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002年夏末，燕京某四合院。
院内老槐树簌簌落着黄穗儿，八岁的楚凝宁踮脚揪了片槐叶，往蹲在沙地边的陆辰垣头上一拍高兴的大喊：“新娘子要戴盖头的！”
五岁的男孩被拍得往前一栽。
他攥着塑料铲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少许沙粒：“宁宁姐，新娘为什么都要红盖头？”
“因为...”楚凝宁眼珠一转，扯下脖子上的纱巾往他脑袋上罩，“掀盖头的时候能看见新郎官傻样儿！”
半透明的纱巾糊住陆辰垣整张脸，他胡乱挥舞的胳膊碰翻了沙砌的“婚房”，城墙垛子哗啦塌了半边。
楚凝宁蹲在沙坑前，细软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
她握紧半截树枝，在沙地上划出歪扭字迹：“陆~辰~垣~要~给~楚~凝~宁~当~新~郎~官~”“宁宁姐，官字多写了一横。”
五岁的陆辰垣抱着塑料铲凑了过来，他短裤口袋里塞着刚挖出来的陶片。
“你懂什么，新郎官就得比普通官多一横。”
九岁女孩楚凝宁倔强的说道。
二十米外的石桌旁，两个男人同时呛了茶水。
楚建国抹着下巴上的水渍：“老陆，你家崽子真够实诚的。”
陆振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远处的小身影，袖口滑出枚暗黄弹壳，这是当年退役时留下的纪念。
沙地边的“婚礼”已进行到关键环节。
楚凝宁从裤兜掏出两颗水果糖，糖纸在烈日下泛着油光：“交杯酒用这个代替。”
陆辰垣盯着她掌心的大白兔奶糖一下一下的咽口水。
楚凝宁拿着树枝指着地上的字：“新郎要先念誓词！”
陆振远突然用弹壳敲棋盘：“当年说好要当亲家...”楚建国手一抖，棋子骨碌碌滚进草丛：“老陆你疯了？
这都二十一世纪...”“爸！
蚂蚁搬新家！”
陆辰垣突然举着塑料铲冲过来，铲面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正在搬运饼干渣。
楚凝宁追在后面喊：“那是我给婚宴准备的桂花糕！”
两个父亲同时低头，发现棋盘不知何时爬满蚁群。
楚建国大笑：“有点意思，你家小子天生招这些。”
他突然抽出钥匙串上的瑞士军刀，拿过陆振远的弹壳，刀刃在弹壳底部旋出个豁口，“就当信物了。”
楚凝宁已经抢过弹壳往陆辰垣脖子上套。
楚凝宁使劲勒紧红绳：“跑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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