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国际机场接机口,“你说会不会有点奇怪?
叶小姐不会以为我们是钓鱼俱乐部的吧?”
林助理举着自家老板挥毫泼墨造就的牌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有时候就……挺想辞职的。
“夫人说,叶小姐喜欢钓鱼,少爷也是…投其所好。”
司机老陈看着出口生怕遗漏一个。
由于机场的冷气开得有些低,叶昭渔将米白色针织披肩裹紧了些。
推着行李箱走出通道时,视线掠过接机口形形色色的名牌,忽然定格在那块画着青竹渔竿的亚克力板上。
“ 是叶小姐吗?”
举着牌子的小林快步上前,小林呼吸一滞。
少女雪白的腕间缠着三圈银链,坠着白玉小蝴蝶,既精致又灵动。
小林连忙放下牌子,自己腕间的手表却被牌子上的丝带勾住了。
“需要帮忙吗?”
清泉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林抬头看见少女摘下口罩,唇上只点着薄红胭脂,眉眼却比机场巨幕广告上的顶流明星还要灼目。
少女乌发用白玉簪松松绾着,月白色旗袍领口缀着珍珠盘扣,整个人像从民国旧照里走出来的。
“辛苦您。”
昭渔浅笑,右眼角泪痣在顶灯下泛着微光。
林助理慌忙接过行李箱,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越…越总在车上等您。”
黑色宾利后座,越西岑正用平板处理邮件。
车门打开的刹那,清冽的雪松香混着雨后青草的气息涌入车厢。
他抬眼望去,正撞见少女低头钻进车内的模样——后颈碎发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痣,与记忆里那张泛黄照片截然不同,那张小时候的照片还真是误事,谁能想到小哭包出落得这般……“宋老师呢?”
昭渔抱着刺绣手包端正坐好,浅青色流苏耳坠随着颠簸轻晃。
“在家炖佛跳墙。”
越西岑合上平板,余光瞥见她膝头放着的锦缎礼盒,“怕你路上饿?”“是见面礼。”
昭渔将两个紫檀木盒递过去,指尖泛着常年握画笔的薄茧,“这个是给您的。”
又看向前座,“助理先生也有。”
深灰色丝绒上躺着枚玉竹叶胸针,羊脂玉雕成的叶片薄如蝉翼,银丝掐出的叶脉在阳光下流转生辉。
助理的银制钢笔胸针上则刻着《兰亭集序》的微雕,笔帽顶端还嵌着粒红豆大小的翡翠。
小林略有些激动,“叶小姐手真巧!”
爱不释手地把玩,“改天…”“改天带她逛京市?”
越西岑突然轻笑,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竹叶,“林助理上个月连公司周年庆场地都能订错。”
后视镜里小林助理瞬间涨红了脸,万恶的资本家 “叫我昭渔就好,不过我一般不太喜欢出门。”
越西岑突然合上檀木盒,“这么喜欢送礼物?当心被京市的狼崽子们叼走。”
昭渔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嗖嗖的。
车窗外掠过簌簌梧桐影,叶昭渔低头摩挲腕间银链,“奶奶说,真心要趁早给。”
她指尖拂过蝴蝶玉坠的翅膀,“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你比照片看上去…大点。”
副座上的小林差点被口水呛住,我的老板呀,你会不会说话?又想起夫人给他们看的小女孩的照片。
不过好像也对。
“我今年虚岁十九。”
虚岁两个字仿佛被刻意强调了一下。
身旁的小姑娘正有些认真的看着自己,越西岑尴尬的干咳了几下,大意了,小姑娘都在乎年纪。
“我大你十岁。”
“那该叫…叔叔?”车里寂静无声。
昭渔越想越觉得没错,奶奶和越先生的母亲是师姐妹。
“叫我西岑哥就好。”
他看起来应该没那么老,拿着木盒的手微微用力。
算了,不能和小孩子计较。
昭渔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西岑哥。”
指尖微颤,越西岑不禁认真的看向叶昭渔,而空调出风口的雪松香仿佛突然变得浓烈。
越西岑扯松领带,喉结旁的小痣轻轻颤动,“叔叔这个称呼,留给该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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