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玻璃门被推开时,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晚抬头看了眼挂钟,十一点四十七分,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老城区的咖啡馆,多半是避雨的夜归人。
"欢迎光..."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站在玄关处的男人正在收伞,黑色羊绒大衣被雨水浸出深色水痕。
他抬头的瞬间,整间咖啡馆的光线似乎都暗了几分。
那是张过分苍白的脸,眉骨投下的阴影里嵌着双琥珀色眼睛,像深秋的银杏叶浸泡在冰泉里。
"美式,不加糖。
"他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
苏晚低头摆弄咖啡机,余光瞥见那人坐在靠窗的卡座。
暖黄灯光下,他修长的手指正摩挲着瓷杯边缘,腕表折射出幽蓝的光。
这种价位的客人不该出现在老城区的平价咖啡馆,更不该在暴雨夜独自徘徊。
"您的咖啡。
"她将骨瓷杯轻放在橡木桌上,忽然注意到对方左手虎口有道月牙形疤痕。
这个发现让她莫名心悸,仿佛在哪里见过相似的痕迹。
男人忽然抬眼:"你..."玻璃爆裂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一辆银色迈巴赫撞碎落地窗冲进店内,苏晚被气浪掀翻的瞬间,后腰撞上坚硬的胸膛。
男人单手护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抓住倾倒的金属餐车挡在身前。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苏晚闻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
飞溅的玻璃碎片像冻结的雨,悬停在他们咫尺之遥。
她这才发现男人用身体为她筑了道人墙,鲜血正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
"别动。
"他声音依旧平稳,"等救援。
"苏晚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袖扣,上面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
这个细节突然唤醒某个记忆片段——三年前父亲葬礼那天,她在滂沱大雨中见过同样的纹饰,在某个撑黑伞的男人袖口。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她听见男人在耳边低语:"我叫顾言深。
"温热气息拂过耳垂,"记住这个名字。
"(二)急诊室的消毒水味冲不散记忆里的雪松香。
苏晚攥着染血的方巾,上面金线绣着"顾"字徽记。
护士说那位顾先生被接走时,走廊里站了八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苏小姐?
"小护士探头进来,"有人找。
"转身的瞬间,她险些撞上来人胸口。
顾言深换了件铅灰色衬衫,额角贴着纱布,整个人像柄出鞘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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