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如钩,穿透雕花窗棂的霜色落在沈昭玉脖颈间。
陆明轩的鎏金酒壶倾斜时,她恍惚看见壶口映着半张扭曲的脸——那是她爱了五年的夫君,此刻正将毒酒灌进她被迫张开的唇齿。
"昭昭莫怪我。
"他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祖传血玉,温润眉眼浸在阴影里,"你沈家通敌的罪证已呈御前,明日午时三刻,朱雀门外该挂满你族人的头颅。
"冰凉的酒液混着铁锈味在喉间灼烧,沈昭玉挣扎着扯住男人衣袖,却摸到一截藕荷色香囊穗子。
那是沈如柔的手艺,她庶妹最擅苏绣双面牡丹。
喉骨发出破碎的"咯咯"声,她突然发狠咬住陆明轩虎口。
男人吃痛甩开她,染血的玉扳指撞上青砖,骨碌碌滚进烛火照不到的暗处。
"贱人!
"陆明轩掐着她脖子按在榻上,簪着白玉冠的额头暴起青筋,"若非阿柔要这世子妃之位体面,我早将你扔进军妓营......"濒死的窒息感中,沈昭玉听见自己腕间血玉裂开的脆响。
碎玉迸溅的刹那,她望见铜镜里陆明轩狰狞的脸突然褪色成灰,而镜中十八岁的自己正穿着及笄宴那夜的鹅黄襦裙。
"姑娘!
姑娘醒醒!
"带着哭腔的呼唤刺破混沌,沈昭玉猛地睁开眼。
菱花镜前烛火摇曳,贴身丫鬟青黛捧着鎏金缠枝钗的手在发抖,铜盆里漂着几片干涸的曼陀罗花瓣。
这是永宁十六年三月初七,她及笄宴前夜。
"青黛,"她按住狂跳的心口,铜镜映出颈间尚未消退的掐痕,"沈如柔送来的安神汤,你倒进花盆了?
"小丫鬟吓得打翻铜盆:"二小姐说这是贵妃赏的贡品......"水渍漫过青砖的瞬间,沈昭玉嗅到记忆中致命的甜香。
前世她就是饮下这碗"安神汤",被药性催得神志昏沉,翌日赤身躺在西厢房草席上,成了全京城唾弃的荡妇。
"更衣。
"她扯断襦裙系带,血玉碎痕在烛火下泛着诡谲红光,"去西厢房。
"戌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声时,沈昭玉推开西厢房的雕花木门。
浓重的曼陀罗香扑面而来,她反手将门栓落下,从袖中摸出火折子点燃窗边纱帐。
火舌蹿上房梁的刹那,屏风后传来水声。
"沈姑娘深夜纵火,是想与本官殉情?
"带笑的男声惊得她倒退半步,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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