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所有的夜里梦里,只有一个你。
—— 霍政霖。
暴雨如注。
京江市国际机场的跑道上,雨水被飞机引擎的气流卷起,形成一片朦胧的水雾。
宋京棠透过舷窗望着外面模糊的灯光,指尖无意识地在行李箱拉杆上收紧,首到关节泛白。
"宋总,伞。
"纪月灵递来一把黑伞,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您还好吗?
"宋京棠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
三年前离开时,也是这样的暴雨天。
只是那时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和刺耳的警笛声,而现在,等待她的只有父亲昏迷不醒的噩耗和摇摇欲坠的宋氏集团。
"我没事。
"她接过伞,声音比雨水还要冷,"联系上谢医生了吗?
"高跟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酒红色的裙摆。
那抹红色在灰暗的雨夜中格外刺眼,像极了三年前游轮爆炸时染红海面的鲜血。
"谢医生说宋董事长的生命体征稳定,但..."纪月灵欲言又止。
"但醒来的几率很小,我知道。
"宋京棠打断她,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机场大厅的玻璃映出她修长的身影——一袭酒红色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黑色长发如瀑般垂落,红唇如血,美得极具攻击性。
三年前那场爆炸带走了她的未婚夫裴靳砚,现在又夺走了父亲的意识。
宋京棠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属于她的东西。
"宋小姐。
"一道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宋京棠转身,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烫金的信封。
"程泽,霍总的特别助理。
"男人微微欠身,递上信封,"霍总说,您可能需要这个。
"宋京棠没有伸手,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对方。
雨水顺着程泽的发梢滴落,但他举着信封的手纹丝不动,显示出良好的职业素养。
"霍政霖?
"她轻蔑地勾起唇角,"我和霍总似乎没有交情。
"程泽微微一笑:"霍总说,您看了请柬就会明白。
"纪月灵接过信封,宋京棠这才注意到信封一角印着烫金的"H"字母,边缘处还有暗纹的棠花花纹——是霍氏家族的家徽和她名字的结合。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宋总,车己经准备好了。
"谢东撑着伞走过来,警惕地看了程泽一眼。
宋京棠终于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钻入鼻腔。
是顶级男士香水的后调,沉稳而克制,就像霍政霖那个人一样。
"告诉霍总,好意心领了。
"她随手将信封塞进包里,转身走向等候的黑色迈巴赫。
车门关上的瞬间,宋京棠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疲惫。
她摘下墨镜,揉了揉太阳穴。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去凯悦酒店。
"她对司机说,"先不回老宅。
"纪月灵欲言又止:"可是老爷子...""爷爷那边我会解释。
"宋京棠打断她,从包里取出那封烫金请柬。
信封背面用火漆封着,上面清晰地印着霍氏的家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
请柬上只有一行字:今晚八点,帝景酒店顶层宴会厅,期待宋小姐的光临。
——H落款处除了打印的"H"字母外,还有一个手写的"棠"字,笔锋凌厉中带着几分克制,就像写字的人一样。
宋京棠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认识这个笔迹——三年前在医院醒来时,床头放着一束白色棠花,卡片上就是这个字迹。
"去帝景酒店。
"她突然说。
"什么?
"纪月灵惊讶地看着她,"可是您刚下飞机...""我说,去帝景酒店。
"宋京棠的声音清冷,"我需要见见霍总。
"她倒要看看,霍政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晚上七点五十分,帝景酒店。
宋京棠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镜前,审视着自己的装扮。
酒红色的鱼尾裙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腿部线条既性感又不失优雅。
她将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耳垂上戴着一对红宝石耳坠,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宋总,您确定要单独赴约吗?
"谢东站在门外,声音里满是担忧。
宋京棠涂上最后一抹口红,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霍政霖不敢在公共场合对我做什么。
"她拿起手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电梯首达顶层,门开的瞬间,悠扬的小提琴声和香槟的气味扑面而来。
宴会厅里灯火通明,京江市的名流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觥筹交错间尽是虚伪的寒暄。
宋京棠的出现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宋京棠?
""她居然回来了?
""不是说她克死了裴家大少吗..."窃窃私语如同毒蛇般钻入耳中。
宋京棠面不改色,从侍者托盘上取过一杯香槟,目光扫视全场,寻找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宋小姐。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宋京棠转身的瞬间,呼吸为之一窒。
霍政霖。
三年不见,这个男人更加成熟了。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领口处别着一枚暗红色的领带夹。
他的五官如刀削般立体,眉骨下是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霍总。
"宋京棠举杯示意,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久仰。
"霍政霖唇角微扬,那笑容不达眼底:"三年不见,棠棠还是这么...迷人。
"他刻意放低了声音,那声"棠棠"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宋京棠的背脊窜上一股战栗,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霍总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她假笑,"我们好像没那么熟。
"霍政霖向前一步,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脖颈,宋京棠下意识要后退,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腰。
"你干什么?
"她压低声音警告。
霍政霖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解下自己的暗红色领带。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那条真丝领带轻轻缠绕在她的脖颈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宋小姐的未婚夫名单,"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不如添我作头号目标?
"宋京棠浑身僵硬。
领带的触感冰凉丝滑,却像是烧红的铁链般烫得她生疼。
她能感觉到周围人震惊的目光,尤其是站在不远处、穿着白色礼服的傅映舒——霍家世交的女儿,传闻中霍政霖的"心上人"。
"霍总喝多了。
"她强作镇定,伸手要解开领带。
霍政霖却按住她的手,力道恰到好处地让她无法挣脱:"我很清醒。
"他的拇指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摩挲,"比三年前在游轮上救你时还要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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