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打在窗棂上，我抬头望向屋顶的暗影。
那处隐约有人影晃动。
"出来吧，藏了七天，不累吗？
"我轻声说道。
屋顶一阵沉默。
片刻后，一个黑影无声落地。
他穿着夜行衣，面容被黑巾遮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他声音低沉，不是疑问。
"从你杀死门外守卫的那晚起。
"我拢了拢披风，"你的剑很快，但呼吸声太重。
""为何不叫人抓我？
""好奇。
"我轻笑，"前朝刺客，不远千里来杀我，却迟迟不动手。
"他摘下面巾，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那道从眉骨斜到唇角的伤疤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北狄公主，听说你善毒，更善蛊惑人心。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谢夸奖，曹大人。
"我轻抚茶杯，"曹宇，前朝兵部侍郎之子，北伐名将，战场上无人不知曹疯子的名号。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意外吗？
我知道你，正如你知道我。
"我起身走向窗边，"三年前，你父亲兵败，你假死逃脱。
人人都说曹家覆灭，唯有我猜到你还活着。
""你很聪明。
"他眯起眼睛，手按在了剑柄上。
"聪明到知道，你今晚不会杀我。
"我不慌不忙地背对着他，"因为你需要我。
""你未免太自信了。
""自信源于了解。
你已经调查我三个月，知道我作为质子被困在这偏僻的离王府。
你更知道，我是被先皇指婚给离王，却迟迟不被召入内室的弃妃。
"他脸色微变，手却没从剑上移开。
我转身看着他："你恨当今天子废黜前朝，灭你满门。
我恨离王将我弃置一隅，任人欺凌。
我们，可以联手。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任一个北狄蛮女？
""凭我手中的这个。
"我从袖中取出一枚古玉，上面刻着一条青龙，栩栩如生。
他瞳孔骤缩："先帝信物！
你怎会有此物？
""先帝临终前赐与我父。
这是借兵的凭证。
"我将玉佩抛给他，"北狄十万铁骑，只待一声令下。
但我需要内应，需要了解这皇城内每一处密道，每一个守备。
"他接住玉佩，指腹缓缓摩挲着龙纹："你想利用我对抗天子？
""我想与你联手。
你复仇，我复国。
""很诱人的提议。
"他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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