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
可当晚我批改作业时,却在一张卷边、浸着梅雨湿气的试卷上。
看见了她的字迹——整齐,满分。
1 鬼魅卷影深夜办公室里静得像空壳。
我批到最后一张作文卷的时候,手指停了一下。
纸变潮了。
那种梅雨天才有的湿冷,贴着指腹,一寸一寸往上爬。
我眉头一皱,把纸翻开。
然后愣住了。
是周彤的作文。
她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
那天早上她爸爸打电话给我。
说家里出了点事。
要请几天假。
我问是怎么回事。
他说:“也没什么,谢谢关心。”
语气轻飘飘的,没什么情绪。
我低头再看卷子。
她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工整、内敛、不带一点孩子气的花哨。
而在卷子的右下角,是我自己的评语。
熟悉的笔锋、熟悉的词:“立意稳,语言有力。”
我常写的。
但卷子是下午上课发的。
我没有批过的记忆。
更恐怖的是,那一行红笔,还在渗墨。
像是刚写上去,又被谁从纸背后抽走了热度。
我盯着那行评语,感觉办公室比几分钟前更冷了一点。
我不是怕什么鬼怪。
我是突然意识到:这不该出现在这儿。
我下意识翻看那一叠卷子。
她这一张,在最底下。
没有按顺序码好。
更像是——她悄悄把它塞了进来。
我攥着卷子的手有点抖。
不只是惊。
是一种陌生的、不讲道理的恐惧——像我正坐在一个我不该坐的座位上,批改一张我不该看的卷子。
可我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把卷子重新夹进作业堆里。
假装它一直都在那里。
像她从没缺过课。
2 无法逃离我一夜没睡。
早上五点,我拨通了电话。
她爸接得很快,声音却压得很低,像怕吵醒什么。
“她怎么样?”
“家里有点事,她去亲戚那儿待几天。”
我正要再问,他已经挂了。
像怕我追问,也像——怕我听见什么。
早读的时候。
我站在教室门口扫了一眼。
她的座位还是空的。
我看着她的桌子心里瘆得慌。
我实在待不下去。
转身下楼,提前回办公室。
想先把昨天那批默写纸改完。
抽屉一拉开——我僵住了。
最上面那张,是她的。
统一格纸,右上角是她的名字。
那个“彤”字尾我一眼认得,略带弯钩,是她独有的笔势。
但默写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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