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这是我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剧烈的疼痛——那辆失控的卡车从侧面撞上我的驾驶座时，我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但此刻，我却在床上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熟悉的卧室，熟悉的闹钟声，还有窗外熟悉的城市喧嚣。
"这不可能..."我颤抖着伸出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2023年4月12日，星期三，早上7:30。
三年前？
手机屏保是我和程墨在去年圣诞节拍的合照——他穿着那件可笑的圣诞毛衣，我则戴着一对麋鹿角发箍。
照片里，他笑得那么开心，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程墨。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喂？
祁大设计师今天怎么这么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程墨带着笑意的声音，慵懒又温柔，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这个声音我思念了整整三年。
自从他在那场灾难中为保护我而...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时发不出声音。
"祁夏？
你没事吧？
"程墨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没...没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是...做了个噩梦。
想听听你的声音。
""哇，难得你这么黏人。
"他笑了起来，"要我过来陪你吗？
我今天调休。
""不用！
"我反应过度地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压低，"我是说...你今天好好休息。
我...我晚上去找你。
"挂断电话后，我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28岁的祁夏，游戏设计师，黑眼圈明显但还没有三年后那么憔悴，左额上也没有那道在末日中留下的疤痕。
这不是梦。
我清楚地记得接下来三年会发生的一切：我主导开发的VR游戏《末日重生》会成为全球爆款；六个月后，游戏中的怪物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现实世界；一年后，全球三分之二的人口会在那场灾难中丧生；而程墨，会在保护我的过程中被...我掐断了回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末日重生》——问题就出在这里。
前世我们只当那是一场意外，是技术故障导致的灾难。
但现在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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