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好久,知言宿醉的脑袋昏昏沉沉,手指都没什么力气,闭着眼睛几乎是靠本能用脸轻蹭了蹭枕边的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说话……”知言声音慵懒,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些嘶哑,显然昨天没干什么好事。
那头沉默了一瞬才出声,“知言,你……”那头刚出声知言就听出了是他那个讨人厌的表哥知杉,立马就有了力气,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标致的丹凤眼即便含怒也透着多情,眼尾一抹水红色加上还不甚清醒的眼神极为勾人。
今天周日,他哥竟然会给他打电话?
肯定没什么好事!
知言最近好不容易把许熙浓哄到手,和许家的联姻指日可待,未来老丈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他从良很久了,要是让他爱挑事的表哥知道他找了MO,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他皱着眉一脸嫌弃,从被子里伸出手利落地挂了电话。
“嘶!”
这一动知言才发现有哪里不对,西肢百骸有种被拆开又重组的酸痛感。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一个alpha,后颈腺体竟然会有陌生的撕裂和疼痛感。
草!
他被标记了?
被omega?
omega还能标记alpha吗?
知言惊的一个激灵骨碌到了床下,下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当即就没了力气,趴在地毯上缓了好一会。
“草!”
那omega还把他给办了!
太特么诡异了。
那酒吧老板从哪里找来这么天赋异禀的MO。
往日里对他热情主动的omega也不少,但是他之前看上的多是软糯娇儿,碰一碰指不定就要哭着撒娇。
昨天那个是要吃人啊,是想让他哭来的。
“草!”
太丢人了,这事传出去,人还以为他知总不行了!
他得把这omega揪出来咬回去!
他烦躁地揉了揉纷乱的栗色短发,深呼吸想要冷静一下,鼻腔里顿时涌来了浓烈的沉香燃烧的味道和玉兰香。
“咳咳咳……”ao信息素几乎完全融合在一起,难舍难分,混杂着一些不太好的味道强势地充盈了个空间。
好一个大型oa标记现场。
“什么破味儿!”
知言又闻了闻自己的手腕,这一身的沉香味冲的简首要把他天灵盖掀翻了,他今天晚上第一次正式在未来老丈人面前亮相,怎么能带着身被标记的味道?
这信息素味道少见,知言想起了自己老爹收藏的宝贝奇楠沉香,到了如今这年头,己经是有市无价了,几乎是烧一块少一块。
他小时候不识货,学着他老爹焚香,拿了巴掌大一块整个扔进香炉里,就是这个味道,给他老爹心疼坏了。
若是真拿这样金贵的沉香不断烧一晚上,贵妃待遇也不过如此了。
这Omega信息素一股金钱的味道。
知言拿出一张空白支票。
他找的omega一晚上多少钱来着?
这他妈的能给钱?
床头柜上突然有光折射过来,晃了知言的眼,是块镶钻男表,应该是那omega的,多年前的款式,但是被保养的很好,那人说不定会回来取。
知言狠狠写了个大字往床上一甩匆匆离去。
-“什么!
我分化成了omega!”
知言惊地差点从检查床上掉下来。
金岁正紧蹙着眉头看着投到大屏幕上的透视结果,见知言身形不稳,连忙走过来扶着他。
知言脱了外套,这会后颈腺体上的齿痕露了出来,红肿的一片让人心惊。
“言哥,你再次分化成了omega,被alpha临时标记了,还是个顶级alpha,你不是说昨天找了一个omega吗?”
“alpha?”
“……”“Omega!”
知言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不停的坍塌和重建之间循环,一脸生无可恋,“原来是这样,我分化成了omega,闻到alpha的信息素可以缓解易感期症状。”
所以他在酒店遇到一个好闻的alpha就凑了上去,还以为是被自己找的omega吸引了,而房间里的信息素几乎融合在一起,他震惊之下都没分辨出来哪个是alpha的,哪个是Omega的。
金岁叹了口气,“你的omega抑制剂过敏检测结果出来了。”
金岁也是个alpha,两人是高中同学,他比知言小一届,提前完成了本硕博连读和规培,主研AO基因类引发病症,刚到重阳路的桐城AO医院任职,一张可爱精巧的娃娃脸上满是医生惯有的严肃谨慎,反差感十足。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他言哥的满满担忧,“目前没有你能用的抑制剂。”
金岁帮知言洗去了过于浓烈的多层临时标记,保留了少量的信息素,保证知言还能得到安抚。
又挤了药膏,在消过毒的手心揉化开,极为轻柔的涂抹在知言的腺体上。
后颈传来酥酥麻麻的痒痛,让知言想起了昨天那个alpha是如何按着他的后颈把犬牙抵上去的。
他原以为老板给他找了个天赋异禀的MO,如今却是个alpha,还是要问个清楚。
电话拨过去,知言还没开口那边就一肚子抱怨。
“知总,你再不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啊,那小omega昨天哭着喝到半夜被他朋友接走了,人自从见了你一面就跟来我这上班似的,从不缺勤早退。”
“等你了好多天了,鼓起勇气问了我好几次,看着清秀纤柔,挺可怜的,昨天接到你电话,我寻思是你喜欢的类型,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他巴巴跑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你拉了个身材高大的人进房间,砰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不是,你啥时候换的口味啊,也不至于当人的面这么拒绝……”身材高大的omega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昨天公司的商务酒会上知言易感期突发,他对alpha抑制剂里的必备的NI-16过敏,只能勉强吃了几片随身携带的缓解药片,快速赶到订好的房间。
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下有方中庭,七角枫橙红的枝叶正垂进水池里拨弄。
灯光黯淡,知言只看到一个挺拔俊朗的身影在幕墙前发呆,空气中淡淡沉香燃烧的香气,让他平复了不少。
这不是他平时喜欢的类型。
如果不是信息素好像确实跟他很契合,闻了以后缓解不少,这会也来不及找其他人,他也吃不下这块硬邦邦的肉。
酒吧老板在那头等的着急,“唉,得了,他死了心说不定还是好事……”知言回过神轻笑,“你说得对,他在你那的单子都记我账上,别告诉他。”
“你啊,只管撩不走心,数年如一日,片叶不沾身,要是遇见个惹不起的陷进去了,日日缠着你我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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