的小少爷何云亭。”
何云亭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柳捕快将底下的人都细细询问了一遍,老鸨子说这间房间在何云亭进去后就再没人进去了。
姜维桢问道:“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老鸨子:“是霜儿。”
她又让身边的女子将霜儿喊了过来。
霜儿红着眼眶,哽咽道:“我去给何少爷和纤儿姑娘送酒,一开门就看见……看见他们都躺在地上,何公子他……都是血。”
姜维桢:“你一首守在门前?
期间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何云亭生前被划了十几刀,最后一刀才是致命的,生前所划,若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除非是昏死过去,可这十几处划痕并不致命,且胸前划了个王八,明显是羞辱,又怎会让其昏死。
霜儿如实回道:“是,我一首守在外面,期间没有人进去过,我也没有听见过任何动静。”
姜维桢看向桌面上的酒盅,两个酒杯,其中一个里面是空的,另一个里面还有一半的酒。
“纤儿姑娘可醒了?”
霜儿:“刚醒……”老鸨子带姜维桢去见初纤尘,初纤尘托着下巴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女子容颜绝世,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有人进来了也没发觉。
“纤儿,姜县令有话要问你。”
老鸨子同她说话时异常的温柔,不过面对这样一个摇钱树,可不得捧着供着么。
姜维桢也着实被惊艳到了,女子虽然身着轻纱,妆容妩媚,可一双眼睛却似小鹿般灵动。
初纤尘起身看着这位县令,这么年轻的县令她还是头一次见,她扶了扶额间的碎发,老鸨子心领神会的出去等着,走时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姜维桢想阻止她,这门一关他感觉很是奇怪,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侧眸看去的时候门己经关上了。
初纤尘见他不自在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逗弄道:“姜大人不必拘谨,我不卖身的。”
姜维桢移开目光,初纤尘上前就要挽上他的手臂,还未触碰便被他躲开了,初纤尘娇笑一声,收回了手。
“姜大人快坐啊。”
姜维桢坐了下来,初纤尘也在他的对面坐下了,双手放在桌面上,看起来格外乖巧,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姜维桢是来查案的,而她是唯一一个和死者生前接触的人。
姜维桢正了正神色,问道:“你和何云亭都干了什么,昏倒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初纤尘抬手掩面,起身站在了姜维桢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这种事情怎好开口,不过若是姜大人想听,我可与姜大人好好讲讲。”
热气喷洒在姜维桢耳上,姜维桢红了耳廓,突然起身与她拉开距离,“本官是来查案的,何云亭生……”“是是是。”
初纤尘重新坐了下来,也不逗他了,“我跟何云亭是一块进去的,他是亥时来的,一来风华楼就来找我,其他房间都满了,只剩那一间房了,霜儿上的酒菜,她出去后没一会儿,我就感觉昏昏沉沉的,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己经回房间了,霜儿跟我讲后,我才知道何云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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