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孟安宁的十指在门板上抓出深深的血痕,指甲翻卷的痛楚,却不及身上烈火灼烧的万分之一。
浓烟呛入肺腑,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娘亲!
女儿知错了!
求您开门啊!
"门外,王慈冷眼欣赏着跳动的火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火光照亮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姐姐安心去吧。
"她今日特意换上了孟安宁最爱的鹅黄色衣裙"辽王殿下,妹妹会替你好好伺候的。
"十八岁生辰夜,孟府嫡长女被亲生母亲和妹妹活活烧死在闺房。
......“这也太惨了,女主还和自己名字一样。
看起来太别扭,算了算了,弃文了。”
现代社畜孟安宁刚吐槽完这本古言复仇文,突然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拔步床,身上盖着绣有莲花纹样的锦被。
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柳叶眉,杏仁眼,肤若凝脂,正是原著描写的孟安宁的模样。
孟婆婆这法子,还是出了纰漏一个阴冷的女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啊啊啊!
谁在说话!
"孟安宁吓得从绣墩上跌坐在地。
你占了我的身子,还问我是谁?
那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是...阿飘?
"孟安宁声音颤抖。
安宁看了西周, 空无一人。
她吓得声音颤抖“你是阿飘吗?”
阿飘是什么?
我是孟安宁。
如今是成德十一年八月十一,今天是我的及笄宴孟安宁?
孟!
安!
宁!!!
那本重生复仇小说?
孟安宁脑中轰然作响——她竟然穿进了那本复仇文,成了和自己同名的苦命女主!
完了完了,早知道昨晚看个霸道总裁文了......穿了,是什么意思?
安宁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没说话啊,我心声你也能听得见??
’看来我们共用一具身体待会孟安康会来送甜羹,千万别喝孟姑娘叹息就是那个和你娘一起烧死你的妹妹?
孟安宁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孟姑娘沉默许久甜羹里有花生粉,我吃了会全身红肿‘好,我知道了。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你娘为啥烧死你啊?
’往后你就知道了……听到孟姑娘略微颤抖的声音,安宁自觉失言。
她呸呸呸几声,不提了不提了。
正说着,春桃推门而入"小姐,今日及笄,奴婢给您梳妆。
"“小姐,您昨日睡得不错吧?
看您气色好了不少。”
安宁摸了摸脸上因为愧疚而泛起的微红,尴尬笑了笑“还好还好。”
“今日是您及笄的日子,要先穿素服,奴婢先给您梳个简单的发髻。”
春桃笑嘻嘻的。
刚梳好,还未穿及笄的采衣,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少女端着描金食盒款款而入,正是孟安康。
安宁看了一眼孟安康,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子。
生得娇小玲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人畜无害。
想到是她杀了原身,她语气冷淡道“谁教你的规矩?
进来前不知道敲门么。”
孟安康脚下一顿,脸色有些尴尬“姐姐,原是我不好,我看门开着,就首接进来了。”
孟安康走到桌前,把食盒放在桌上,一副有些想哭的样子“姐姐,我看您今日及笄,流程繁琐,怕你辛苦,特地给你送碗甜羹。”
安宁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盒,脸上换上了一副欣慰不己的笑意“原来是这样啊,谢谢妹妹,有心了,我待会喝。”
做得很好,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平日话没这么多孟姑娘的声音在脑海里飘荡。
‘那是,大家闺秀嘛,我懂得。
’安宁心里嘀咕了一句。
孟安康见安宁没有挪动身子,她便端起甜羹,走到了安宁身边。
“姐姐,如今天凉,放时间长,便冷了,你快尝尝。”
安宁不动声色,微笑着端起碗,笑眯眯的用袖子挡着,喝光了甜羹。
“谢谢妹妹,味道不错,我还要换衣服,就不送了。”
不要喝!!!
孟姑娘的嗓音带着些不可置信‘声音小点,我脑袋快被你吵炸了!
我又不傻,在袖子里兜着呢,打算来个顺水推舟。
’孟安康捧着食盒转身离去,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意。
她指尖轻抚食盒边缘,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花生粉末。
"我的好姐姐,"她在心中冷笑,"你不是自诩京城第一才女么?
""今日,我就要让全城贵女都看看——""你这张漂亮脸蛋,是如何变成怪物的!
"她仿佛己经看到孟安宁满脸红疹、在众人面前失声尖叫的模样。
福寿堂那个老不死的,不是特意准备了价值连城的和田玉笄吗?
呵...就让她心爱的孙女,顶着那张烂脸戴上那支发笄吧!
......屋内,安宁一把扯下被甜羹浸湿的衣袖。
"嘶——烫死我了!
"她甩着发红的手臂,咬牙切齿"这白莲花真能装,说什么羹要凉了,分明烫得能褪猪毛!
"我对花生过敏孟姑娘的声音里带着刻骨恨意。
"好家伙!
"安宁眼睛瞪得溜圆"这是要让你肿成猪头,在及笄礼上当众出丑啊!
"她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过嘛...你妹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姑娘默契地指引她找到一个精致的珐琅香粉盒。
安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淡红色的细粉。
"这是...?
"漆树粉孟姑娘冷笑,沾肤即痒,遇热更甚安宁顿时眉开眼笑,立刻唤来春桃。
主仆二人头碰头嘀咕一阵,春桃瞪大眼睛,随即露出解气的笑容。
前往宴席的路上,孟姑娘细细讲述着孟家的情况。
孟家,是京城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户。
孟家家主,孟怀仁,是孟家长子,早年挣了些军功,如今是从三品的怀远将军。
家里还有二房、三房,都是些散官,和大房住在一起。
孟家老夫人,潜心礼佛,是个不喜欢管闲事的。
如今这孟家,是自己母亲王慈管家……"这么说..."安宁眯起眼睛"你爹是个糊涂虫,祖母是个甩手掌柜,而你那个娘..."她突然顿住,感受到体内另一道灵魂传来的剧烈颤抖。
那个被亲生母亲活活烧死的少女,此刻正在她体内无声地哭泣。
烈火灼烧的不仅是血肉之躯,更是被至亲背叛的...那颗心。
安宁收起玩笑的神色,轻轻按住心口:"放心,这次...""我要让她们尝尝,什么叫玩火自焚!
"她抚了抚袖中的香粉盒,昂首走向宴席。
远处,己经传来宾客们的谈笑声。
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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